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休止的掠奪像是海上風暴,不知過了多久,方若寧昏了過去。霍淩霄低咒了句,暗忖這小妮子竟如此不堪一擊!


    扭頭看去,那女人如風中柳絮般軟綿綿地躺在被褥間,瑩潤光滑的肌膚染著濕潤,在窗簾縫隙裏泄進來的那點光線中越發泛著誘人的光澤。


    看了眼,身體似乎又被點燃,他難耐地抬起手搭在眼簾上,強迫自己轉回腦袋,性感掛著汗珠的喉結,艱難滾動。


    良久,一切歸於平靜,他轉身過去,長臂拽了被女人壓在身下的被褥,將她同樣染著汗意的身子,細細蓋好。


    大掌收回時,又情不自禁地改了方向,輕柔地撫摸過她精致的五官。


    腦海裏回憶著剛才的驚濤駭浪,是熟悉的感覺,盡管已經快五年,可他記得,跟那晚是一模一樣的感覺。


    是她,就是她,錯不了了。五年前闖進他房間,讓他莫名其妙丟了清白的該死女人!銷聲匿跡了這麽久,竟又主動現身了!


    手掌眷戀地停留在女人肩頭,摩挲。黑暗中,男人幽深的眼眸如同鎖定獵物的豹,泛著勢在必得的光。


    薄唇勾起,他無比好奇這女人醒來後的反應,是會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還是氣憤地拿刀砍人?


    不得不承認,他這次用了手段,不光明。


    可轉念一想,當年被她強上了,不也是同樣的手段麽?


    他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般一思量,男人心裏又毫無愧疚感了,反倒因為多年的頑疾不治而愈,身體和心理都得到前所未有的滿足,而讓他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通體舒暢。


    *


    清晨。


    方若寧在頭痛欲裂中睜開沉重的眼皮。


    視線所及之處,陌生的房間擺設,陌生的氣息漂浮……


    大腦像是生鏽的機器,好艱難才重新運轉,她想坐起身,然而被褥中稍稍動了下四肢,便覺得渾身酸痛無比,形容不出的疲憊。


    “啊——”皺眉呻吟了聲,她重新躺回枕頭上,腦子裏走馬觀花一般浮現出破碎的畫麵。


    難道,昨晚那些都不是夢?而是,她真得跟男人發生關係了?!


    如遭雷擊,方若寧這次翻身而起!


    雙手揭開夾在腋下的柔軟被褥,引入眼簾的一幕讓她眼眸驚駭地瞪圓,整個人都石化了!


    瑩白的肌膚上零散地分布著曖昧的印記,縱然這些年單身一人,她也知道這些痕跡是怎麽留下來的。


    看著這些鮮紅的印子,昨晚猶如夢境中的一幕幕再次閃光火石間劃過腦海,天——她怎麽會幹出這麽瘋狂不知羞的事?!


    正抓狂崩潰間,耳邊嘩啦啦的聲音突然停止,她一驚,雙眸瞪圓看向房間四處,好像會有怪物從什麽地方鑽出來似得。


    昨晚醉酒,她不太清楚到底是跟誰在一起,但嫌疑最大的人無疑就是霍淩霄了。


    想起昨晚那場浪漫唯美的生日宴,朗姆酒的味道似乎還在鼻端漂浮著,還有白鬆露特有的香氣,精致的生日蛋糕,一切的一切,都好似還縈繞在周圍。


    “哢噠”一聲,幹脆清晰的開門聲傳來,她剛剛神遊的思緒再度收緊,眼角餘光瞥見一個挺拔高大的身影從一扇門後走出,她定睛看去,眼眸越發驚呆。


    真得是霍淩霄!


    天!


    她居然跟霍淩霄,跟軒軒的大伯,滾了一夜床單!


    更尷尬的是,一夜之後,他們還要裸成相見!!


    視線定住,爆棚的尷尬之後,繼踵而至的便是怒意,可這一切情緒都還沒來得及發泄,整個思維又被眼前一幕占據。


    修長挺拔的身軀,寬肩窄腰,緊實的腹肌,完美的人魚線,鬆垮的好似隨時都要落下來的浴巾……


    不是想象中古銅色的健美膚色,這人的皮膚竟非常白,光滑平順,躺著水滴,性感寫滿了全身。


    就是這具完美無可挑剔的男性身軀,昨晚與她共度良宵……


    方若寧整個人燥熱似火燒,雙手攥著胸前的被褥,控製不住地用力。


    失去反應,完全不知該如何麵對這人生絕頂尷尬的一刻!


    倒是霍淩霄,似乎沒想到她能這麽快醒來,擦頭發的動作僵了下,隨即長腿邁進。


    “醒了?要不要再睡會兒?”男人主動開口,清冽的聲音裏含著笑意,一點不自在都沒有。果然這種事對男人來講,根本不算什麽。


    方若寧頓時臉頰爆紅,其實原本應該就很紅很紅了……


    舌頭打結,腦子裏混亂一片,意識到自己的眼神盯在人家身上,她立刻慌亂地收回,可卻又不知該放在哪裏,最後,隻好盯著身上的被子。


    怎麽辦?怎麽辦?


