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菱雪絕色的冷顏上沒有什麽情緒的波動,“顧總,你知道的,我這個人…很惜命。”


    她不能死。


    她也不會讓自己死的。


    顧墨寒挑了一下英氣的劍眉,很滿意,這時幾個老總走了過來,“顧總。”


    “失陪一下。”


    顧墨寒和那幾個老總應酬去了。


    鳳菱雪來到了餐桌前,一長排的餐桌上放著各式各樣的美食和酒水。


    鳳菱雪那雙勾人的皓眸落在了幾塊小糖果上,彩色的糖衣包裹著小小的糖,看著就很甜。


    她伸出纖纖素手,拿了一塊糖果。


    剛轉身,她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那個人的胸膛十分精碩,她撞上去就像是撞上了一堵牆。


    “啪”一聲,她手裏的糖果掉了下去,掉在了那個人蹭亮的黑色皮鞋上。


    抬眸一看,是…玄影。


    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站在她的身後了。


    玄影個頭很高,一米八七,這三年的權伐之路鑄就了他一身暗黑而強大的氣場,他一接近,就連空氣都變得緊張了起來。


    垂著英俊的眼瞼看著那塊小小的糖果,玄影緩緩勾唇,“阿嬌房的頭牌鳳菱雪,吃慣了山珍海味,穿的都是綾羅綢緞,怎麽,你現在還會看上一塊小糖果?”


    薄涼的語氣,十足的譏諷。


    他的到來已經將那些名門淑媛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這裏,大家竊竊私語---你們快看,鳳菱雪又勾銀麵王了!


    ---真是不知羞恥,她以為銀麵王會娶她麽,她連當一個小妾的資格都沒有!


    ---賤人!


    鳳菱雪知道自己有多麽不受歡迎,在這樣一個盛世party裏,出入的都是上流名門,世家千金,隻有她一個阿嬌房的。


    再加上她這張絕色的冷顏,她已經成為了所有名媛攻擊的對象。


    但是,她不在意的。


    鳳菱雪抬眸看著玄影,“影哥哥,顧總還在等我,我先走了。”


    她轉身就走。


    但是下一秒,耳畔響起了一道低沉含笑的嗓音,“你叫我什麽?”


    鳳菱雪停下了腳步,回眸看向他。


    玄影那雙墨色的琉璃眸裏染上了幾分笑意,但是笑意未達眼底,他看著她,一字一句的問,“我再問你一遍,你叫我什麽?”


    鳳菱雪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冰了,涼了,她改口道,“銀麵王。”


    玄影滿意的挑眉,“記住了,三年前你的那個影哥哥已經死了,你不配再這樣叫我!”


    “哦。”鳳菱雪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那雙皓眸裏不泄任何情緒,“銀麵王,我可以走了麽?”


    “把我的鞋子擦幹淨。”


    鳳菱雪抬眸,她撞上了男人那雙琉璃眸,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帶著惡劣的玩味。


    “你的糖果把我的皮鞋弄髒了,現在把我的鞋子擦幹淨。”他笑著重複了一遍。


    噗。


    這時耳畔響起了那些名門淑媛的嘲笑聲,“你們快看,銀麵王在羞辱鳳菱雪!”


    “活該,這真是大快人心,她也配!”


    鳳菱雪那張冷顏白了白,一秒,兩秒,三秒…她在所有的嘲笑聲裏緩緩蹲下了身。


    纖白的小手伸出去,她將那顆糖果撿在了手心裏,緊緊的拽著。


    手心被拽到生疼。


    那個每天都會送她糖果的影哥哥已經死了。


    她膩白的眼眶有些發紅,另一隻小手伸出去,擦拭著他蹭亮的皮鞋。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覺得擦幹淨了,雖然他的皮鞋根本就沒有髒。


    她站起身,“銀麵王,我已經擦幹淨了,先走了。”


    她轉身離開。


    玄影看著她玲瓏而絕色的身影,那雙琉璃眸像撲灑開了墨汁,深不見底,他突然大聲的開口,“各位,今天朱總統和君家三小姐的訂婚宴,我們就讓阿嬌房的頭牌鳳菱雪給大家先舞一曲怎麽樣?”


    所有的目光“刷刷”的看來了,大廳裏寂靜無聲。


    唐沫兒和林詩妤剛上了樓,想去化妝師裏找君夕卿,聽到聲音,她們也看了過來。


    鳳菱雪的腳步再次一滯,她回眸看向了玄影。


    玄影也在看著她,“都說鳳菱雪最善舞,舞姿傾城,絕殺四方,多少男人為了看鳳菱雪一舞而傾家蕩產,現在讓鳳菱雪免費的為大家一舞,大家開心不開心?”


