“就是出事了啊,你媳婦今日去飛隆山找山參,不知怎的遇上了一夥惡人,聽你家下人說,你媳婦被那惡人給推下了山崖,如今生死不明呢,你趕緊隨我去看看吧。”那男人著急的解釋說。


    範楫明臉色大變,雙腳往後一跌,眼中滿是震驚和無措。


    “楫明,這時候你可不能亂啊!”賈夫人過來扶住範楫明,滿臉擔憂的提醒說。


    被外麵的動靜給吵醒的範者情披著外裳從屋裏走出來,見大家都站在屋外,不解的問,“三哥你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範楫明突然推開賈夫人,像是瞬間回了魂兒一樣驚慌失措的往外麵跑去。


    賈夫人急忙追了上去,“你衣服還沒穿呢!天這麽黑,最起碼也帶個燈啊!”


    範楫明仿若未聞,與那男人一同跑進了黑夜之中。


    “老四,你趕緊帶上燈籠跟上去,可千萬別讓你哥幹傻事啊!”賈師傅急急忙忙從屋裏提了個燈籠出來,囑咐範者情說。


    範者情完全一臉懵懂,“師父,這究竟出了什麽事啊?”


    賈師傅跺腳推了範者情一下,急躁說,“你嫂子出事了,你趕緊追上去!我去換身衣服也立刻過去。”


    範者情聽到這兒,也是一愣,還想再問,手裏已經被塞了一隻燈籠,而賈師傅與賈夫人已經急匆匆的去屋裏換衣服去了。


    “三哥,三哥你等等我!”範者情提著燈籠追上範楫明,掃了眼那來傳話的跛腿男人,他三步並兩步的跟到範楫明身邊,“三哥你小心腳下啊。”


    “你別管我!”範楫明推開範者情,心頭已經亂成了一團麻,上一次蘇妤被蘇念武給一石頭砸的昏了過去,他固然心慌意亂,可更多的是迷茫,是不解,更是對未來自己命運的忐忑和不安。而這一次蘇妤又遇上什麽惡人,這一樁接一樁的,讓範楫明心頭的如同懸了一柄巨斧,就像是上天對他這一次重生的警示和懲罰,讓他完全摸不著頭腦,越是如此,他越是焦躁不安。


    “三哥?”範者情蹙眉又喊了一聲。


    範楫明沉著臉,一聲不吭的隻顧著趕路,不管範者情說什麽、問什麽,他一句話也沒回答,漆黑的路上坑坑窪窪,他卻像是根本感受不到一樣,深一腳淺一腳的朝著揚水村的方向跑去。


    等範楫明一行人趕到揚水村的時候,正好瞧見蘇三老爺與一群人急匆匆的往山上走去。


    “爹!”範楫明跑上前喊了一聲。


    心急如焚的蘇三老爺回頭看去,見來人正是範楫明,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樣,蘇三老爺趕忙轉身折回來拉著範楫明的胳膊激動的說,“你也來了,妤兒出事了,他們說妤兒被人給推下山了,我們趕緊上山去找她吧,如今天都黑了,山上都是豺狼虎豹的,妤兒還受了傷,她——”


    “爹!”範楫明欲打斷蘇三老爺,可蘇三老爺太著急了,壓根就聽不到範楫明的話,依舊慌張地說,“她萬一出個什麽事,你說——”


    “爹!爹你先聽我說!”範楫明不得不拔高了聲音打斷蘇三老爺。


    蘇三老爺焦急的看著範楫明,眉頭緊鎖。


    範楫明歎了口氣,“爹,我現在就跟大家去山裏找夫人,但是我希望您能不要跟我們一起上山,你最好是去找個大夫過來,夫人她一定受了傷,所以到時候一旦我們將她救了出來,就必須要大夫盡快的醫治。而且山上的路不好走,天又黑,您身體不好,萬一在山上崴著了,豈不是更糟?”


    “可是我不跟著去,我心裏慌啊!”蘇三老爺說著,雙手因為著急都有些不知道該放哪裏了。


    範楫明隻能又勸說著,“爹,要不這樣吧,我們先上山,你去找個大夫過來,到時候你們就直接去山腳下等我們,一旦我們找到了夫人,我就讓人來通知你們上山成不?”


    蘇三老爺還是有些遲疑,不能親自去找自家閨女,他如何也放不下心,可是姑爺說的也有道理,腦中一番掙紮之後,蘇三老爺憤恨的跺腳,咬牙說,“既然如此,那此事就這樣辦吧,我找到了大夫就會立刻去找你們。”話說著,蘇三老爺又緊緊抓著範楫明的胳膊叮囑說,“楫明啊,我知道妤兒有時候是任性了些,可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如今她出了事,你可一定要找到她啊!我就這麽一個女兒了!”


    範楫明鄭重的點頭,“爹,蘇妤也是我的妻子,我一定會將她帶回來的!”


