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念此話一出,韓魅不由地抬起了頭,看著她有兩秒鍾失神了。


    眾臣自然欣喜無比,集體的鬆了一大口氣。


    在心裏默默的說道:果然,裔王妃果然有辦法,就是不想告訴他們而已。


    慕以農蹙眉,既然辦不到,就不要隨意說出口,這不是讓煙兒給她背黑鍋嗎?


    第五念沒有看見慕以農投來製止的眼神,恐怕就算是看見了,她也會當作看不見。


    “陰兵借道,懂得道行的人,給陰兵讓道,都未必能夠全身而退,如今你們不想讓路,還要與陰兵共同前行,所以本妃想問問各位大人,若是出了什麽事情,導致陰兵將活人的魂魄拘走了,敢問各位大人,誰能夠擔得起這個責任?”


    眾人麵麵相覷,拘魂?


    還要拘走活人的魂?


    這種事情誰能擔負起責任來?


    第五念隨手一指,指了一個剛剛說的最是激情慷慨的官員,“大人,請問你幹擔負起這個責任嗎?”她沒有坑元天,主要是這人心眼不壞,就是有點耿直,還經常被人算計,所以她也就心地善良的放過了對方。


    但是其他人,她可就沒有那麽的好心了。


    那人見裔王妃的手指頭指向了自己,嚇得他立刻退了幾小步,低著頭拚命的搖,比那吃了藥的人搖的都要嗨。


    第五念毫不客氣的冷哼了一聲,“本妃見大人剛剛說的那麽激動,還以為你肯定能夠擔得起這個責任。”


    那人始終低著頭,卻是不敢再出聲了。


    有人不敢,自然也就有敢的人。


    最主要是看不慣裔王妃明明有辦法能夠就百姓於水火之中,卻刷著小性子,刁難他們自己人算什麽,有本事把自己的本事拿到戰場上去。


    當然這話,說到底他也不敢當著裔王的麵去說。


    戰爭一向都是殘忍的,不死幾個人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死點人,能換取大軍平安的到達通州,他覺得一切都值得。


    堅決不能因為裔王妃的婦人之仁,就因小失大,就算是日後皇上追究起來,也一定會讚成自己的決定。


    至於那些犧牲的人,也不是白白的犧牲掉,為了自己的祖國,這應該是對他們的尊重。


    說話的是從一品的大將,石鐮。


    雖然級別比元天高,但是兩人官職差不多,也不分誰大誰小。


    今年不過二十七八歲,年紀尚輕。


    之前參加過幾次戰爭,倒是真的有幾分實力,在戰場上保住了一條性命,回來之後就加官晉爵了,為人多少有幾分的傲氣。


    自然也就看不慣裔王妃這樣的人。


    他抱拳,說的大義凜然,“裔王妃,下官願意擔起這個責任。”


    慕以農蹙眉,“石鐮將軍,莫要太早作出不理智的決定。王妃,說說你的看法。”


    如果這是第五念唯一的辦法,她不可能一開始就會拒絕,必定是有什麽危險性。


    若是真的隻死幾個人,國師也不可能這麽快就推辭了,他甚至已經有了不好的預感。


    第五念眉頭深鎖,表情有些凝重,“陰兵出動,絕非不可能隻有十幾個陰兵,幾百個陰兵,一般是少則幾千陰兵,多則幾萬陰兵,更何況他們拘魂不可能一個陰兵拘一個魂魄,甚至有可能是一個陰兵拘十幾個二十個魂魄都是有可能的。”


    此話絕對可以激起種人心中一片漣漪,所有人的表情放佛傻掉了似的。


    聽到第五念這番說辭,所有人異常的不安,就連石鐮也學起了元天將軍,不停的擦汗,根本不敢看裔王此刻薄涼的眸子。


    就拿兩千個陰兵來說,他們的大軍擋了陰兵的路,按照一個陰兵拘十個魂,那就是兩萬大軍的折損。


    一共就十萬大軍,還沒有到達通州,就死了兩萬,還打什麽仗?


    “最無法保證的就是,其餘的士兵會不會受牽連,導致元氣大傷,是否陰氣入體導致生病?我們若是倒黴的碰到了幾萬陰兵,難不成戰場還沒有到,就全部交代在這裏嗎?”


    第五念隨手一指,輪到了其他的愛過大臣,“或者說,這位大人你能夠擔得起這樣的責任?”


