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霍淩霄還沒起床,倒是方若寧率先起來。


    等她從衛生間出來,床上的男人正好坐起身,瞥了她一眼道:“還挺自覺,今天早上就不用我生拉硬拽了。”


    方若寧瞥他一眼,“什麽意思?”


    “你說什麽意思?遊泳,鍛煉身體!”他做事向來有始有終,可不是隨口一說,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方若寧走過去,掀開被子又重新躺上床,笑著道:“不好意思霍先生,我今兒不能下水。”


    霍淩霄見她人都起來了,又跑回去躺著,頓時皺眉,“什麽意思?”


    女人不好意思,嘴裏嘟噥了句,“我來那個了……”


    霍淩霄沒聽清,還未舒展的眉頭越發皺緊,“什麽?”


    “那個……就是女人每個月的那幾天!”


    “每個月的那幾天?”霸道總裁化身鋼鐵直男,盯著女人羞澀不好意思的眼神看了好一會兒,突然明白了過來,頓時臉色也僵了住。


    氣氛有點詭異,方若寧覺得腰部酸脹難受,也不知是不是最近“壞事”做多了,有點操勞過度。


    見他僵著不走,方若寧隻好又提醒:“你去吧,我有點不舒服,想再躺會兒。”


    霍淩霄聽她這麽一說,哪裏還走得開,又重新坐下,俊臉滿是關心:“怎麽不舒服?那裏疼?”


    方若寧胡亂應了句,沒細細體味他的話,隻是點點頭,“嗯。”


    霍淩霄臉色怔住,有點無措的樣子,沉默了會兒,大掌突然探進被子中。


    “哎,你幹什麽!”


    “你不是說那裏疼麽?我能怎麽幫你?有沒有什麽藥膏抹進去能止痛的?我讓人去買——不,我自己去買也行。”


    方若寧聽得一頭霧水,“藥膏?”


    女人生理期腰酸腰脹不舒服都是正常的,除非是痛經嚴重會服用止痛藥,可沒聽說什麽藥膏能止疼的。


    “你來那個……不是那個地方流血麽,流血會疼,難道沒有什麽藥膏可以止疼?”霍先生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裏的溝通出了問題,為什麽他們的對話有點牛頭不對馬嘴的感覺?


    方若寧聽他這麽問,才知他是什麽意思,頓時臉頰爆紅,整個腦袋迅速升溫燒灼起來。


    “你想什麽呢!女人來那個……會肚子疼,腰疼,甚至腿疼頭疼,也沒聽說那裏疼的,畢竟這血是子宮內膜脫落,又不是……”她一番解釋說的吞吞吐吐,隻覺得開眼了!


    好歹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啊!他讀書時沒上過生物課麽?他怎麽會覺得女人生理期下身流血,就一定是那個地方疼呢?


    那個地方隻是血液流經的通道而已!


    霍淩霄被她這話一說,突然意識到自己鬧笑話了,頓時俊臉也異常尷尬僵硬,耳朵奇跡般泛起紅暈。


    方若寧不敢置信,實在忍不住再度嘲笑:“你好歹三十多歲了,不知道女人生理期是怎麽回事?你以前的女朋友都沒有來過這個?”


    “我以前的……”他腦子裏突然亂了,順著她的話將要說下去,突然又惱羞成怒地道,“我又不是女人,我怎麽知道你們女人生理期是怎麽回事?你們女人的初夜不就是很疼很疼,然後那裏流血?”


    所以,他就以為這是差不多的原理了。


    方若寧一手搭在額頭上,哭笑不得,“天啊……霍總,你好歹畢業於世界一流學府,好歹也活到三十多歲了,你居然……”


    她突然放下手來,瞪眼看著他,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你到底有沒有談過戀愛?有沒有見過女孩子來這個啊?你別說沒有,就我知道的,也還有倪亦可那個大明星,大明星也是人啊,總不可能沒有生理期吧?”


    被她連續調侃,霍淩霄的大男子顏麵蕩然無存,當即抿著唇臉色不悅,轉身匆匆離開了。


    方若寧瞧著他落荒而逃的樣子,越發懷疑他這些年是不是從沒跟女人深交過。


    這也太搞笑了!他居然以為女人來月經不舒服是那個地方疼,要去買什麽藥膏抹一抹!


    恒溫遊泳池裏,惱羞成怒的霍總裁一鼓作氣遊了三四個來回,才從水裏突然起來,性感結實的胸膛劇烈起伏著。


    死女人!居然敢嘲笑他!


    這些年他守身如玉不好嗎?難道非要私生活糜爛不堪才可以?!這有什麽好笑話的!像他這種絕世好男人打著燈籠都找不到第二個好嗎?!


