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淩霄——”方若寧痛苦地皺眉,被他攥著他的那隻手用力掙紮也甩不脫,隻好拚命晃著腦袋躲閃,“霍淩霄你個混蛋!你再敢……碰我!信不信我也報警!”


    “報警?”男人嗤笑一聲,陰沉的五官居高臨下地麵對著她,眼神寒惻中帶著譏諷,鼻尖抵著她的鼻尖,看似親密的動作,卻又像是冰霜利劍,“你打,讓警察來評評理,一個母親丟著自己年幼的孩子不管,去跟野男人勾勾搭搭到深夜——看看警察幫誰。”


    “我沒勾搭!”她也是知道軒軒有他照顧比較放心,而且也是為了避開與他的尷尬相處,才故意在外麵逗留到現在的,可卻被他說得這麽不堪!


    這些年來,她再辛苦都一個人撫養軒軒,那麽多男人對她示好她連一頓飯的邀約都沒有接受過!就怕那些人對軒軒不夠好!就怕委屈了她的寶貝!


    可是這個男人,憑什麽對她做盡齷蹉之事還這樣橫加指責!


    氣憤到極點,這四個字幾乎是歇斯底裏地吼出來,一時間,兩人都愣了下。


    繼而,男人眯起修長的一雙冷眼,笑了笑:“跟野男人坐在海邊喝酒,聊天,笑得跟白癡一樣還不叫勾搭?方若寧,你想男人的話,眼前不就是現成的?你——”


    “啪!”話沒說完,響亮的一巴掌在客廳回蕩,女人目眥欲裂,氣得胸口劇烈起伏,“霍淩霄你個王八蛋!”


    她掙紮要走,男人眸色寒栗,根本不放,兩人糾纏間,霍淩霄突然矮身下去,將她一下子攔腰扛起。


    “再叫吵醒孩子!”冷冷地提示了句,男人扛著肩上的女人便朝臥室疾步走去,


    方若寧自然知道他要幹什麽,當即嚇壞,言語刺激對他已經沒用了,她手腳並用地掙紮,拳打腳踢,依然無法逃脫,情急之下隻好低頭一口狠狠咬在男人肩膀上。


    霍淩霄再厲害也是血肉之軀,何況女人的牙齒那麽尖銳,當即痛得他墨眉一擰,臉色鐵青。


    好在,人也已經進了臥室,他像觸電一般急忙將肩上的女人抖落,狠狠丟在床榻上。


    方若寧喝了酒本就腦子眩暈,被他這麽重重一甩,當即整個人都蒙了,隻覺得天旋地轉,不知今夕何夕。


    還沒緩過神,男人已經壓下來,她腦子裏嗡嗡一片,四肢隻憑著本能亂七八糟地反抗踢踹,繼而脖頸一緊,男人大掌血腥地把她掐住,薄唇再度吻下來。


    就像今天在海裏一樣,她一口氣上不來,差點悶死過去,男人薄唇壓下來,有氣息渡進口中,她便憑著求生本能去汲取——下一秒,男人臉上的鐵青成了滿意戲謔的冷笑,耳邊的聲音更是令人抓狂。


    “看,嘴上罵著,心裏還想著,這麽主動,倒讓我刮目相看。”


    方若寧腦子裏還是混亂一片,根本都來不及睜眼去看到底是怎麽一副情景,隻是憑著一股意念再度揮出巴掌。


    隻可惜,這一次沒能得逞。


    手腕被捉住,狠狠拉至頭頂按進了床榻,男人剛毅的額頭上已有汗珠,大概是氣極,額角都有緊繃的青筋凸顯。


    “霍淩霄!混蛋!放開我!你個混蛋!”雙腿被他壓著,雙手也被他牢牢固定,方若寧像是砧板上的肉一樣,動彈不得,隻好再度言語怒罵。


    男人就那樣陰沉沉地看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才一字一句陰森地道:“本來今晚想跟你溫柔點來,可你太不識好歹,看來不給你點苦頭嚐嚐,你就不知道惹怒我的下場!”


    話落,俊臉陰沉冷厲地趨近,方若寧撇過頭去,嘴巴逃過一劫,脖頸被他一口咬住。


    疼得嬌顏扭曲。


    “霍淩霄,你個王八蛋!你這是犯罪!”


    “男歡女愛的,跟犯罪扯得上邊?”


    他懸空的身體壓下來,方若寧清楚地感覺到他勢在必得的意圖,義憤填膺的同時,腦海裏倏地想起什麽,憤怒通紅的臉龐陡然一僵。


    “你——”她瞪著眼,不假思索地問出心中疑惑,“你不是有那方麵的疾病嗎?”


    正在她頸間鎖骨吻著的男人,聽聞這話也是一愣,抬起臉來,“哪方麵?”


    方若寧看著他,神情變得複雜而古怪,“上次倪亦可說的,你不..舉!”


    前一刻還驍勇善戰的霍總裁,被女人嘴裏吐出的三個字驚呆了,猙獰狂熱的臉龐竟突然僵住一般,而後,劃過可疑的潮紅。


    不過,也就是瞬間。


    瞬間,那英俊迷人的皮相又恢複了放蕩不羈,低頭下來捉住她柔軟的唇瓣時,曖昧蠱惑地道:“我隻是對她不舉,對你——你感受不到這迫不及待的衝動嗎?”