    “開心!開心!開心!”


    大廳裏的男人女人們都沸騰了。


    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鳳菱雪的身上,像看著一個平時消費不起的跳舞小姐。


    而所有的女人們更是露出了暢快淋漓的笑容,就該這樣羞-辱這個狐狸精!


    “至於,跳什麽舞呢?”玄影的目光落在了鳳菱雪的身上,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風衣,沒有裸露嬌肌,這樣低調的打扮很適合在別人的訂婚宴上,“聽說鳳菱雪每支舞的價格都不同,其中價格最高的,還沒有男人湊足錢看過的,那就是…鋼管舞。”


    “就讓鳳菱雪為大家免費的跳一曲鋼管舞,如何?”


    全場炸開了,都說天下舞者,都不及鳳菱雪萬一,其中她被掛在阿嬌房金榜最高榜的,就是這鋼管舞。


    她的鋼管舞還沒有現世。


    “跳跳跳跳!”大家都在起哄。


    樓上的唐沫兒擰起了秀眉,雖然不知道玄影和鳳菱雪曾經發生過什麽,但是玄影真的太羞辱人了。


    她想下去。


    但是林詩妤拉住了她的小手,“沫兒,你看。”


    唐沫兒往下一看,一片起哄聲裏,鳳菱雪踩著高跟鞋從門邊走了過來。


    全場漸漸的安靜了下來,不知道是什麽魔力,鳳菱雪一步步而來,她抬起纖白的手指解開了身上的黑色風衣。


    “嘩”一聲,她將身上的黑色風衣丟到了人群裏,落到了一個男人的頭上。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鳳菱雪裏麵一件吊帶長裙,黑色上衣,紅色長裙,她膩白的嬌肌晶瑩剔透,扭著腰身,長發亂舞,真是天生媚者,絕代尤物。


    她走到燈火璀璨的中央,一條細細的綢帶從上空垂了下來,她穿著高跟鞋的一隻玉足纏繞上去…


    鳳菱雪一隻玉足纏繞上了綢帶,整個玲瓏的身體攀著細細的綢帶一躍而來,紅色的裙擺在空中綻放出一抹絢爛瀲灩的花朵…


    天哪。


    全場倒吸一口冷氣。


    就連唐沫兒澄澈的瞳仁都倏然一縮,她自幼練舞,花了20年的時間才能練成鋼管舞。


    一百萬的女孩中,都很難有一個會跳鋼管舞的。


    而現在鳳菱雪竟然化綢帶為鋼管,整個柔韌纖柔的身體在綢帶上翻轉,跳躍,起舞…


    這一舞,驚華瀲灩,令人炫目。


    都說天下舞者,皆不及鳳菱雪之萬一,唐沫兒都不禁被其折服,迷倒。


    所謂尤物,莫過如此。


    所有的目光都順著那抹絕色的身影緩緩向上,大家都抬起了頭,因為鳳菱雪已經舞到了上空。


    上空璀璨的水晶吊燈明媚的鍍下來,那抹絕色的身影竟然與日月同輝。


    一瞬間,滿堂淑媛,皆因之失色。


    很快,鳳菱雪消失了。


    她消失在了上空。


    ---咦,鳳菱雪呢?


    ---她怎麽不見了?


    ---天哪,剛才她那一舞,真是聞所未聞,怪不得那麽多男人為了她前仆後繼,死而後已。


    所有的男人都討論開了,而所有的女人已經嫉妒紅了臉。


    本來是想羞辱她一頓,哪知她憑著一支鋼管舞驚豔全場?


    同為女人,這差別太大了。


    “銀麵王,沒想到這鳳菱雪的舞姿這麽傾城,不知道她的價位如何,我很想請她吃一頓飯。”一個老總走到玄影的身邊道。


    玄影看著她絕色身影消失的地方,看了好幾秒,然後淡淡的收回了目光,他英俊的麵上其實沒什麽表情,但那墨色的琉璃眸卻在疏淡裏沁出幾分暗黑的陰森,他掀了掀薄唇,吐出一個字,“滾!”


    那個老總一僵,迅速頭皮發麻,他隻覺得自己被地獄來的撒旦看了一眼。


    “好,銀麵王,我現在就滾!”


