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方昀軒過得最開心最快樂的一個春節!


    雖然是在國外,可架不住華人遍布全球,這邊也有濃鬱的年味。方若寧正在跟馮雪靜視頻,兩個女人聊得熱火朝天,情緒高漲。


    霍淩霄打了一圈的新年電話後,回頭見方若寧還在聊,不免皺眉:“還要多久?說好出去溜一圈的,軒軒都準備好了。”


    他提醒著,方若寧抬眸一看,的確,小家夥都穿戴齊全,準備出門了。


    “好了,我得出去了,等回國再聊吧。”


    快掛斷視頻時,馮雪靜突然又曖昧地笑:“看來你倆合好了?這相處看起來挺融洽的呀。”


    方若寧見那人走開了,才壓低聲淡淡地道:“哪有什麽合不合好,隻是大過年的總不能吵吵鬧鬧,為了軒軒,我們很有默契。”


    “哎……服了你倆!”


    一家三口一起滑雪,在皚皚雪地上享受風馳電掣的感覺,這種滋味的確很放鬆,很享受。


    已經成功“出道”的方昀軒小朋友現在已然是滑雪高手了,連方若寧都不是他的對手,三人每每比賽,總是她落在最後,一不小心還會摔個四腳朝天,背部著地滑出幾十米遠。


    體力消耗殆盡,滑倒後她也不著急起來了,索性就著那個姿勢睡在雪地裏,仰望著碧空如洗的蒼穹,呼吸著冰涼清新的空氣,心情也變得空曠悠遠了。


    但霍淩霄卻以為她是摔得爬不起來了,連忙滑過去在她麵前屈膝蹲下,“怎麽了?摔著哪裏了?”


    她一愣,腰腹用力立刻坐起來,取下護目鏡解釋道:“沒事,我隻是覺得躺在雪地上挺舒服的。”


    “舒服?你躺在雪道上,萬一別人滑過來撞到你了怎麽辦?”男人臉色一沉,眸底的擔憂幻化成不悅,口氣有點衝。


    方若寧瞥他一眼,想說不用你管,卻見這人已經直起身來,朝她伸出手。


    穿著笨重的滑雪板,她憑一己之力的確起不來,遲疑地看了男人一眼,還是將手放進他掌心,握緊。


    霍淩霄用力一帶,她順勢起身,站穩。


    “謝謝。”


    “不客氣。”


    兩人目光對視,難得在方昀軒缺席的場合,還能和平相處。


    這幾天,雖共處一個屋簷下,可他們各睡各的房間,彼此保持著安全的距離。方若寧從最初防備、擔憂,到漸漸放鬆,釋然,直到習慣這種相處模式。


    不遠處,方昀軒停下來,回頭看著他們倆叫喊:“爸爸,媽媽,你們快來啊!我快贏了!”


    “來了!”霍淩霄回複了句,幽深暗沉的眼眸透過護目鏡看了女人一下,腦袋一甩,“走吧。”


    方若寧戴上護目鏡,見他在前麵滑走了,她隨後跟上。


    這人滑雪的姿勢很帥氣,行雲流水,仿佛在雪地上優雅舞蹈一般,她不知不覺看得出神,一個不注意,滑雪板撞到了一處凸起,又摔飛出去。


    霍淩霄已經跟方昀軒匯合了,父子倆站在那裏看著再次摔倒的女人正狼狽地爬起,一大一小兩雙眼裏都是不屑。


    “爸爸,媽媽真是笨手笨腳!”


    “嗯,同感。”


    “爸爸,你那麽厲害,怎麽不教媽媽?”


    “你媽狂妄自大,覺得自己也很厲害呢。”


    “媽媽真沒自知之明。”


    “嗯,這個詞用得非常準確。”


    方若寧終於趕上,不知為何,看著父子倆的神色,她直覺裏認定不妙,於是恨恨地問:“你倆是不是在說我壞話?”


    霍淩霄自然是不承認的,可不想旁邊的小腹黑脆生生地回答:“爸爸說媽媽沒有自知之明,滑雪技術很差。”


    嗯?


    高大冷酷的霍先生沉著臉不敢置信地垂眸看去,卻見小家夥狡猾一笑,滑雪杆一撐,麻溜地滑走了。


    “嗬!”方若寧瞪著某人,冷嗤了句,雪地裏被凍得粉紅粉紅的麗顏帶著不屑和不悅,“知道你技術好,用不著打擊人。”


    霍淩霄不知想到什麽,薄唇突地勾起邪魅的笑,轉過那張風華無限的皮相,眼神更是曖昧到極點:“我的技術當然毋庸置疑,很榮幸得到你的認可。”


    方若寧起初沒懂,可是愣了秒突然讀懂其中深意,頓時臉頰更紅,“你——”


    沒等她發飆,男人滑雪杆一撐,轉身瀟灑地去追兒子了。


    方若寧站在原地,氣得麵紅耳赤,滑雪杆狠狠在地麵懟了下。


    流氓!腦子裏盡想著芒果色的東西!


