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媽咪要跟爹地講電話,我們出去玩一會兒好不好?”這時王嫂走了過來。


    小承燁看了看媽咪,然後乖乖的點頭,跟王嫂出去了。


    君夕卿接過了電話。


    “卿卿。”那端傳來了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淡淡疲累的沙啞,特屬陸夜冥的聲音,異常好聽。


    他在喚她,卿卿。


    君夕卿小手拽緊了話筒,小臉蒼白的沒有絲毫血色,她垂著纖長的羽捷,沒有說話。


    “嗬,”陸夜冥低低笑了一聲,帶著溫情的寵溺,“卿卿,怎麽了,為什麽不說話?”


    君夕卿拽著話筒,將指關節都拽到了泛白,“陸夜冥,你是不是…是不是要去打仗了?”


    話音一落,那端沉默了。


    幾秒後,陸夜冥淡淡的應了一聲,“恩。”


    君夕卿眼裏的淚珠“刷”一下全下來了,她伸出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抬了一下通紅而濕潤的眼眶,然後出聲道,“陸夜冥,你可不可以不要去,我不要你去打仗,你能不能陪陪我跟兒子?”


    “卿卿,這一次沐顏楓集合了自己所有的精銳部隊,孤注一擲在西邊邊境,現在國情緊張,隻有我親自過去才能將他剿滅,肅清這麽年他盤根錯節的勢力網,了斷這段橫斷百年的恩怨,卿卿,我不得不去。”


    君夕卿淚流滿麵,“這些我都知道啊,可是我不管,不想管,管不了,陸夜冥,我要求的很簡單,你陪一陪我跟兒子好不好,我已經快一天沒有看見你了,我好想你。”


    “卿卿,”陸夜冥在那端無奈的喚她,“乖,別鬧。”


    他說,乖,別鬧。


    君夕卿知道自己在鬧,他是陸夜冥啊,他是a國的主君,他從來不是她一個人的。


    哪怕他隻有七天的生命,他都不可以將這七天留給她,留給小承燁。


    他有他的責任和使命,很多人需要他,這個國家需要他,更何況在現在這樣動亂的時節裏。


    她怎麽可以這樣自私和任性?


    “陸夜冥,好,我不鬧了,對不起,但是,我們結婚吧,你娶我,好不好?”


    陸夜冥又沉默了,“卿卿…”


    “你不願意,是不是?”君夕卿眼裏的淚珠大顆大顆的往下砸。


    “卿卿…”


    “你不願意,你不想娶我,陸夜冥,這大半年我一直在等你,有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我也在想,如果你真的回不來了,18年算什麽,我會等你一輩子!”


    “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我不想等了,我憑什麽聽你的,我是你的什麽人?”


    “陸夜冥,我不要愛你了,愛你真的好委屈,好痛!”


    “卿卿…”


    “嘟嘟”兩聲,君夕卿直接掛斷了電話。


    ……


    掛斷了電話,君夕卿雙腿一軟,纖柔的身體像斷了線的風箏般,軟在了地毯上。


    “叮鈴叮鈴,”客廳裏的電話又響了,陸夜冥又打來電話了。


    君夕卿沒有接。


    她曲著雙膝,伸出纖臂緩緩抱住了自己,然後將滿是淚水的小臉埋進了膝蓋裏,放聲痛哭。


    她不想愛他了。


    她不要他了。


    隻有這樣做,她的心才不會撕心裂肺的痛,她才可以大口的喘息。


    原來這就是他和她的結局。


    連七天都沒有。


    他已經踏上了生命的最後一程,短暫的一程,但是他不會死在她的身邊。


    他會死在遙遠的西邊邊境,她連他的最後一眼都看不到。


    她怕了。


    她真的怕了。


    她想逃。


    逃的越遠越好。


    ……


    總統豪車疾馳而來,停在了草坪上,女傭匆匆的拉開了白宮的大門,陸夜冥風塵仆仆的趕回來了。


    “主君,你回來了?”


    陸夜冥沒有換鞋,而是大步走進客廳了,他一身黑衣覆著外間冷冽的寒霜,幽深的鳳眸犀利的掃了一圈,“君小姐人呢?”


    “君小姐應該在樓上吧。”


    陸夜冥蹭蹭的跑上了樓,打開了主臥的房間門,房間裏空空的,一個人都沒有。


    “卿卿!卿卿!”


    陸夜冥推開了沐浴間,櫥帽間…但是都沒有找到那道纖柔的身影。


    君夕卿不見了。


    她去哪裏了?


    床櫃上放著一張字條,陸夜冥垂眸看去,上麵一行娟秀的小字---我出去兩天,祝你旗開得勝,凱旋,對了,你走的那一天,我就不送你了,珍重。


    她走了。


    她說她出去兩天。


    她還說他走的那一天她不送他了。


    她什麽意思?


    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什麽了?


    陸夜冥幽深的眼眶裏染上了一層紅血絲,裏麵有濃稠的化不開的漆黑夜色。


    ……


    醫院裏。


    白雪的手機響了,君夕卿發來的短信---阿雪,晚上來酒吧玩。


    白雪回了一條---好的。


    這條回信剛發出去,“叮”一聲,又一條短信進來了---有沒有下班?


    司空珩發來的。


    白雪把司空珩備注成了“大老板”,她欠他十幾億的美金呢,他就是她大老板,來討債的。


    他問她有沒有下班?


    白雪貝齒咬了一下紅唇---下了。


    ---東西有沒有收拾好?


    什麽東西啊?


    白雪抬起澄亮的翦瞳偷偷的看了一下門邊,那裏放著一個迷你款的行李箱。


    兩個人都還記著呢,他讓她搬到他那裏去住。


    白雪回了一個---恩。


    那端沒有回信了。


    手機沒再響過。


    他這個人什麽意思啊?


    白雪是下班了,她脫掉了白衣大褂,裏麵一件黑色絲綢衫,高腰的紅白格子包臀裙,一頭波浪卷的秀發低低的束了一個馬尾,跨了一個銀色的小包包,清麗裏盡顯明豔,還有幾分妖嬈的嫵媚。


    “白醫生,你是要搬家麽?”有小護士好奇的問。


    白雪精致的鵝蛋臉有點熱,不過從容的勾起紅唇,“是。”


    下了電梯,白雪拖著行李箱出了大門,她拿出車鑰匙,準備開車。


    這時“叮”一聲汽車鳴笛聲響起了,白雪抬眸一看,路邊停著一輛銀色的邁巴赫。


    邁巴赫一直是私人豪車裏的首選,銀色十分的挑人,在大街上都鮮少看見,銀色的邁巴赫透著一股成功男士和精英的神秘感,回頭率百分之兩百。


    白雪心頭一跳,不用猜都知道這是司空珩的座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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