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不算是八大家族的小輩,軍區大院其他同齡人,曾經與堂哥要好的人也是一身黑衣,開著車跟著他們一起前行,浩浩蕩蕩的去了很多人,烈士陵園主要保持安靜,所以大家說話都是很小聲,墓碑前擺放著供果,饅頭。


    點燃了三炷香,交給軒奇讓他給父母上香。


    另一頭,第五念交代祝閑歌和安沛奕焚燒比較大的紙活。


    華夏人的習俗,人到了另一個世界,就想要給對方燒許多各種用品,所以不論是烈士陵園,還是其他的墓地都會準備一個大型的焚燒鼎放在山腳下。


    沒有什麽特殊的儀式,就是在這樣的日子以寄托哀思,希望他們到了另一個世界也會安好。


    軒奇沒有哭,他覺得爸爸媽媽就在自己的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


    祝明蓮和軒奇的姥姥一度紅了眼眶。


    當最後結束那一刻,在閔禦塵的帶領下,身為軍人的他們為這位烈士行了一個軍禮。


    這一禮莊嚴卻又沉重,她的心裏略有酸澀。


    回去的路上依舊是沉默,大家排隊下山,因為第五念囑咐過了,不允許所有人回頭,是怕死去的人還惦記著活人,以為他們的回頭就是不舍,會走的更加不安心。


    閔禦馨挽著嫂子的手,“我看你剛剛情緒有些低落。”


    “突然有點感慨。”


    前麵是閔禦與喬摯亞小聲低語,好像在商量著什麽事兒。


    韓之寒不知怎麽就走到了第五念的身旁,聽到她有點感慨,正想嗤之以鼻,卻聽她無限感慨的語氣,“這個世界哪有什麽歲月靜好,隻不過是有人在替我們負重前行罷了。”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記不得在哪裏看見過這樣的話,隻是剛剛突然想到,有所感悟,我們現在所享受的安寧,是這裏的每一位烈士的付出。”


    閔禦馨點點頭,“嫂子,你說的對,珍惜當下。”


    韓之寒嘴角的嘲諷笑容再也撐不起來了,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第五念,這一刻竟然也不知道心裏頭什麽滋味了。


    一直以來,因為妹妹的關係,他對第五念都抱著敵意,總覺得她這樣的出身怎麽能與妹妹相提並論,可是他好像忘記了,愛情是不需要出身的。


    閔禦馨注意到嫂子另一旁若有所思的韓之寒,不禁想到韓夢媛拉著自己去買衣服的事情,順口問了一句,“對了,韓大哥,昨天我和夢媛去買衣服,她給你選了好幾件衣服,說是要送給你,你收到了嗎?”


    說到衣服,韓之寒不禁扭起了眉頭,“收到了!”他的聲音略顯低沉,聽不出喜怒來。


    “韓大哥,夢媛其實挑衣服的眼光也挺不錯的,很像瀟媛姐姐。”


    韓之寒聽到這話,再次擰起了眉頭,不是很像,就像是媛媛親自為他挑選似的,他的喜好,他的風格,夢媛拿捏的很準,有那麽一瞬間他會以為媛媛回來了。


    “嗯。”


    “你能喜歡就好,也不枉費她的一片心意。”


    韓之寒抿了抿唇,“聽所她昨天也給你哥挑了兩件衣服!”


    氣氛突然莫名的尷尬了,閔禦馨也沒有想到韓大哥會當著嫂子的麵說這事兒,不是明顯讓她難堪的嗎?


    第五念發現自己還真是一個小可憐,總是招來莫名其妙的恨意。


    她輕拍著閔禦馨的小手,“沒事兒。”


    閔禦馨鬆了口氣,“嫂子,你別誤會。夢媛以前也願意給我哥買衣服,但是我哥從來沒有要過。”主要是品味不行,再來就是他哥對哪個女人都很冷淡,哪怕是那個時候的韓瀟媛也是如此,沒有撕下標簽的衣服都快掛滿了整個衣櫃,他也不會主動穿。


    “韓大哥,我哥和嫂子都結婚了,有些事情你也該放下了,畢竟瀟媛姐姐的事情誰都不想的,你也別總針對我嫂子,她又有什麽錯?”