    背第五念所指的大臣瞬間就萎靡不振了,擔著幾百個士兵的死,他倒是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有可能會全軍覆沒,他哪裏有那麽大的本事?


    所以,此時他也學起了元天和石鐮,先裝孫子,再裝聾子,肯定沒有問題。


    麵對第五念接踵而來的問題,他們已經沒有了當初最初的堅定,反而捫心自問,他們為什麽要不怕死的得罪了裔王妃。


    慕以農卻是從其中聽到了生的希望。


    “所以,你是有辦法的,隻是不敢保證是嗎?”


    第五念眨眨眼,有那麽一秒鍾是慌神的,“什麽?”


    “辦法是什麽?”


    “慕以農,你是不是沒聽懂我說什麽?”


    種人低著頭,不由得偷偷的睨了裔王妃一眼,果然膽子夠大,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知乎裔王爺的姓名。


    慕以農早已經習慣了第五念的放肆,甚至是無法無天,反正拿這個女人一點辦法也沒有,也就隻能任由著她放縱了。


    畢竟他事後還要去拜托這個女人好好的送走煙兒,所以現在他隻希望第五念能夠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體,不想日後煙兒的遺體被她搞得青一塊紫一塊的。


    “本王知道,也許我們會全軍覆沒!”他說的異常堅定,就連表情都很認真。


    第五念深吸了一口氣,“既然你知道,你還要冒險嗎?”見慕以農沉默了,第五念有些氣不打一處來,纖細的手指戳這慕以農的肩膀,義正言辭的說道,“慕以農,不要以為你是皇上的兒子,是王爺,就生來比別人高人一等,在我的眼裏,你的命是命,那些戰士的命同樣也是命,都很寶貴,人生隻有一次機會,沒有重來的機會,我不能拿著他們的生命去冒險。”


    此時韓魅也抬起了頭,震驚的看著第五念,可能在場的人都沒有想過裔王妃會說出這樣的話。


    雖然震驚,因為這樣的觀點與理論,他們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第五念接受的教育,告訴她,每個人的生命都很重要,沒有誰應該犧牲誰,去拯救誰,去成全誰。


    更何況是十萬大軍,這十萬人又關乎著多少家庭,就算是他們不是王孫貴族,也是家中父母的寶貝疙瘩,又有多少父母會白了頭發。


    這麽多年,她還是不能接受,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樣的事情。


    第五念深吸了一口氣,“所以,給陰兵讓道,莫要去招惹他們。”


    “你說的,本王能夠明白,通州失守,你可知道會有多少人喪失自己的家園,興許還會死更多的人,更何況我們並不是沒有一丁點的辦法,本王決定做一個賭注,賭你會贏。”他目光炯炯有神,死死的鎖定著第五念。


    第五念忍不住牙疼,好像一巴掌呼掉慕以農臉上風輕雲淡的表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本王相信,國師說你能辦到,一方麵表示你有這個能力,另一方麵國師肯定會協助你完成這個艱難的任務。”慕以農打了一手好牌,直接把韓魅也給拖下水了,“國師,你說呢?”


    韓魅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嘴角勾出一絲淺淺的笑意,“沒錯。”


    第五念握緊了雙手成拳,眼兒微眯,迎上了韓魅清冷的眸子,她看到了一絲冷然。


    她抿著唇,“把方才那個喚我回來的士兵立刻找過來,給我一支筆一張紙,我會給你們幾個時辰對照表,派人立刻將軍隊裏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人找出來,一定要確保的是童男之身,一共十幾個人差不多就夠了。我會寫好一張單子,讓他們出去買我們能夠用到的東西,然後再去打聽一下,距離盛世皇朝突然戰敗之後,到底死了大概多少人,對方幽暹又死了多少?”


    “裔王妃,可是我們現在出不去啊!”


    第五念現在心情不好,剛剛被慕以農趕鴨子上架,這會兒功夫總有人質疑她的決定,所以直接很不客氣白了對方一眼,“我會不知道嗎?這不是找了陽年陽月陽日陽時的人出去嗎?”


    被懟了的人突然就發現自己現在沒脾氣了,一個連王爺都敢懟的人,他們還能有什麽脾氣呢?


    帶孩子在外麵玩兒,拿的平板碼字,藍牙連接的鍵盤,實在是太不順手,回家補給大家,明天晚上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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