    那個老總滾了。


    玄影單手抄褲兜裏,璀璨的燈光鍍在他的俊臉上,他卻幽暗陰沉的令人看不真切。


    這時心腹走上前,“王,宴會馬上就開始了。”


    玄影轉身就走,“告知朱總統一聲,我有要事纏身,先走了。”


    “是。”


    ……


    宴會大廳外,道路上的行人紛紛的退到了兩邊,他們懼怕的看著來人。


    玄影出來了,男人在黑色襯衫外披了一件黑色風衣,腳上的黑色皮鞋換成了厚重的黑靴,西褲束進了靴裏,晚間冷冽的寒風刮了過來,將他的風衣衣擺吹得鼓鼓作響。


    肆意,暗黑而狷狂。


    他的身後還跟著幾個黑衣手下。


    所有路人都害怕的低下了腦袋。


    ……


    屋頂上。


    鳳菱雪一個人坐在屋頂上,玲瓏的身段往後仰,用碧藕般的纖臂支撐著。


    下麵的紅裙被晚風拂動,露出她兩條又細又白的美腿,絕色傾城。


    現在,耳畔是靜的。


    世界也是靜的。


    她輕輕的閉上了小扇子般的羽捷,享受著此刻一個人的安靜。


    這時下麵傳來了聲音,“鳳小姐,我們銀麵王有請。”


    有人找來了。


    真快。


    鳳菱雪睜開了眼,然後起身,“哦,知道了。”


    ……


    鳳菱雪被帶到了豪車邊,加長版的商務豪車上鑲著金體---x。


    手下打開了後車門,“鳳小姐,請。”


    鳳菱雪抬腳,上了豪車。


    玄影坐在沙發上,後背慵懶的斜靠在沙發裏,他指間夾著一根雪茄在抽。


    青煙彌漫模糊了他的俊顏,他那雙琉璃眸掀起,輕輕的看了她一眼。


    “銀麵王,你請我過來有事?難道剛才我的舞姿令你傾倒,你想讓我單獨為你舞一曲?”


    “可以啊,但是這價格要談好,剛才是免費的,現在開始,要收費了。”


    玄影伸手,一把扣住了鳳菱雪的皓腕,用力的一扯。


    “撲通”一聲,鳳菱雪跪在了他的腿邊。


    鳳菱雪在阿嬌房確實是嬌貴的,這一跪讓她迅速擰起了眉,“銀麵王,你將我弄疼了。”


    玄影伸出兩根修長的手指捏住了她小巧的下頜,迫她抬眸,現在她跪著,他坐著,這樣居高臨下的姿勢很容易讓他處在一個掌控的強者立場,“少來這一套,你還以為我是那個影哥哥?”


    提到以前,鳳菱雪沒說話。


    玄影夾著香煙的大掌順手打開了身邊的一個箱子,“看看這是什麽?”


    鳳菱雪側眸,目光微滯,一整箱的人民幣。


    玄影拿起一塊人民幣,用力的拍了拍她絕色的冷顏,陰鶩譏諷的笑道,“喜歡麽?你的最愛。”


    三年前,她看不上他的身份。


    三年後,他將錢砸在她的臉上。


    鳳菱雪肌膚嬌,被他拍過的地方迅速浮出了紅痕,“銀麵王,你想買什麽?”


    “買什麽?當然是…買你啊。”


    鳳菱雪抬起勾人的皓眸看著他,“銀麵王,你可能不了解我的市場價,想買我,將一箱錢換成一箱支票再來。”


    玄影迅速眯起了那雙琉璃眸,指尖用力的捏住了她的下頜。


    “鳳菱雪,我知道你賤,但是沒想到賤到這種地步!”


    鳳菱雪看著他,“銀麵王,我本來就是又賤又髒啊。”


    玄影眸底的墨汁全部撲灑開了,像蓄積已久的兩團風暴終於爆發,狂風暴雨侵襲而來。


    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他。


    三年不見,她真是渾身帶刺了。


    也許,是她不夠怕。


    她也許一直以為他還是那個影哥哥,她不知道他的手段。


    “挺好的,你很有自知之明,既然這樣,我現在就扒了你的衣服,將你推出去,讓大家都免費的看一看你這副樣子。”


    他說什麽?


