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門跟隨陸夜冥這些年,真沒想過將來會是怎樣的女子走到主子的身邊。


    在他心裏,主子薄華瀲灩,任何女子站在他的身邊都會黯然失色變成陪襯,但是這個君夕卿,她跟所有的女子都不一樣,她過於特別。


    她纖塵,聰慧,果敢,靈動,有心機,擅長智計,時代在發展,女人不再是無才便是德,不再是以夫為綱,如唐沫兒的柔糯奪人,或如林詩妤那樣清麗才氣,她們都活出了精彩的自我,也獲得了一致的認可,但是君夕卿不一樣,世人對她褒貶不一,甚至有許多不能接受。


    原因很簡單,君夕卿在耍手段,玩權謀。


    這兩樣若是放在男人身上一定會大大的增強男性魅力,但是放在一個女人身上,與傳統教育,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但是梵門在想,這世上女子千千萬,倒唯有如此特別的君夕卿才能夠走到主子的身邊。


    現在他們坐在一起,同樣清冷優雅的氣場,十分的般配。


    解不開的孽緣,逃不開的宿命。


    “怎麽,還在生氣?”一道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陸夜冥率先打破了沉默。


    君夕卿淺淺的勾了一下紅唇,“不敢。”


    陸夜冥看著她,“把臉轉過來。”


    君夕卿沒動。


    陸夜冥伸出骨節分明的大掌,修長的手指直接捏住了她小巧的下頜,迫她轉了過來。


    兩個人的視線撞上,君夕卿撞入了他那雙幽深的鳳眸裏。


    “我去皇宮要取曼珠沙華,不要壞了我的事,恩?”他淡漠的開腔。


    曼珠沙華?


    紅色彼岸花?


    君夕卿擰了一下秀眉,“西王爵,你知道彼岸花的花語麽?”


    陸夜冥沒什麽表情,隻是淡淡的看著她。


    “傳說彼岸花生長在生死兩界,花語是…死亡的前兆,地獄的召喚。”


    說著君夕卿挑了一下精致的柳葉眉,“是什麽讓西王爵如此不顧危險動用這樣邪性之術的禁花,難道說,彼岸花可以救沫兒姐姐?”


    她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已經篤定了。


    陸夜冥看著她靈動的水眸,因為遮住了臉,她一雙水眸越發的明亮耀人,熠熠生輝。


    她向來聰慧,一點就透。


    陸夜冥緩緩勾起了薄唇,跟她相處,一點都不累,她懂他。


    “知道就好。”他回了四個字。


    君夕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西王爵,放手!”


    他還捏著她小巧的下頜。


    她不提倒罷,突然提了,陸夜冥迅速眯起了那雙幽深的鳳眸,他修長的手指若有似無的摩挲著她下頜上的嬌肌。


    昨天晚上的纏綿,一下子湧入他的腦海。


    纖塵不染的少女,猶如罌粟一樣讓人沉迷,上癮。


    他也是初沾情事,而她是他第一個女人。


    君夕卿看著他,隻見他幽深的鳳眸裏迅速跳躍出兩蹙幽紅的火苗,暗熱的盯著她不語。


    經曆了昨晚,她當即心生警覺。


    她用力的去推他的大掌,靈動的水眸也冷了下來,“放手!”


    陸夜冥手指用力,牢牢的拽著她小巧的下頜。


    君夕卿也就不掙紮了,她緩緩勾起了嫣紅的唇,“西王爵,有時候你真的令我害怕。”


    “你有女人,夜如歌對你乖巧順從,你會格外憐惜她三分,對於我,你會動欲,床底之歡猶如親密愛人。”


    “你的人生冷靜,克製,從容,未失一分儀態,如果不是我偶然闖入你的禁地,又怎麽會得知你心裏深藏一方柔軟?”


    陸夜冥幽深的眸底沒有絲毫的情緒波瀾,手指微動,將她的小臉拖到自己的眼前,“我很早就說過了,女人不需要太聰慧,你也可以像如歌那樣,或者比如歌做的更好,我也會格外的憐惜你,疼你。”


    君夕卿挑了一下柳葉眉,沒有說話。


    陸夜冥用拇指按壓上她的紅唇,隔著麵紗,肆意玩-弄著她嬌軟的紅唇。


    然後他俯身,往她的紅唇上吻去。


    沒吻到,君夕卿抬起小手,狠狠的給了他一耳光。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陸夜冥被打偏了半張俊臉。


    整個寂靜的車廂裏氣溫驟低,負了幾十度。


    前麵的梵門嚇得麵色大變,連大氣都不敢出一下,這位君小姐真的是…不怕死。


    君夕卿看著陸夜冥,纖塵的笑了一聲,“西王爵,打你是為了讓你清醒,別做夢了!”


    陸夜冥整張俊臉“刷”一下的全黑,舌尖頂著被打的右臉,他掀起英俊的眼皮看向君夕卿。


    “嗬,”凸起的男性喉頭漫不經心的滾動了兩下,他低笑出聲,“知道我為什麽要幹-你麽,因為…你欠-幹!”


    “…”


    真沒想到如此薄華瀲灩的男人也會這樣爆粗口的時候。


    君夕卿看著他,兩個人眼神交匯,火花四濺。


    “主子,”這時梵門硬著頭皮開口了,“皇宮到了。”


    ……


    皇宮到了。


    a國王爵割據,戰亂不斷,但是這座皇宮矗立幾千年,屹立不倒,相當的巍峨,莊嚴,氣派。


    梵門恭敬的拉開了後車門,陸夜冥和君夕卿走了下去。


    皇宮外麵已經有一大堆人在等了,最前麵的是慕容淩。


    慕容皇帝在十幾年前就病倒了,現在是慕容淩在處理政務。


    慕容淩生的十分的俊美,一雙眼睛犀利淩厲,深藏功與名,他快步走上前笑道,“西王爵,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多時了。”


    陸夜冥看著慕容淩,開口道,“三王子,打擾你了。”


    “西王爵,你怎麽這麽客氣?我們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


    “…”


    一邊的君夕卿忍不住打量了這個慕容淩好幾眼。


    這時慕容淩目光一轉,正好落在了她的臉上,“西王爵,這位是?”


    “這位是君家三小姐君夕卿。”陸夜冥開口道。


    “原來是君三小姐,咦,你怎麽戴麵紗啊,不如將麵紗摘下來,讓我一堵真容。”


    說著慕容淩就伸出手,去摘君夕卿臉上的麵紗。


    君夕卿,“…”


    這人!


    慕容淩的手快要碰到君夕卿臉上的麵紗了,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探了過來,倏然扣住了慕容淩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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