    原定於初四回國,可霍淩霄行程有變,公司積壓了太多公務,海外事業部更有重大決策等著他拿主意,最後不得不提前回國行程。


    跟方若寧商量這事,她想也不想地道:“那你先回去唄,我跟軒軒多留兩天。”


    霍淩霄皺眉,“你還沒玩夠?”


    “沒啊,你先來的,當然玩夠了。”其實是,她回去了也不知道該幹什麽,又擔心方秉國跟徐美慧那些人又出幺蛾子,躲在這裏起碼清靜自在。


    見她跟自己說話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霍淩霄走過去把她手裏的時尚雜誌合上,盯著她認真地道:“改簽機票一起回去吧,你既然接手了公司,很多人際關係也需要打理,春節期間還是要走動一些的。”


    這些日子,兩人溝通交流不多,更沒有提及正事,說到這個,方若寧坐起身一些,也正色問道:“說到公司……那四個億你是怎麽想的?你還想讓我欠著你人情還是怎麽著?”


    霍淩霄俊臉淡漠,不甚在乎地道:“四個億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等你把公司做好了還我就行。”


    方若寧聽明白了,原來人家是借啊……


    欠著四個億的感覺可真不好,她突然想明白,盤腿坐起身,點點頭:“好啊!那就一起回去,我要早點把錢掙回來還給你。”


    霍淩霄知道她話裏的意思——迫不及待想跟他撇清關係,當即淡淡勾唇,起身丟下句:“隨便你。”


    去沙灘玩的計劃暫時擱淺,不過方若寧保證了,等下次出遊就去海邊,保證讓小家夥玩個夠。


    於是,分兩批而來的一家三口,收拾行囊一起回國。


    春節旺季,一票難求,就連頭等艙都滿員了,好在,經過一番波折總算拿到了經濟艙的位置,得以順利登機。


    三個位置連在一起,原本方若寧想讓兒子坐在中間隔開他倆的,誰知小家夥要求坐在靠窗戶的位置,方若寧隻好跟他換了下,她跟霍淩霄挨著坐。


    飛機進入巡航階段後,方若寧安頓好兒子,而後自己也取出眼罩戴上,準備睡覺了。


    經濟艙空間狹窄,霍淩霄無法用商務手提辦公,但即使這樣,他還是用手機在查看合同之類的文件,方若寧戴上眼罩前瞥了他一下,也沒跟他打招呼,兀自睡去。


    作為一家跨國集團的老板,他任性地拋下公司一堆亂攤子出國遊玩了小半個月,不知公司是不是早就人仰馬翻了。


    這會兒倒知道著急了,飛機上還在用手機辦公。


    她心裏冷嗤,有點幸災樂禍。


    不知過了多久,霍淩霄見旁邊的女人跟孩子都沒了動靜,像是睡熟了,他立刻抬手招來空姐,要了兩床薄毯。


    先越過女人小心翼翼地把兒子蓋好,而後再把另一床毯子蓋在方若寧身上,不過,沒等他弄好,女人已經睜眼醒來。


    “吵醒你了?”他微微一驚,略帶歉意。


    兩人挨得近,方若寧有點不自在,瞥他一眼道:“你整個人壓在我身上,能不醒麽……”


    “抱歉,我怕軒軒著涼。”幽暗的光線下,飛機時而顛簸時而起伏,霍淩霄的嗓音在萬裏高空中好似染了雲朵的柔軟,竟也迷人低啞起來。


    他低低啞啞地道歉,方若寧自然不好再追究,隻好靜默地轉過頭去。


    窗外,雲海如雪浪一般,鋪滿了整個蒼穹,光線漸暗,宇宙好似一個巨大的黑洞,而他們就在洞中穿梭著。


    霍淩霄見她怔怔地看著窗外,神色冷淡,他也不再自找沒趣,臉色默默沉寂了幾分,高大頎長的身體在狹小的空間裏找了個較為舒適的姿勢,閉上眼淡聲道:“時間還早,再睡會兒吧。”


    方若寧沒理會,依然望著窗外,等她收回視線時,身旁的男人已然呼吸清淺,睡著了。


    她盯著,怔愣地看了幾秒。


    他身材挺拔修長,這樣狹窄擁擠的經濟艙自然容不下,那雙長腿高高支起,他整個人像是嵌在座椅裏一般。


    其實,她知道頭等艙還剩一個座位的,他可以不必這麽委屈自己,卻非要跟他們一起擠經濟艙。


    不願去想太多,她收回視線,刻意放鬆了幾分,扯下眼罩重新蓋住視線。


    這一次,是真得睡過去。


    再次醒來,不是自然蘇醒,而是被劇烈大幅度的顛簸震醒,她猛地一驚意識清明,忙取下眼罩一臉驚慌。


    “怎麽了?”她才問出口,便聽廣播裏傳來空姐溫潤純正的播報聲。


    霍淩霄也已經醒來,臉色嚴肅,但還算鎮定,安慰道:“飛機遇到強對流層了,可能會比較顛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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