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裏傳來水聲,方若寧站在原地,雙手無措地舉起恨不能對著空氣猛揮幾拳!


    事情怎麽會發展成這樣?


    這個男人怎麽可以這樣不講道理,就如此蠻橫囂張地入侵她的生活!


    她到底該怎麽辦!怎麽辦!


    抓狂過後,她聽著浴室裏的水聲小下來,還是不得不收起腦子裏混亂咆哮的念頭,趕緊去給他拿浴巾!


    她總不能,真得由著那個混蛋流氓光著身體出來!


    她相信,以她的惡劣程度和不要臉,他一定做得出來!


    浴巾捏在手裏,她提著扭傷的右腳不自在地躲在衛生間門外,沒好氣地喊:“我把浴巾掛在門把手上,你自己——”


    話沒說完,“哢噠”一聲,門板突然拉開。


    方若寧嚇得,本能地緊緊閉眼,將浴巾遞上去。


    霍淩霄看著她這副模樣,薄唇一勾,哭笑不得:“你有必要麽?比這更親密的事,我們又不是沒做過。”


    “……”無恥流氓,還好意思提那件事,那是她喝多了!不——她其實一直懷疑,那一晚的酒有問題。


    想到這裏,她又突然睜眼,冷不丁地問道:“你老實告訴我……”


    話沒說完,見這家夥真得一絲不掛站在眼前,她眸光隻是粗略一掃便趕緊扭過頭去,浴巾又往他懷裏塞。


    “你快圍上,我有很嚴肅的事情問你!”


    她扭著頭,手臂伸長,浴巾遞到他麵前。


    霍淩霄瞧著,心裏癢癢,隻想一把拉住她扯進懷裏,再狠狠吻下來。


    剛才淋浴時,想著這是在她家裏,而她就在外麵,他便控製不住地一陣激動,有了衝動。


    之前這幾年,不能人道,他好像也沒那方麵的想法,可現在突然不治而愈,也明白了問題根源,再見到這女人,他便有一種把控不住的感覺。


    念頭劃過,心裏天人交戰,一來,她腳扭傷了不方便;二來,軒軒生病,時機確實不合宜;三來,今天他已經把這小妮子逼得夠狠了,如果現在再強行對她……


    兩相權衡,霍淩霄不得不壓抑住奔騰的熱血,冷嗤了聲,接過浴巾圍在腰間。


    方若寧雖然還是扭過頭去的姿勢,但眼角餘光也看到他的動作,這才鬆了口氣。


    “你要問我什麽?”男人清冽的話語傳來,漫不經心。


    方若寧回頭,小臉冰冷,眸光憤憤,“你剛才提起那一晚的事,我突然想到,以我的酒量不至於喝那麽點就醉到不省人事,我後來想了想,嚴重懷疑那一晚的酒有問題。”


    話音落定,看向他的眸光充滿了鄙夷。


    霍淩霄走出浴室,淡聲反問:“你的酒量很好嗎?”


    “你不要轉移話題。”


    “如果酒有問題,我跟你一樣喝,難不成我會對自己下藥?”


    下藥?


    方若寧突然抓住什麽,冷笑更甚,“霍先生,我隻是說懷疑酒有問題,並沒說酒被下藥了,你這話——豈不是不打自招?”


    她不敢想,翩翩君子尊貴顯赫的霍淩霄,居然會是那種給女人下藥的人渣敗類!!


    如果這件事是真,那她肯定會叫他付出代價!


    霍淩霄走到床邊坐下,先是伸手探了探方昀軒的額溫,大概沒有太大問題,他才轉過俊臉重新看向還站在浴室門口的女人。


    “你說酒有問題,不就是懷疑我在酒裏下東西嗎?這算什麽不打自招?再說了,我一個正經人,從哪裏弄那種下三濫的玩意?方律師懂這麽多,難不成知道門路?”


    男人劍眉挑起,連帶著尾音一並揚起,那雙眼眸帶著邪魅與探索,饒有興趣地看著她。


    方若寧突然臉色一僵,眸底明顯劃過心虛。


    五年前,她設計從霍淩淵那裏偷種時,的確通過馮雪靜的幫助,給霍淩淵下藥了。


    那藥,也是馮雪靜花費了好大代價,從名流圈裏那些言行不端的二世祖哪兒弄到的。


    就那一次,以後再也沒有過了,她也是正經人,怎麽會知道弄那種東西的門路。


    眼眸瞪著他,見他微微挑眉,腦袋向一邊歪了下,顯然還在等待她的回複,她立刻沒好氣地走動步伐,唾道:“你不要汙蔑我!我不過是職業關係,接觸過這類案件,所以才這樣懷疑,我怎麽會知道這種下三濫的東西從哪裏弄!”


    男人笑了笑,不再接話。


    方若寧也知道,這件事問不出所以然了,而且現在問清楚了又如何?難不成她真去告這個男人強嚗?那她做為受害人,勢必要暴露出來,到時候就算她有勇氣接受案件調查,軒軒又該怎麽辦?


