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色還未亮,小鳳嬌早早就起床練功了。


    一直記得師父說的話,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她不敢倦怠,生怕自己表現的不好,會被師父嫌棄,萬一再把自己趕走了該怎麽辦?


    她不想再過以前那樣擔驚受怕的日子,每天這樣充實的生活,讓她有一種踏實的感覺。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天邊被渲染成了大片的橘色,偶爾還能夠聽見樹枝上喜鵲的聲音。


    偶爾參雜著布穀鳥的叫聲,一連叫了好幾聲,小鳳嬌將抬起的腳慢慢的收了回來,歎了一口氣,蓮步輕移,來到後門,小心的挪開了門閂,於國華從外麵探頭探腦的進來了,看見小鳳嬌臉上無奈的表情,連忙抱拳求饒,“師妹,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爹。”


    “師兄,你又出去賭了?”


    “我本來手氣挺好的,想著贏一把大的,等你生日的時候,給你買一根你之前就看好,卻舍不得買的簪子,誰知道最後……”


    生活在好彩頭戲班子,大家相處的好像是一家人一樣,她已經十分感激了,“師兄,你別為我破費,我不愛帶什麽簪子,我就希望你別再賭了。你若是下次還賭,就別怪我給你告訴師父。”


    於國華連忙雙手求饒,“好,好,好,我保證沒有下一次了,你可別告訴我爹,否則他一定會……”


    小鳳嬌接著說道,“一定會打斷你的狗腿兒。”話落,於國華就捏了捏小鳳嬌的粉嫩的臉頰,還不等對方有所反應,便揚長而去了。


    換來小鳳嬌氣的直跺腳,盡管如此,她也不敢太大聲的嗬斥,生怕師父聽見了。


    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他愛極了她氣呼呼的表情。


    本以為,他們會一直幸福的生活下去。


    直到陸海生的出現,他才清楚的認知到,嫉妒是一種什麽滋味兒?


    也是在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原來是喜歡小鳳嬌的。


    那個時候還沒有高考,陸海生憑借著導師的推薦才有了讀書的機會。


    好彩頭的戲班子走到京城,新華夏國剛剛成立不久,這裏雖然還在發展中,卻是比其他的城市要繁華熱鬧許多。


    老班主決定要多留在這裏幾個月,看看好彩頭戲班子能否在這裏立足。


    小鳳嬌與陸海生的相遇也許是偶然,能夠相愛,卻成為了必然。


    他英俊瀟灑,博學多才,人窮誌不窮。


    她美麗善良,即使身處在戲班子,每日各種練習,依舊喜愛讀書,他們從來不會擔心沒有話題可聊。


    於國華每每看著陸海生來找師妹,就會氣的臉色鐵青,在他眼裏看來,一定是陸海生說了什麽花言巧語,把師妹騙的團團轉。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這種嫉妒源自於喜歡。


    小鳳嬌太紅了,人紅是非就多。


    她被一個土匪司令盯上了,抗日時期,土匪自願歸順,打走了鬼子,土匪也一步登天了,但是身上的匪氣卻不敢,喜歡就要搶。


    司令身邊的副官提醒,現在是法製社會,絕對不能這麽做,要想個迂回的辦法。


    這個辦法還沒想好,老班主就帶著好彩頭戲班子跑路了。


    氣的司令火冒三丈,勢必要得到小鳳嬌。


    老班主一片好意,小鳳嬌心存感激,在這裏她有了家的感覺。


    誰也不知道,躲到海島竟然成為了他們的噩夢。


    此時的於國華被賭債鬧的心煩意亂,司令找來,可以擺平他所有的事情,唯一的條件就是小鳳嬌。


    於國華當場就炸鍋了,他的小師妹那麽純潔美好,這個又胖又老的男人竟然想癩蛤蟆吃天鵝肉,簡直就是做夢。


    他罵罵咧咧的,差點沒痛扁了那個土匪司令。


    副官不解,“司令,那個臭小子這般無禮,你為什麽要放他走?”


    “留著吧,總歸有用處,欠了那麽多賭債,你覺得他能拿什麽還?”