    耳邊隻剩嗡嗡蜂鳴,她幾次蠕動嘴巴,卻都不知該說什麽。


    不知不覺間,男人已經走到床側,甚至在床邊坐下,當那張俊臉放大地出現在眼前時,女人嚇得一怔,脖頸連忙朝後躲了下。


    “你幹什麽!”情急之下,終於吐出一句話,抖得不成樣子。


    男人雲淡風輕,英俊黑瞳裏笑意更甚:“這話該是我問方律師吧?”


    方若寧一驚,雙眸驚詫地看著他,不解。


    “昨晚,方律師像變了一個人似得,抱著我不停地喊林朗林朗……方律師幹了什麽,難道都不記得了?”男人笑意不減,尾音邪魅地挑起。


    什麽?!


    方若寧好似沒聽懂,“我抱著你?!”


    怎麽跟她記憶中的畫麵不太像?她怎麽可能主動抱著這個避之唯恐不及的危險男人!


    可是,聽他說林朗,方若寧突然又心虛了。


    難道是她喝多了酒,把這個人誤認為是林朗了?


    在她還沒理清思緒前,霍淩霄盯著又問:“林朗是誰?是軒軒的父親嗎?你還愛著他?”


    心跳慌亂,無法回答,方若寧飛快地躲閃眼神,語氣結巴卻冰冷下來,“霍先生,這、這是我的私事,你無權過問。”


    男人勾起一側唇角,沒有因為她疏離淡冷的態度生氣,而是丟了手裏的毛巾,一條長腿提起擱在床沿,竟絲毫不怕這樣“豪放”的舉動使他走光。


    方若寧越發目不斜視,心跳更加快了。


    直覺告訴她,這男人要開始談判了。


    果然,擺好了姿勢,那張俊臉突然收起了笑意,帶著點寒涼,不緊不慢地道:“好,那就談點我有權過問的事。”


    “……”


    “昨晚一夜,怎麽算?”


    方若寧剛才醒來,第一直覺是這個男人冒犯了自己,她是律師,甚至在一瞬間都想好了該怎麽跟這人談判,要不要報警,要不要起訴,要不要賠償……


    可是,一句“林朗是誰”讓她突然底氣不足了。


    如果真是自己酒後認錯了人,那麽受害者方反倒成霍淩霄了,這個時候再去報警起訴,雖然按照國內的法律可能最後也是自己勝訴,但無疑也太不道德了。


    更重要的是,這種事情鬧得人盡皆知,說到底是自己吃虧,對軒軒也會有不良影響。


    忍著宿醉的頭疼迅速在腦海裏權衡利弊,她冷厲著眉眼看向男人,“霍先生想怎麽算?這種事,輪不到男人吃虧吧?”


    霍淩霄見她冷靜挺快,心裏不禁讚許,但就是忍不住還想逗弄逗弄。


    長指刮過挺翹的鼻梁,他笑了笑,眼神又痞又壞:“那當然,方律師這樣的絕色,我若是說我吃虧了,那是不要臉。”


    “……”


    “可事情發生了,總得有個解決辦法,達成共識,以免日後再生什麽糾葛。”


    方若寧覷他一眼,不冷不熱地說:“昨晚的事就當沒發生,回去後,我會申請調崗位,讓其它律師來接手我的工作,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霍先生麵前。”


    男人挑眉,“方律師的意思是,不想負責任?”


    方若寧心裏一驚,看向男人皺眉,“霍先生什麽意思?要負責任,也應該是我一個女的纏著男方要求負責。而我現在沒有這個要求,霍先生不應該感到慶幸?”


    “唔……”男人搖頭,裝模作樣地蹙起劍眉,“方律師是專業人士,怎麽還不明白這個道理?昨晚的事,我是受害者,所以要求不應該是我來談嗎?”


    什麽?


    方若寧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掉入了一個陷阱裏!


    見她瞪眼看著自己,不言語了,霍淩霄繼續道:“方律師是懂法的,難道不想依法辦事?”


    心裏不好的預感越來越重,方若寧盯著他,防備地問:“你到底想怎麽辦?”


    “很簡單。”男人也幹脆,不再賣關子,“我要做軒軒的幹爹,以後我想見他就見他,你不能幹涉。”


    “不可能!”方若寧毫不猶豫地拒絕,臉色淩厲起來,“我說過了,你不能再去找軒軒!”


    “為什麽?就因為我們長得像,你就不讓我們見麵?這聽起來怎麽有點不合理呢?好像你故意隱藏著什麽秘密怕我發現似得。”


    方若寧一下子啞口無言了,攥著被褥的素手無意識顫抖了下,眼神越發低垂。


    霍淩霄低了低頭,離她更近,故意問道:“方律師不回答,難道是被我說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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