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不以為然,“既然是米缸裏的老鼠,那這個消息不僅我們知道,那邊也一樣心知肚明,關鍵就看誰先忍不住。”


    這廂,明亞破產的事一波三折;那廂,天水地產最近也是一團亂麻。


    失了匯海的開發案不說,又接連黃了幾筆過千萬的單子,可以說,損失慘重。


    “肯定是陸深那個瘋子整出來的!”譚耀站在辦公室裏,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沈謙也沒想到,陸深會有這麽大能耐,將天水逼到這個地步。


    “倒是我小看他了……”


    “沈總,我們不能再坐以待斃。”


    “是啊……”沈謙輕歎,“確實不能坐以待斃。”


    譚耀眼前一亮,“您有辦法了?”


    “聯係宋二爺,就說,我來還他龍紋佩,還請務必撥冗相見。”


    譚耀目露驚愕,下一刻,突然激動起來:“人情隻有一份,怎麽能用在這種小事上?!”


    沈謙沉吟一瞬,低聲道:“這事可不小……”


    寧城郊外,東籬山莊。


    最近陸深過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常常接著電話就開始大笑,“哈哈哈”的聲音傳出老遠。


    反正,楚遇江已經被他魔性的笑聲吵醒過無數次,午休是不能了,隻好去靶場來幾發,權當消遣。


    可中午偏偏又是淩雲練靶的固定時間,他已經習慣獨處,冷不防多了楚遇江這麽個大活人,渾身不自在,偶爾還跟他搶靶搶子彈,實在煩不勝煩。


    這一煩躁,心情就無法平靜;心不靜,自然準頭就大打折扣。


    楚遇江也很無辜:“你以為我想待在這兒?”


    “哦,那滾吧。”淩雲麵無表情。


    對此,楚遇江也不惱,反而摘了耳罩一屁股坐在台階上,開始大吐苦水。


    淩雲聽了五分鍾,冷著臉離開。


    楚遇江一臉懵然,下意識追上去,一直到客廳。


    陸深正打電話,邊講邊笑。


    卻見淩雲衝上去,不過眨眼之間,就奪走手機,彼時,陸深還保持著通話的動作,仿佛被人按下暫停鍵,全身僵硬。


    兩人眼對眼,足足兩分鍾。


    “淩雲,你……搶我手機幹嘛?”陸深率先開口,眼中略有忌憚之色。


    別看蘑菇頭生了一張正太臉,小小年紀卻是個不折不扣的“暴力狂”,相比楚遇江的溫和有禮,淩雲完全是另一個極端,反正能用拳頭解決的,從不動嘴。


    陸深見識過他的簡單粗暴,這會兒特沒底氣,有點怕怕。


    “別在客廳打電話,要打回房間。”想了想,許是覺得自己語氣太生硬,挽救般補了句:“可以嗎?”


    順便扯出一抹笑,卻怎麽看怎麽別扭。


    陸深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可、可以。”


    淩雲把手機還給他,眼神示意樓上。


    陸深猛地一躥,朝二樓跑去,活像身後有鬼在追。


    楚遇江看得目瞪口呆,然後服氣地朝淩雲豎起大拇指。


    高!


    淩雲鹹不淡地“哦”了聲,顯然沒把對方的誇讚放在心上,轉身回了靶場。


    楚遇江終於可以睡個好覺。


    午休剛起,權捍霆就讓他去書房。


    楚遇江不敢耽擱,以最快速度套上衣褲,轉眼之間便立於書房中,斂目垂手,一派恭敬的模樣。


    “她最近怎麽樣?”


    “她”指的是誰,楚遇江心知肚明,組織了一下語言,便將明亞破產清算,沈婠打算借易弘之手買入,卻遭遇沈如橫插一腳的事和盤托出。


    權捍霆:“沈謙有什麽動靜?”


    “小七爺存心整他。開發案告吹之後,天水地產又陸續丟掉幾個大單,情況很不樂觀。”


    “沈婠那邊,必要時候搭把手;至於沈謙,不用管,由著陸深去折騰。”


    楚遇江低頭應是,借以掩蓋眼中浮現的驚詫。


    爺什麽時候也開始助人為樂?


    如果他沒記錯,這應該是權捍霆第一次主動開口要幫一個女人。


    ……


    明亞的賬目不算複雜,清算僅僅隻用了兩天不到,會計團隊就給出了資產評估總價。


    沈婠這個總裁也光榮卸任,不再踏足公司。


    有什麽情況都是通過手機和蔡雲、苗苗進行交流。


    如此,反倒清閑下來。


    除了吃飯睡覺,她把更多時間花在了健身和瑜伽上,強度一天比一天加大,一個小時下來往往汗流浹背。


    她手肘的傷口已經結痂,脫落,長出粉色新肉,不疼,癢癢的,大幅度動作不成問題。


    這幾天沈謙好像很忙,家裏幾乎見不到人。


    如果沈婠沒料錯,應該是天水出了問題。


    而有那個膽子,同時也有那個本事在沈謙頭上動土的,除了陸深,不作他想。


    看來,她那天的一席話沒白說,陸深也不是蠢到無可救藥。


    很好!


    下午,沈婠午睡剛起,接到一個陌生來電。


    “你好,哪位?”


    “臭丫頭,聽說你總裁當不成,回去家裏宅了?”一開口就是這麽一句情商欠費的話,掩蓋不住幸災樂禍的意味。


    沈婠嘴角一抽:“七爺是閑得無聊沒事幹?否則,怎麽有空想起我?”


    “你幫了爺這麽一個大忙,就算沒空也要問候兩句,對吧?”


    勉強像句人話。


    陸深繼續插科打諢,沈婠見招拆招,兩人愣是胡侃十多分鍾還沒進入正題。


    沈婠沒了耐性,“到底什麽事?”


    “出來,爺請你吃飯。”頓了頓,嘿笑兩聲,補充道:“再順便聊聊沈謙的近況。”


    後麵一句成功勾起沈婠的興趣——


    “時間,地點。”


    ……


    “夏天吃火鍋?”沈婠站在店門口,斜眼看陸深。


    他嘴角一瞥,似有不滿:“在你眼裏,小爺我品味就那麽差?跟上——”


    說著,帶她進了火鍋店旁,一家不怎麽起眼的小店。


    初入極窄,是一條狹長的走廊,七拐八繞。


    走到頭眼前便豁然明亮,屋頂高築,空間極大,奢華的水晶燈投下明黃的光亮,將整個大廳映照得金碧輝煌。


    一個穿旗袍的服務員上前,恭恭敬敬喚了聲“陸少”,而後,微笑著雙手奉上一個雕花木牌。


    陸深接過,納入掌心,抬手挑了挑她下巴,換來女人一陣嬌笑。


    “謝啦!”


    看得沈婠嘖嘖稱奇,這地兒該不會除了吃飯,還提供其他服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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