    蘇三老爺滿臉愁緒的點了點頭,眼看著範楫明一行人急匆匆的往山裏趕去了。


    領頭的男人說是揚水村村長的兒子,叫周長壽,跟周青一樣,也是個獵人,對山上的路十分的熟悉,所以由他領頭走在前麵,剩下的大部分是南口鄉來幫忙的村民。


    “就在前麵了!”周長壽回頭跟範楫明說。


    “有勞了!”範楫明點頭應道。


    眾人的高舉的火把很快就引起了遠處的夏天和杜賢的注意,夏天激動地扯著杜賢的胳膊說,“你快看那邊,那邊有好多火光,一定是老爺他們來救小姐了!”


    杜賢一顆高懸的心終於回到了肚子裏,他扶著樹幹一邊往下走一邊催促道,“別說了,我們趕緊下去看看。”


    此刻所有的人都在焦急的尋找著蘇妤,而蘇妤卻以一種古怪的表情看著麵前的豺狼,那家夥與自己已經互相盯著看了有半個時辰了吧,一動不動的,害的蘇妤也不敢輕舉妄動,唯恐自己這一動就刺激到了對方,從而使得自己陷入險境。


    就在蘇妤覺得自己將會以這個樣子與對方相持到天亮的時候,她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吆喝聲,聲音有些嘈雜,卻越來越清晰。


    難道是夏天他們來找她了?!蘇妤頓時激動起來,這一激動就將麵前虎視眈眈的豺狼給忘了,剛剛一起身,對方立刻就弓起身子發出了威脅的聲音,凶殘的雙眼在黑夜中散發著幽幽的冷光。


    蘇妤嚇得一哆嗦,連忙舉手投降,“我沒別的意思,你別激動,別激動啊!”話說著蘇妤又緩緩的蹲下身子,試圖降低那豺狼的攻擊性。可是想著夏天他們很可能就在山坡上麵找自己,蘇妤心頭又跟有無數隻螞蟻在爬一樣,心癢癢的難受,若是錯過了這一次,自己還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明天早上啊。


    想到這裏,蘇妤緊緊的盯著那豺狼,心中也是下了狠,她知道今日她若不殊死一搏,明日可真的要孤立無援了!蘇妤的目光在四周環視了一圈,卻沒看到一個趁手的工具,唯一一個看起來有些攻擊力的石頭卻還在數步之遙的位置。


    那豺狼似乎是感覺到了蘇妤的異樣,當即就站起了身子,警惕的盯著蘇妤,弓起的後背像是要隨時衝過來咬斷蘇妤的脖子一樣。


    坡上的呼喊聲越來越近,蘇妤甚至覺得自己已經看到了坡上傳來的火光,她聽見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越來越清晰。


    蘇妤盯著那豺狼,鼓足了勇氣,終於大聲喊了出來,“我在這兒!”


    猶如突然觸發了什麽按鈕一樣,那豺狼突然就朝著蘇妤猛地撲了過來,尖銳的獠牙和鋒利的爪子瞬間就到了蘇妤的麵前,蘇妤嚇得大叫一聲趔趄著往那石頭的方向竄去。見一擊不中,那豺狼又追了上去。


    “我在這裏!我在這裏啊!”蘇妤朝著上麵大聲呼喊著,雙腿一軟直接撲倒在地,而與此同時,她隻覺得後背突然被一個重物壓了上來,蘇妤大驚,慌忙在地上打了個滾,將那豺狼給一腳踹了下去。可是還沒來得及喘口氣,那豺狼又衝了過來!


    “該死的畜生!你為什麽偏要纏著我!”蘇妤憤怒的一把揪住那豺狼的耳朵使勁的往兩邊扯,她的指甲最近都沒有修剪過,又下了殺心,當即就扯得那豺狼“嗷嗷”大叫,抓著蘇妤的四肢爪子恨不得將她給立刻給撕碎!


    常武緊跟著那三個男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突然他停住腳步,冷聲問刁文海,“都走了這麽久,你到底是在哪裏將她給推下去的?”


    刁文海不耐煩的指著前麵,“喏,就在那坡上,我看了,那坡可不低啊,保不準人早就在下麵被野獸給吃了,不過誰讓她不自量力,死了也跟我沒有關係!”


    常武憤恨的瞪了眼刁文海,“她要是死了,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刁文海不以為然的冷嗤,“我說二少爺啊,你有這個閑情管別人,還不如好好想想回去了如何跟大少爺求情,讓他饒你一命才是正事啊。”


    “夠了!”姓王的男人打斷刁文海,瞧了眼常武,“二少爺,這看你也看了,現在是不是該跟我們走了?”


    “我要過去看看!”常武麵無表情的說著,舉步就要過去,可是胸前卻被攔住了一條胳膊。


    “我說二少爺,你可別給臉不要臉啊,我們喊你一聲二少爺那是看在大少爺的麵上,而且我們接到的命令是帶你回去,至於帶回去的是生是死還是殘廢,這個大少爺可沒有說啊。”一旁的石京山冷笑著說道,言語中滿是威脅之意。


    常武看向石京山,突然一拳打了過去,石京山沒有防備,被打的腦袋一偏,一道鮮紅的血跡流了下來,但他也瞬間反應了過來,轉身怒吼道,“你他娘的敢打我!”話說著舉著刀就要砍向常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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