    思來想去,這件事隻能自認倒黴,就當被狗咬了。


    走到床邊,她不耐煩又嫌棄地說:“你該出去了!”


    “去哪兒?”


    “能離開我家最好!”


    他一攤手,恣意瀟灑的動作帶起身上結實的肌肉線條,一股子男性荷爾蒙的味道撲麵而來,“我這樣子離開,左鄰右舍看見了,肯定誤會。”


    “……”方若寧覺得今天肺都要氣炸了。


    頓了頓,她隻好道:“你非要留下的話,軒軒的床或者沙發,你自己選。”


    霍淩霄朝後看了看自己坐的大床,輕快隨意地道:“可我覺得這張床不錯,看上了。”


    “!!!”方若寧頓時擰眉看去,眸光中的凶銳已經毫不客氣了。


    可是,霍淩霄吃準了她不敢發脾氣,竟就那麽自在舒服地躺下了,而後眼眸一瞥另一邊,薄唇銜著邪惡的笑,“你可以睡在軒軒另一邊,或者選擇沙發or軒軒房間。”


    方若寧攥拳,思考著自己把他趕出門去的可能性——她沒那本事。


    打110報警——可是警察來了一看他衣衫不整會怎麽想?


    衝進廚房拿菜刀?萬一把軒軒吵醒,會嚇壞他。


    床邊站了足足五分鍾,她從出離憤怒到平息怒火,再到對眼前的人視而不見,最後,淡定地轉身離去。


    渾身上下隻圍著一條浴巾的尊貴男人,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好看的嘴角撩起性感的笑弧,一閃而過。


    翻個身,俊臉埋進她的枕頭裏,一股熟悉的馨香縈繞在鼻端,再度勾起剛剛壓下的欲念。


    眼眸闔上,他癡迷一般嗅著鼻端的芬芳,想象著什麽時候才能再一親芳澤。


    方若寧回到客廳,又愣愣地站了一小會兒,徹底放棄跟這人鬥下去的念頭,轉而去陽台收了衣服,便進了客廳公用浴室衝涼。


    右腳貼了藥膏,不便沾水,她用保鮮膜裹了腳踝,又用保鮮袋把整個腳連同腳踝都包紮起來。洗完後,穿上從陽台上收回來的幹淨衣服,確定從頭到腳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開門出來。


    沙發雖然能睡下,但多少不便,她猶豫了下,去了兒子的房間。


    躺下,卻久久不能平靜,也了無睡意。


    從沒想,那個男人會這麽快就闖入她的生活——以這種霸道囂張無賴到令人發指的地步!


    翻來翻去,就是睡不著,偶爾有點動靜,又突然嚇得抬起頭看向門邊,擔心那流氓突然闖進來。


    如此反複,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困到眼皮都睜不開,才迷糊睡去。


    大概是下半夜,她隱約聽到房間裏有聲響,抬頭細細辯聽了下,像是客廳裏發出,有人走動的聲音。


    想著夜宿的男人,還有生病的兒子,方若寧趕緊起身,動作太快忘了扭傷的右腳,一下床又差點痛到跌坐下去。


    等緩過了疼痛,她走到門口扭開反鎖的門,果然看到霍淩霄從客廳經過。


    看到她出來,男人也是一驚:“吵醒你了?”


    方若寧見他圍著浴巾走來走去,好擔心浴巾突然散開掉落,瞥了眼走向主臥,低聲問道:“軒軒怎麽樣了?”


    男人冷嗤,“你現在知道關心了?”


    她回頭,瞪了男人一眼,走進房間發現小家夥醒來了,睜眼躺著。


    “軒軒?”她過去,小心喚了句,“怎麽了?”


    霍淩霄進來,手裏端著碗:“他一點多時燒高了,我給喂了退燒藥,現在出了一身汗,燒也退了,我剛給他換了衣服,他說餓,想吃東西,我便煮了點粥。”


    方若寧循聲回頭,看到他碗裏端來的白粥,大概是煮的時間還不到,並沒有水米交融粘糯一體,不過米也已經全部煮開了。


    床頭有鬧鍾,她看了眼,已經淩晨三點半了,也就是說這兩三個小時,霍淩霄都沒睡,一直照顧著軒軒,喂他喝藥,給他換衣服,又去廚房煮粥。


    她也覺得奇怪,自己竟睡得毫無知覺,現在才醒來。


    做媽的心大到這個份上,她自覺羞愧,頓時也沒有懟回去,隻是默默伸手:“我來喂他吧,你去找件衣服穿上,軒軒醒了,你這樣……像什麽樣子。”


    說這話時,她眼睛都不敢正視對方。


    霍淩霄把碗遞給她,挑了挑眉,“你這裏有我能穿的衣服?”


    她想了想,“我有那種寬鬆的大t恤,應該能湊合。”


    霍淩霄沒說話,朝著她衣櫃走去,兀自翻找,儼然這是自己的地盤。


    “來,軒軒,吃點粥,等會兒吃藥。”醫生交代的,打了止吐針,等他精神好一些,有胃口了,就喂點白粥,如果不吐的話,再喂那些調理腸胃的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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