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母,大哥。”劉阿燦很客氣的喚了他們一聲,然後告訴嶽母跟大哥,“我跟可兒隻是暫時居住這裏,明年做完工還完債,我們就會回劉家村。”


    “還債?”李月容擰眉,不明白劉阿燦這話是什麽意思。


    “對,可兒懷孕,家裏沒錢買肉,看著可兒日益消瘦,我也是沒法才向小禾借了些銀子。”劉阿燦盡量把自己跟可兒說得淒慘。


    劉小禾唇角上揚,還算這家夥有點腦子。


    “借了多少?”李月容沒有關心女兒,而是關心劉阿燦借了多少。


    “五兩。”劉阿燦如實的回答,緊接著又說,“已經用完了。”


    一聽已經用完了,李月容生氣的罵劉阿燦。


    “你們兩個真是敗家玩意,五兩銀子你們就用完了,以後的日子還怎麽過呀?”


    “等明年我還完債,可能就要向嶽母您借點銀子,要不然可兒的孩子都沒法生。”


    李月容臉色變了,跟避瘟神似的。


    “沒法生就別生,咱家你大嫂明年也要生孩子,我可沒閑錢給你們。”李月容說完,看向劉小禾,“你這女人果真惡毒,自家親大哥也這樣算計。”


    “跟你比起來,我劉小禾自愧不如。”劉小禾嘲笑。


    李月容臉漲紅,不知道是生氣還是羞愧,不過能夠做出逼迫女兒尋死的娘,怎麽可能會羞愧,肯定是生氣。


    劉小禾無視李月容,轉頭看著陳可兒。


    “這樣的親娘你還要嗎?”


    陳可兒瞬間明白劉小禾話裏的意思,她抿著嘴巴沉默了。


    李月容卻罵了起來。


    “你這個毒婦,居然想讓可兒不要我這個娘。”


    “我要是有你這樣的娘,不要也罷,跟吸血鬼似的。”她說得很絕情。


    古人就是愚孝,即便是斷絕關係,想孝順的時候還不是一樣可以孝順,何必一忍再忍。


    說白了,父母無度的壓榨還是自己造成的,若是一味的忍受下去,最後隻會被壓榨死。若想改變,那就隻能狠一點。


    “我要去衙門告你。”李月容恐嚇劉小禾。


    劉小禾不怒反笑,有恃無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便,你現在就可以去告我。”


    瞧著她一點也不怕見官,李月容擰眉,看向陳可兒跟劉阿燦,她還是那句話。


    “今天不給我五兩銀子,我不走。”


    陳可兒笑了起來,笑得何其悲涼,相公把話說到這份上,娘居然跟沒聽到似的,居然還要五兩銀子。


    她算是看明白了,她的命不是命,既然如此,她還念什麽情?


    “想要五兩銀子也行。”陳可兒開口。


    劉阿燦擰眉不明白自家媳婦要做什麽,但是也沒開口阻攔,橫豎媳婦不會害他。


    李月容一聽有戲,臉上露出了貪婪的笑容,手伸向女兒。


    “那快拿來。”


    看著母親這般,陳可兒便下定了決心。


    “拿了這五兩銀子,從今以後我陳可兒不再是你女兒。”


    “你個混賬東西,你在說什麽?”陳齊嗬斥,覺得妹妹要翻天了,居然真的要與娘斷絕關係,同時也狠狠的瞪了劉小禾一眼,一定是她慫恿妹妹。


    陳可兒再次失笑:“你們不把我當人,我又何必顧念情份,所以今天你們拿了五兩銀子,那麽以後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劉小禾很欣慰陳可兒說出這樣的話,其實她也不是慫恿陳可兒六親不認,隻是讓陳可兒娘家人看清錯誤,若是以後改好了,相信陳可兒也不會不管他們。


    李月容沉著臉,陳齊則是憤怒,若不是因為劉小禾的人在這裏,他一定要收拾這個膽大妄為的妹妹。


    “娘,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娘,你若是想好了,那麽我就給你五兩銀子。”


    李月容一雙賊兮兮的雙眸來回的看向劉小禾劉阿燦,最後看著女兒,她決定了。


    “行,給我十兩,以後你們的死活也跟我們沒有關係。”劉小禾發財不管親大哥,以後指不定還得禍害她,這樣想李月容就心裏平衡了。


    “十兩?”陳可兒為難的樣子,因為她跟相公總共也就五兩銀子而已,哪來的十兩?


    劉小禾看出陳可兒的難處,十兩銀子對於劉阿燦夫妻來說很難,但是對於她來說不難,便提議道:


    “口說無憑,立個字據,同樣也需要幾個見證人,不如把劉家村跟陳家村的村長都請過來,做個見證以免以後耍無賴。”


    “劉小禾你別太過分了。”陳齊怒吼,覺得這個女人是真的很過分。


    劉小禾看著陳齊,諷刺道:“我哪裏過份了?我不過是提議請幾個見證人。免得以後誰不認賬耍無賴,莫非你們還真的存了耍無賴的心?”