    轟——


    方若寧腦子裏好似有神經炸裂開來,也不知是羞憤還是羞澀,漂亮的臉蛋瞬間嫣紅而綻放的玫瑰。


    這副嫵媚風情的樣子,落在動了情的霍總裁眼中,自然是勾引。


    期盼已久,箭在弦上,他已經有些失去理智。


    過多的溫柔都來不及給,他在女人失神怔愣的空檔,終於把自己渴望已久的事情坐實了……


    *


    清晨。


    海風溫柔,浪濤依舊,太陽劃過地平線,燃燒了整片大海。


    方若寧率先醒來,宿醉的頭痛加上渾身酸軟的疲憊,她恍恍惚惚,一時都不記得自己身在何處。


    渾身細胞漸漸蘇醒,本能地想要翻個身舒展一下,可剛剛動彈便覺得自己被什麽緊緊束縛著。


    繼而,男人暗啞不悅的語調而耳邊回蕩:“還早,再睡會兒,累。”


    渾身觸電般一驚,她回頭看去,頓時“啊”一聲驚叫,顧不得渾身酸痛便驚坐而起,“霍淩霄,你——”


    根本沒忍住,她狠狠一腳踹出去,發了瘋一樣,嘴裏一邊罵著,雙腿一邊亂七八糟地朝著那人踢踹,根本不管下腳的地方在哪裏。


    “霍淩霄!你混蛋!你給我滾!滾!再也不要讓我見到你!滾——”


    一連踢踹了多少腳,方若寧自己都不記得,隻是見那男人原本抬手像是要阻止,然而手抬起一半突然收回,痛苦地捂在小腹上,繼而整個身體都蜷成一團。


    可她還在踢,男人一手伸出來像是求饒又像是阻攔,她根本不管,繼續踢,嘴裏罵著什麽已經不清楚了,隻覺得恨透了這人!


    王八蛋流氓地痞小混混人渣混球!


    可憐霍淩霄。


    昨晚運動到淩晨,好不容易把這女人收拾服帖,昏睡過去了,他也饜足。可是,手臂的傷再次裂開,紗布都沁出血跡,這麽晚他也懶得出去找醫生來處理,隻好剪了自己的白襯衣簡單包紮了下。


    收拾好一切躺下時已經淩晨一兩點了吧,扣著女人在懷中,也很快睡去。


    身旁有動靜時,他微微睜眼看了看,還早,便想多睡會兒,誰知禍從天降,這女人醒來就發瘋,一腳一腳地揣在身上,他權當按摩——反正肌肉結實,不痛不癢。


    可是,他再強悍也有男人逃脫不掉的致命弱點。


    當小兄弟被狠狠一腳招呼,他隻覺得整個靈魂都被痛醒了!


    伸手去擋還沒來得及,便又挨了另一腳,當即整個人都被劇痛籠罩,身體本能地蜷縮成一團。


    可他都疼成這樣了,這瘋婆子還沒有停歇的跡象!


    都是成年人,男歡女愛,你情我願的事,用得著每次醒來都這麽矯情嗎?她昨晚要是反抗到底,他難不成還真會對一個女人用強?


    媽的!


    心裏飆著國罵,他想還擊,奈何小兄弟痛到懷疑人生,他隻能蜷縮著滾下去,落在地板上。


    這才換來暫時的安寧。


    方若寧氣喘籲籲,見他滾下去要把床單卷走,趕緊手忙腳亂地把床單拉扯回來,團團攥著抱在胸前。


    頭發淩亂,麵龐潮紅,急喘不止,她驚惶未定地瞪著地板上呈扭曲姿勢抬頭瞪著她的男人,理智回籠,漸漸明白了什麽。


    看他痛苦成那樣,臉上甚至冷汗淋漓,那瞪著她的眼神,充滿了憤怒,又像是淒楚,可憐,繼而低下頭去——


    他好像……連跟她發脾氣的意思都沒有了。


    方若寧知道,肯定是踹中了他的“軟肋”。


    好歹也二十多歲了,縱然這些年潔身自好,但成人世界裏的那些常識她還是知道的。


    不會,從此這流氓真要不.舉了吧?


    她腦子裏懵了片刻,也有點嚇到,可轉念一想,又慶幸。


    要是真能不.舉,那也算好事,這混蛋以後就不會再這麽對他了。


    心虛害怕,她手足無措地怔愣了好一會兒,房間裏氣氛僵滯的好似都凝固起來,她才緩緩回神,雙手不自在地拉了拉被子,無意識地攥緊,結結巴巴地道:“你……你不能怪我,是你先冒犯我的,這就是報應……報應,活該知道麽……”


    霍淩霄抬頭,墨眉沉沉鎖著,盯著那不知死活的女人,磨牙般吐出:“你給我等著……”


    方若寧一哆嗦,莫名恐懼,好沒想到該怎麽替自己脫罪,便聽外麵傳來聲音:“媽媽,叔叔……媽媽——”


    兩人都是一怔,方若寧更是嚇得花容失色,第一反應就是連忙阻止:“軒軒,不要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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