    第五念難得見到閔禦馨這樣溫婉的女孩子會豎起自己的獠牙,竟然還是為了她這個嫂子的,這樣的小姑子可比東皇太一那樣的小叔子可愛多了。


    韓之寒也是自知理虧,抿了抿唇沒有在說話。


    “怎麽今天沒有見到韓夢媛。”


    “臨走的時候,說肚子疼,就沒來。”


    “哦,轉告她好好養病,以後給我丈夫買衣服這樣的事情就不勞煩她了。”


    韓之寒沒有回應,邁開了兩步,與顧南同行去了。


    再來兩日,就是堂嫂的忌日,這一回人沒有之前那麽多,但是自家的人除了長輩,也算是到齊,第五念準備的東西都是一模一樣的,照著閔禦聞的規格來的,軒奇的姥姥看著十分感動,不住的感謝第五念能夠想的這麽周到。


    就算是她沒了,也不怕沒人記著自己閨女了。


    第五念正好順道提了過年的事情,聽說過年的時候,女兒和女婿會來,她也就厚著臉皮答應了,想著自己沒幾年的好日子,能夠多陪陪軒奇也好。


    年關將近,夜天芸發現自家哥哥出門很是頻繁,總覺得這裏麵肯定有事兒。


    一大早就把夜天羽堵在了門口,“哥哥,說,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


    “沒有。”


    “否定的這麽快,你肯定是心裏有鬼。”


    “你才心裏有鬼呢。”夜天羽無奈的笑了,真是拿自己的妹妹沒有辦法。


    “我告訴你,你可別框我,昨天娛樂版的頭條可都是曝光你倆的背影,或許別人還得猜一猜,我隻要看一眼就知道是你。”


    夜天羽歎了口氣,原來身處在娛樂圈的時候,每天都想著怎麽能上頭版頭條,現在退出娛樂圈了,記者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麽藥,總是緊盯著自己不放手。


    “她真的不是,我們是普通的朋友,如果一定要扯點關係,可能就是我長得很像是她的堂弟。”說罷,還伸手發誓,“需要我發誓嗎?”


    見哥哥的表情如此認真,夜天芸也談了一口氣,“還發誓了,你知道我和爸媽多希望這是真的嗎?”


    夜天羽又好氣又好笑,“那麽著急你哥的婚事?”


    “著急啊,怕你陷入了別的坑裏,恨不能現在就有一個美麗可人的女朋友。”就怕哥哥放心不下第五小姐。


    “放心吧,會有的。”


    發現自己問不出什麽有利的信息,夜天芸也隻能放哥哥走。


    魯甜甜按照約定好的時間下樓,正巧在大廳裏看見了淩煙兒,兩人四目相對,好似隱隱有著較量。


    見大廳內隻有淩煙兒一個人,再無其他人,魯甜甜心裏歎了一口氣,決定臨死之前做點好事兒吧!


    來到了吧台前,目光直視從未曾閃躲的淩煙兒,“敢問你是何方大神?”


    淩煙兒擦著桌麵,“太久以前的事情都忘記了,隻記得這一世我是誰。”


    “那你對第五念可有什麽想法?”


    “仙家,你指的是什麽想法?”淩煙兒似笑非笑,收起了自己的冷漠,更多的是一份從骨子裏透露出的高貴,雍容。


    “你說呢?”


    “如果我說的話,自然是沒你的想法多。”


    “那就好,雖然我與她的確是從認識到相處都不怎麽愉快,可是我堂弟喜歡她,又是我喜歡的人的後世子孫,免不了就想著護短,沒有想法自然是好,有想法我們也可以過過招。”


    淩煙兒停下了手頭上的動作,“世人本是這世間的一粒粒的塵埃,能夠出現在這裏,有的人就會被挑選為旗子,而我從始至終隻是觀棋之人,不在乎過程,隻在乎結果。你知道觀棋人要做到什麽嗎?”


    “觀棋不語真君子。”


    淩煙兒笑了笑,纖細水嫩的手指放在了唇瓣中間,“噓!”


    魯甜甜抿了抿唇,“雖然我不是特別明白你說的,隻要你不是第五念過不去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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