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紅霞剛剛將孩子哄睡,門外就來了幾個穿著軍裝的男子,說是周文的戰友,她有些靦腆的將人迎進了屋子裏,其中一個類似班長一樣的人,關切的問道,“嫂子,你這還在月子裏,怎麽不顧著自己的身體就來了?”


    雲紅霞抹著眼淚,“俺們家鐵柱到現在還沒有回家,我這不是擔心他嗎?”


    陳路風歎了口氣,“這周文同誌平時挺好的一個人,辦事兒怎麽這麽不靠譜。”


    另一個士兵叫王宇,聽到這裏麵色凝重了起來,拉著陳路風小聲耳語,聲音不大不小,足以讓雲紅霞聽的一清二楚,“班長,你說周文是不是半路去找他的老相好了?把嫂子生孩子這麽大的事情就給忘了。”


    陳路風臉色甚是嚴肅,狠瞪了王宇一眼,“你別胡說八道,周文怎麽可能為了外麵的女人連嫂子生孩子這麽大的事情都給忘了?”


    雲紅霞臉色一白,嘴唇泛著青紫,顫抖的問道,“你們說的外麵的女人是啥?”


    陳路風坦然一笑,“嫂子,別聽他瞎胡說,男人在外麵逢場作戲不算什麽,周文同誌心裏肯定還有你,要不然你現在打電話回去看看,說不定人已經回家了。”本來眼前這個女人打發了就是,誰知她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跑到了團長麵前,若不是有人偷偷通知他,他說不定就要大難臨頭都不知道,想到這裏狠狠的瞪了瞪王宇,辦事兒最不牢靠的人就是他了,連個農村婦女都打發不了。


    現如今之際,他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將這個女人打發走,至於離開了部隊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那可就與自己無關了。


    他和王宇幹脆就編造了子虛烏有的謊言,女人一般都無法接受自己丈夫出軌,陳路風吃定了雲紅霞這種農村婦女,沒有念過多少書,又是對在外的老公充滿了不確定,所以隻要他煽風點火,她就很有可能會往歪了想。


    隻是,陳路風算盡了一切,卻是漏算了像雲紅霞這樣樸實憨厚的女人,夫就是天,在她的眼裏,鐵柱就是一個高大偉岸的形象,是誰也無法動搖的。


    更何況鐵柱從來沒有瞞過她任何的事情,怎麽可能相信一個外人,而不相信自己的丈夫呢?


    她漲紅著一張黝黑的臉,憋了好大的氣,她無法忍受別人詆毀自己的丈夫,不知從哪裏鼓起了勇氣道,“你是俺們鐵柱的班長,俺敬你是個當官的,是個領導,可是俺不許你侮辱俺們鐵柱的為人,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俺這個做媳婦的可比你更清楚。俺不相信俺們家鐵柱會是這樣沒有責任感的男人。”


    陳路風臉色有些不大好看,從小嬌生慣養,一向是個被人尊敬崇拜,如今被一個農村婦女嚴厲嗬斥了,麵子上多少有些掛不住了,身旁的小跟班王宇見狀,立刻指著雲紅霞怒吼道,“你是個什麽人,敢對我們班長嗚嗷亂叫的,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們不過是提醒你提防你家周文亂踩野花,你有氣就朝著周文撒,拿我們撒什麽氣啊?”


    雲紅霞縮了縮脖子,麵對眼前這個男人,多少還是產生了幾許心虛,畢竟她現在隻是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站在別人的地盤怎麽也不知道低頭呢?


    可是他們說了鐵柱的不好,這是她無法忍受的。


    此時也不知道鐵柱到底在哪裏,她不禁掩麵哭泣,“鐵柱你到底上哪裏去了?”


    第五念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雲紅霞輕輕的啜泣聲,她連敲門都省了,直接推開了房門,房間裏的幾個人頓時愣住了,皆是朝著第五念看去。


    她一身ol通勤裝扮,烏黑的頭發被紮起了清爽的馬尾,麵容姣好卻是凝著一層冰霜,眼睛裏流淌著靜謐的幽光,仿佛能夠直擊別人內心的最深處。


    至少此時,陳路風的心沒來由的漏跳了幾拍,有些無處遁形。


    她的目光觸及到了哭的可憐兮兮的雲紅霞,蹙眉問道,“周嫂子,你怎麽哭了?”


    雲紅霞聽到第五念的關切詢問,眼眶瞬間又紅了,指著陳路風和王宇說道,“妹子,他們說俺們鐵柱在外麵有相好的了,你快來告訴他們,俺們鐵柱不是那樣的人。”


    第五念眼中閃過一絲冷然,依照她的推算,周文肯定是死了,他們這些人在這種時候來摸黑周文,這事兒必有蹊蹺。


    不由的沉聲低問,“你們是周文什麽人?”


    陳路風本來以為雲紅霞隻是個無依無靠的農村婦女,本想著花點時間,趁著沒有驚動上頭把人打發了,卻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會冒出一個身穿名牌,氣勢逼人的女人,張嘴就問周文的事情,令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上下打量了她一身裝扮,這站姿也不像是部隊出身的女兵,故意放重了說話的語氣,“你不是我們部隊的女兵,你是怎麽混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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