    於國華氣急了,在他心中,小鳳嬌就和自己的親生妹妹一樣,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拿師妹去做交換的。


    急匆匆的回到了海島,此時小鳳嬌正在台上表演她最拿手的貴妃醉酒,唱的動情時,迎來台下一片叫好聲。


    他神情之中帶著幾分寵溺,師妹身世如此可憐,來了好彩頭戲班子,就是他們老於家的人,和自己的親妹子一樣,他若是不護著她,還能有誰護著她?


    就在這裏,來了一個打扮貴氣的富太太帶著人衝了進來,四五個大男人衝上了台去,按住小鳳嬌就要揍,還是大家給攔下了。


    富太太不甘心,“你個小賤蹄子,早些時候就聽說你不是個安分的,沒有想到你竟然敢勾引我家男人,我打死你,打死你就知道羞恥心了。”


    小鳳嬌直接沉下了臉,“我沒有。”


    “沒有,那你敢說,你昨天沒見過我家男人嗎?”


    小鳳嬌沉默了,昨天她還真見過。


    她怎麽也沒有想到,富太太的老公竟然就是那個土匪司令的下屬,他找自己,就是為了給土匪司令做小老婆的。


    別說她已經有了自己心愛之人,就算是沒有,她也不會給別人做小老婆的。


    當然這樣的事情,她不可能拿出來講。


    小鳳嬌的沉默,無疑是告訴大家,她真的有見過郭家的官爺。


    “小小年紀就學會勾引男人,呸,戲唱的再好,也是個賤蹄子。”


    “走走走,我們趕快回家,還在這裏聽什麽戲?”


    “走啊,你這個死老頭,還不走,還是你也被她勾了魂?”


    一時間,眾人說話十分的難聽,本來剛才還熱鬧的場麵,突然一下子就變得冷冷清清的。


    一場好戲,不歡而散。


    小鳳嬌到底是年紀小,氣紅了眼睛。


    於國華震驚不已,他不知道師妹為什麽不否認?


    他氣衝衝的找到了小鳳嬌,發現她蹲在牆根底下吐酸水,那模樣很像是……


    一聲聲幹嘔的聲音衝撞到他的耳朵裏,讓他都忍不住想吐。


    那麽純潔無暇的師妹,竟然懷了別人的野種?


    他的憤怒已經淹沒了所有的理智,一把將她拉了起來,“說,這個野種是誰的?”


    小鳳嬌眼底閃過一絲慌亂,無疑是認證了於國華的猜測,拿起兜裏的帕子,擦去嘴角的汙漬,“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聽不懂?你都和別人犯賤了,你聽不懂我說什麽?”


    小鳳嬌用力的甩開了於國華的手,也動了氣,“師兄,你說話怎麽那麽難聽?”


    “沒你不堪。”


    加入好彩頭這個大家庭,與師兄也相處了四年,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說話如此難聽,小鳳嬌不由得氣紅了眼睛,掉頭就走。


    於國華想要攔住她,卻發現自己半點力氣都沒有了。


    他心中最美好純潔的小師妹已經不幹淨了,他心中燃燒著嫉妒與憤怒的火焰,交織在一起,生生撕扯著他的心。


    既然她如此作踐自己,為什麽不答應那個土匪司令?


    嫉妒的種子在心裏發芽生根,他給整個戲班子下了藥,他親自將司令送進了師妹的房中,聽著她氣若遊絲的求救,而他一杯一杯的灌醉自己,不去聽那些汙穢的聲音。


    直到司令走了出來,縱欲過度的臉上閃過一絲輕蔑,重重的拍著他的肩膀,“小於,這滋味兒雖然不錯,但不是個處,債我可以還了,但是這樣的殘花敗柳肯定是進不了我們家的大門。”於國華不知道司令什麽時候走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進師妹的臥室,當他看著師妹赤裸的身子上布滿了眾橫交錯的傷痕,淤青,心都顫了顫,伸手輕輕的撫摸著略顯濕潤的發絲,換來她十分憎惡的閃躲。


    於國華又悲又怒,想也不想的一巴掌呼在了她的臉上,讓小鳳嬌本來就紅腫的臉頰又腫高了幾分,嘶聲裂肺的怒吼道,“你已經是個賤貨了,憑什麽嫌棄我的碰觸。”


    她輕啟紅唇,廢了好的力氣才吐出一個字,“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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