    臉色陰翳地兀自生悶氣,大掌摸了把臉上的水珠,他憤懣過後又不得不承認那個“屈辱”的事實。


    好吧……


    這些年不是他不想找,不是他沒有生理需求,而是經過那一夜後,他就患了不治之症,暗地裏看了那麽多所謂的男科名醫,都檢查不出問題——說都他硬件完好無損,沒毛病,無法起立可能是心理因素比較多。


    可是,心理醫生也看過,除了讓他把那“屈辱”的一晚回憶了無數遍之外,屁用沒有!


    後來,他也就接受了這個事實,為了保守秘密,自然不可能去找什麽女朋友。偶爾公開應酬場合需要女伴同行,也是有總部公關部門的女高管攜同一起。


    至於倪亦可,那是她死纏爛打多年,把家裏人都收買了,他不得已才答應兩人交往的。


    但實際上,也隻是很君子很規矩的交往,雖然對方數次暗示,更曾主動地貼身熱舞,衣服都脫得一絲不掛了,明目張膽地勾引挑逗,但他依然穩如柳下惠。


    想到這些,霍淩霄越發鬱悶了。


    那個女人到底在他身上下了什麽蠱?


    若不是這輩子幸運地再度遇上,難道他一輩子都不能好好地做個男人了?


    這麽想著,憤怒鬱悶的霍總裁,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晚上的應酬是在一家私人會所,那種地方,霍淩霄不陌生,生意談完了,想要怎麽玩裏麵都有,包君滿意。


    平時,他是極為抗拒那些亂七八糟的安排。可這一次,當陳航習慣性地準備把朝他走來的女寶貝趕走時,卻見老板淡淡揮了下手,示意他退到一邊。


    陳航驚呆了,還以為自己會錯意,直到看到那兩個“衣不蔽體”身材火辣的年輕女孩兒親昵地坐到老板身邊去都未見被驅逐時,他才知道老板的確是……


    可是,這為什麽啊?!


    老板跟方律師,最近不是恩愛親熱,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麽?怎麽老板突然轉性,還跟外麵的女人……


    陳航腦子裏一激靈,好想提醒下老板——您現在可是有婦之夫啊,而且還是花費了幾個月的慘重代價才追到手的,可轉眼就在外麵亂來,萬一被方律師知道了,這個後果……


    然而,話到嘴邊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男人在生意場上逢場作戲都是很正常的,身為老板的貼身秘書,第一條戒律就是嘴巴要嚴,第二條戒律便是忠心耿耿。


    這般想著,陳航立刻移開視線,催眠自己,他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看到……


    如果方律師問起,他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那些年輕女孩兒,雖然穿著大膽,行為開放,但其實都是幹幹淨淨的女孩子,專門培訓了用來伺候這些非富即貴的大老板。


    霍淩霄不是第一次被人強行塞女人,隻不過,這是第一次他允許那些女人近距離在他身邊坐著,甚至,允許她們用身體的某些部位在他身上“放肆”。


    他很想求證,身體功能“恢複”了這麽久,夜夜笙歌,戰鬥力旺盛,是不是非得方若寧才能行——旁邊那個老板還在說什麽,他已經無心去聽了,隻盼望著身體給點反應,有點衝動,證明他能打破那個“魔咒”。


    然而,那兩個女孩兒隻差扒他衣服了,他還是坐懷不亂,一點衝動都沒有,而且當其中一隻手鑽進西服裏,企圖隔著襯衣撫摸他的胸肌時,他幾乎是擋不住身體的本能反應,猛力一把將人揮開了。


    “啊——”女孩兒嚇得花容失色,見他陰沉著臉起身,頎長挺拔的身軀給人強大的壓迫感,當即連忙跪下來戰戰兢兢地道歉,“對不起霍先生,對不起……是我沒有伺候好,對不起……”


    那女孩兒年輕嬌嫩,長相可人,瑟瑟發抖的樣子更是我見猶憐,可霍淩霄看了卻沒有半分憐憫之心,臉色更加暴戾。


    整個包廂一下子安靜下來,幾個老總立刻上前,小心翼翼地關心:“霍總,怎麽了?是不是這丫頭不懂事……”


    霍淩霄知道不關對方的事,淡淡揮了下手,臉色又恢複淡漠,“她沒錯,不要為難她們,都下去吧。”


    做局的老總不明所以,隻想著不能惹怒這位尊神,於是趕緊揮手趕人,“下去下去,都出去!”


    伺候她的兩個女孩子,趕緊從地板上起來,抹著眼淚驚慌失措地走了。


    立在一邊的陳航,這會兒才暗暗舒了口氣——還好,還好,老板是正常的,腦子沒有被門擠!


    否則,他實在不知道,老板今晚若真是跟這兩個女孩兒發生什麽,而又被方律師知道的話——那他該怎麽掩飾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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