    陳可兒看著劉小禾。


    劉小禾對她笑,道:“十兩銀子算我借給你們夫妻,以後還給我就行,或則你們幫我幹幾年的活抵債,至於兩位村長,他們若是不願意來,那就對他們說隻要來一趟就能夠拿一兩銀子,葛淩,去把馬車牽過來。”


    “是,夫人。”葛淩轉身去了。


    這話是字麵意思,說給李月容母子聽的話,讓李月容知道往後劉阿燦夫妻沒有收入,這樣李月容就不會再來找茬。


    劉小禾財大氣粗的樣子氣得陳齊臉都綠了。


    “你有錢了不起?”陳齊道。


    “就是了不起,有本事你也變得跟我一樣有錢。”劉小禾頂回去,一副要把陳齊氣死的節奏。


    陳齊是真的很氣,這樣的女人在他家裏,肯定好好的收拾一頓。


    “咳咳,那個小禾,就請劉家村的村長就行了。”劉阿燦提議,至於錢,就跟小禾說的那樣幹活抵債。


    “兩個村的村長都作證,這才能保證以後不會有事鬧。”不是她心小,而是請兩個村的村長保險。


    “相公,聽小禾的吧。”陳可兒對劉阿燦說,她也覺得小禾說的話在理,至於錢的事情,她多做點繡活便行。


    劉阿燦見媳婦都這樣說,他點了點頭,葛淩把馬車牽過來交給劉阿燦後進來,把懷中哭鬧的寶兒送到夫人的麵前。


    劉小禾接過寶兒,寶兒立即就不哭了,小家夥吃著小肉手不亦說乎。


    “哈哈,原來是餓了,寶兒乖,娘這就帶你回去喝奶。”她輕輕的碰了寶兒的鼻子一下。


    李月容諷刺:“一個撿來的孩子當寶貝一樣養著,對自己的親大哥卻如此,你我不怕遭天譴。”


    陳可兒正要解釋劉阿燦跟劉小禾不是親的關係,被劉小禾阻止了。


    “嗬,指不定這個孩子是她在外麵跟野男人生的,然後說是撿回來的孩子。”陳齊嫌棄的道。


    “葛淩,割了他的舌頭。”劉小禾逗弄孩子,頭也沒抬一下。


    “是,夫人。”


    葛淩這次沒有猶豫,趁著陳齊張開嘴說話的時候,眼疾手快的用手指夾住陳齊的舌頭,另一隻手攻擊陳齊的下巴,從下往上重擊。


    噗~


    “啊~”


    葛淩推回來,低頭道:“夫人,舌頭割了。”


    看著葛淩手上的血,嫌棄道:“下次不得讓自己沾上血。”


    “是。”葛淩道。


    李月容看著兒子捂著嘴巴滿手的血,嚇得跌坐在地上大叫,相比較陳可兒要好得多,隻是臉色變白,沒有大叫。


    “殺人了,殺人了……”


    “閉嘴,再吵連你的舌頭也別想要了。”劉小禾抬頭警告。


    李月容立即閉嘴,雙手捂著嘴巴,驚恐的望著劉小禾。


    葛淩掃了一眼地上的陳齊,匯報:“夫人,他暈過去了。”


    他有控製舌頭的長度,不至於會讓人死亡,頂多當人痛暈過去。


    李月容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兒子,戰戰兢兢的爬過去,看著兒子嘴巴滿是血,嚇得臉色蒼白,伸手探了一下鼻息這才放下了心。


    兒子若是死了那她這輩子真的完了,以後還指望著兒子養老嘞。


    “葛淩,你在這裏看著,劉阿燦回來再去叫我。”


    “是,夫人。”


    劉小禾抱著寶兒走了,她一走李月容感覺空氣順暢了很多,因為葛淩在這裏,她也沒敢找女兒的麻煩。


    等待總是漫長的,劉阿燦先去的陳家村,好說歹說才說服陳家村的村長,然後順路去了劉家村,這次沒費什麽時間。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時辰後了。


    張雲笙跟南天也在家,知道家裏的事情便沒有再出去。


    劉阿燦領著兩位村長進門,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陳齊,看到那一小攤血,他擰眉走到自家媳婦跟前小聲詢問。


    “這怎麽回事?大哥他不……不會已經死了吧?”


    “沒有,隻是暈過去。”漫長的等待,陳可兒的心已經平靜下來。


    劉阿燦鬆了一口氣,還以為陳齊死了。


    兩位村長看到地上的人,不淡定了,兩人一同詢問。


    “阿燦,這是怎麽回事?”劉村長問劉阿燦,六十來歲。


    “李月容,你家陳齊怎麽了?”陳村長問李月容,七十歲。


    “放心,人沒死。”聲音從他們背後響起。


    兩位村長同時轉頭,看著抱著孩子走進來的婦人,紛紛皺眉。


    “小禾,這是怎麽回事?”說話的是劉村長。


    “沒什麽,今天請兩位來是想請兩位幫個忙,做個見證。”劉小禾說完,張雲笙把兩張紙拿出來,遞給兩位村長的手中。


    雖然農村人大多不識字,但是能夠做村長的人最基本要求就是要會識字,所以她把契約給兩位村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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