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淩霄知道,自己問出這話本身就有些無恥。


    可是沒辦法,這女人太冷血了,他活到這個歲數從來沒有如此受挫過,竟被一個生了他孩子的女人打擊的體無完膚,不論做什麽都要被挑刺,冷嘲熱諷。


    軟硬兼施都沒用!


    他實在沒辦法了,隻好無恥地來,不跟她談情說愛了,談交易,談人性的原始需求。


    方若寧沉默,好一會兒沒說話,大概是覺得跟他無法溝通了。


    昏暗中,男人眸底劃過不悅,越發痛恨著油鹽不進的小東西!若不是考慮到孩子在身邊不方便用強,他真想翻身起來把她狠狠做一頓,弄到她神魂顛倒連哭帶嚎,看她還這麽氣人!


    沉默持續,男人脾氣漸顯,手臂扣著她的腰猛一用力,“跟你說話呢!”


    方若寧想裝作沒聽見都不行,當即冷靜地問:“你的無恥還有底線嗎?”


    “無恥?”明知這是無恥的人,卻雲淡風輕地說,“都是成年男女,正視自己的生理問題叫做無恥?在我看來,刻意壓抑人性才是變態!”


    “……”他的世界觀裏,從來不缺歪理邪說。


    沉默片刻,女人才說:“在我看來,這種親密的事情應該是感情至深的男女才應該發生的。”


    “那你的意思是,要談情說愛?”


    “你、不、配。”


    男人眸中劃過鋒銳,在她腦後涼薄一笑,聲音也沒了溫度,“那就隻談性,各取所需,挺好。”


    他就不信,做多了還做不出愛來!他就不信,這女人真能鐵石心腸到底!


    兩人都不說話了,方若寧以為他被氣到,無話可說了,心裏正慶幸,卻見這人又在背後窸窸窣窣。


    她煩不勝煩,轉頭過去想嗬斥他,卻不想黑影猝不及防地籠罩下來,濃重馥鬱的男性氣息重重地落在她柔軟如果凍般的唇瓣上。


    她本能地反抗,可這人手臂驀地收緊,密不透風的將她困在懷裏,動彈不得。


    綿綿細雨般的吻霸道而不失溫柔地落下,他攻城略地的架勢,好像要借由這個吻撬開她重重防守牢不可摧的心門。


    兒子就在身邊,方若寧以為他現在又要亂來,隻好嗚嗚抗議,可是他太熟悉她的軟肋,手指探下去隻是片刻,她便覺得渾身像被電擊一般瞬間失了力氣。


    耳邊,那人的笑聲傳來,曖昧而邪魅:“明白了麽,這就是人類的原始需求。”


    “混蛋!”女人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字,幽暗中也能清楚地看到那雙漂亮眼眸迸發的光芒,也不知是羞還是氣得。


    霍淩霄多少顧慮兒子在身邊,到底有所收斂,這會兒突然翻身下來,又將她牢牢扣在懷裏,“罵吧,反正你的毒舌我也不是第一天見識了。”


    她氣憤又羞憤,為自己控製不住的生理變化,越發不安分,生氣地用手肘拐著他。


    男人溫柔地笑,由著她鬧,鬧了會兒,才不緊不慢地說:“你若是不想睡,我不介意做點別的。”


    動作一下子僵住,方若寧已經不知該如何形容他了。


    一把抽回被他捉住的手肘,她又朝軒軒那邊挪了點,暗暗把孩子往外推了推。


    可是,身後不要臉的男人,又一寸不離地跟進。


    “……”無恥、無賴、流氓!


    鬧了不知多久,她也覺得累了,索性當身後那人不存在。


    霍淩霄臉皮厚,見她終於妥協了,昏暗中嘴角悄悄勾著笑,一條手臂索性搭在她腰上,兩人姿勢親密到,從胸到腰全都貼在一起了!


    自然,她也察覺到這人的衝動。


    說實話,方若寧心裏還有點意外的,都已經有了反應還知道克製,看來這混蛋再不要臉也還知道在孩子麵前收斂一些,不算無可救藥。


    一夜相安無事。


    清晨,海浪聲聲中,新的一天再次開啟。


    方若寧隻覺得胸前很熱,隱約都能感覺到濕濡的汗意,身體動了動,本能地想要擺脫那股熱意,不想非但沒掙脫,反而更收緊了幾分。


    一愣,她登時反應過來,睜開眼低頭看去,頓時氣血上湧!恨不能把那條手臂擰去喂豬!


    這混蛋,即便是在睡夢中,都不忘揩油!


    盯著那隻手看了幾秒,方若寧眸光按了按,抬手對準他小臂上的肌肉,狠狠一擰。


    頸後傳來明顯倒吸冷氣的聲音,她覺得很是解氣,一直擰著不鬆手,直到男人老老實實地把那隻幹壞事的手從睡袍中拿出來。


    “你真不是女人!”


    “我是不是女人,你剛才感受的不清楚?”


    晨起醒來,慵懶又英俊迷人的霍總裁,揉了揉自己青紅交加的手臂,臉上帶著雅痞的笑:“不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已經能跟我一樣開這種昏色玩笑了。”


    方若寧臉頰一紅,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身旁,小家夥因為他們的說話也醒來了,看到叔叔跟媽媽都陪著他睡覺——雖然叔叔是抱著媽媽的,遠離他,但他仍然非常高興。


    “媽媽早,叔叔早。”


    麵對孩子,方若寧隻能收起亂七八糟的情緒,笑著:“寶貝早。”


    男人從她身後越過來,光著胸膛的身軀明目張膽地貼著她,手臂在小家夥腦袋上揉了揉:“叔叔沒有食言,陪你睡覺了。”


    方若寧:“……”


    起床,三人一起出去覓食,在酒店自助餐廳吃了早飯後,方若寧看向他,淡淡問:“霍先生怎麽打算的,我們上午十點半的航班,吃了飯回去收拾東西就走了。”


    “是嗎?”男人穿著暗藍色的襯衣,打扮很正式,不再是前兩天休閑隨意的沙灘風,內斂低沉的顏色襯得他五官愈發英俊,麵如冠玉,“既然你們都走,那我當然得跟著保駕護航了。”


    方若寧瞥他一眼,轉而看向兒子,“軒軒,把牛奶喝了。”


    心裏卻暗暗思忖,就算一起走,也坐不到一塊兒,等下了飛機她帶著孩子立刻遁逃,遠離這個流氓。


    可是,等登機之後,她才發現自己的想法有多天真。


    “你坐這裏?”她看著居然還先他們一步坐在位置上霍淩霄,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身旁,小家夥倒是興奮不已,“叔叔!你跟我們坐一起嗎?”


    霍淩霄起身,把自己坐著的位置讓給了方昀軒,而他走到過道來。


    “你坐中間。”男人伸手,優雅一指。


    方若寧無語地轉過頭去,頓了幾秒回頭看他,“霍淩霄,你不要鬧了。”


    “我沒鬧,我那頭等艙的機票換了靠窗那個位置,人家很樂意,空姐也沒意見。”


    方若寧翻了個白眼。


    經濟艙換頭等艙的位置,傻子才不同意!


    這人簡直就……陰魂不散!


    途中,霍淩霄忽而變得紳士起來,不過這種紳士在方若寧看來,也是不懷好意的。


    “你若是困了,可以把頭靠在我肩膀上睡覺。”


    “不用,謝謝。”


    “你若是口渴,跟我說,我讓空姐送水過來。”


    “我自己有嘴巴。”


    接連碰壁,男人勾了勾唇,終於閉嘴。


    方若寧見他在狹窄的空間裏支著商務手提,似乎還在批閱文件,心裏又不免泛起漣漪。


    像他這個身份,每天的忙碌程度用日理萬機來說都不為過,可他卻空出幾天的時間陪他們度假遊玩,還不知耽誤了多少工作。


    可轉念一想,自己替他操這份心幹什麽,他心甘情願的,又不是被她逼迫的。


    下了飛機,方若寧拿到行李後便牽著軒軒朝外走去。


    等車地方,熟悉的聲音再度傳來:“方律師,霍總在那邊等著。”


    方若寧吃了一驚,回頭看去,居然是霍淩霄的私人保鏢,李權。


    不是麵對霍淩霄本人,方若寧就覺得好處理多了,優雅客氣地一笑,她禮貌地說:“不用了,麻煩你跟霍先生說一聲,很感謝他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陪我兒子過生日,我們以後還是橋歸橋路歸路,公私分明,以免讓人誤會。”


    話落,她前麵的出租車離開,後麵的出租車已經開了上來,方若寧拉開車門讓軒軒先上車,又提著行李彎腰坐進去。


    李權把原話一字不漏地帶給霍淩霄。


    這人聽完,冷峻的臉色勾起淡淡的笑,自言自語地嘀咕了句:“一回來就翻臉不認人了。”


    說著,不知想到什麽,他拿出手機,唇角勾著壞壞的笑。


    出租車離開機場,方若寧終於鬆了口氣,正拿出手機準備給閨蜜發微信,通知她自己回來了,晚上一起吃飯她好送手信,卻見一條信息闖入眼簾。


    她一愣,看著那個熟悉的但是被她刪掉的微信好友,心裏又是一口惡氣上來!


    這人什麽時候又加了她的微信?!


    她手機是指紋鎖!


    “翻臉不認人是沒用的,我想得到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


    方若寧沒有回複這話,而是憤怒地回:“你什麽時候動我手機了?!”


    片刻後,看著回過來的信息,方若寧差點咆哮出聲。


    “在我懷裏睡得那麽沉,還說不喜歡我?摸遍你全身都沒反應,拿你的手指開個手機加個微信又算什麽?不要再刪除了,否則我立馬找你,做到你主動加我好友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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