    鳳菱雪瞳仁一縮。


    這時玄影手掌一扭,他從後麵將她推出車門。


    外麵有人,很多人,他的手下,party的貴賓,很多雙眼睛。


    鳳菱雪摔在了豪車上等的地毯上,她伸手摳住了車門框,死死的摳住,不肯出去。


    一個指甲斷了,陷在了她的肉裏,錐心的疼。


    玄影低下了身,修長的五指穿梭進去,一把扯住了她的秀發,他將她的小臉用力的摁在地毯上,惡魔的嘴臉偏偏生的俊美逼人,“怕不怕?服不服?”


    鳳菱雪摳著門,腦海裏浮現起多年前,她剛進阿嬌房,不聽媽媽的話,每天被柳枝抽,還不給飯吃。


    有一天她爬上窗戶,想往下跳,左右不過一死,好死也比爛活著好。


    她不想像媽媽一樣,她想擺脫這屈辱的命運。


    就在她要跳下去的時候,影哥哥出現了,他將她抱了回來。


    影哥哥給了她一塊糖。


    她將糖果剝了放嘴裏,好甜。


    那是她人生第一次嚐到了甜的滋味。


    鳳菱雪顫了顫小扇子般的羽捷,一滴滾燙的淚珠從眼角滑落,迅速不見。


    她掀動紅唇,“怕了…服了…”


    玄影想起三年前,她要滿18歲了。


    那天晚上,他和她坐在屋頂上,“菱兒,三天後,你18歲生日這一天,我帶你走。”


    她用力的點頭,撲進他的懷裏,“影哥哥,我一直在等你這句話。”


    後來,她18歲生日那一天,發生了改變他們一生命運的事情。


    想起那一天,玄影墨色的琉璃眸裏就染滿了猩紅的陰冷和嗜血。


    “銀麵王,我還是幹淨的。”這時鳳菱雪突然道。


    這一句話讓玄影高大的身軀倏然一僵,他伸手將她扯入自己的懷裏,“你剛才說什麽,再說一遍。”


    鳳菱雪手腳冰涼,就像是一個任人擺弄的瓷娃娃,“我說,我還是幹淨的。”


    “真的?沒騙我?”


    鳳菱雪伸出碧藕般的纖臂,上麵一滴守宮砂,“我沒有騙你。”


    玄影墨色的琉璃眸裏迅速溢出了幾分愉悅,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像對待自己最心愛的小寵物一樣,“鳳菱雪,我沒有看錯你,像你這樣愛慕虛榮的女人,怎麽可能這麽輕易的將自己賣出去了?你一定還留著,等著賣更高的價。”


    “我會讓人給你贖身的,不用回阿嬌房了,跟在我身後,做我的一名…美妾。”


    “雖然我現在有很多美妾,但是她們都不如你,將來我娶了夫人,也不會忘了你。”


    鳳菱雪垂著羽捷在聽著,沒說話。


    這時玄影伸手,一把捏住了她的小臉,迫她抬頭,“怎麽,不開心?”


    說著他湊近了一些,覆在她耳畔小聲道,“雖然你還是幹淨的,但是這改變不了你髒的事實,讓你做妾而不是奴,已經很給麵子了,你還妄想當我的王妃不成?”


    鳳菱雪點了點頭,“知道了。”


    玄影那雙墨色的琉璃眸緩緩眯了起來,他定定的看著她,“你不敢騙我的,對吧?”


    她應該沒膽騙他的吧。


    鳳菱雪被他這個鷹隼裏透著陰狠的目光看的頭皮發麻,但她平靜道,“我不敢。”


    “那就好,下去吧,我很快就會去找你的,到時笑一笑,你不就是賣笑的?”


    “哦。”


    鳳菱雪麻木的應了一聲,然後起身下去。


    她下了車,後車門被手下關上了,加長版的商務豪車疾馳而去。


    鳳菱雪站在原地看著,後車窗緩緩滑了上去,他慵懶的斜靠在沙發裏,漫不經心裏透著陰冷乖戾的氣場,暗黑而強大。


    他的麵容消失在了視線裏。


    鳳菱雪沒有停留,她轉身就走,一個人都在大街上。


    走著走著,她覺得累了,索性坐在了一個長椅上,雙目放空,她看著斑駁的路燈發了一會兒呆。


    ---


    訂婚party。


    唐沫兒和林詩妤推開了化妝間,走了進去,“卿卿,恭喜你啦。”


    幾個女傭退了下去,梳妝台前坐著一道纖柔的身影,君夕卿。


    君夕卿站起了身,看向唐沫兒和林詩妤,“唐姐姐,林姐姐,你們來了?”


    剛才在大廳裏看鳳菱雪跳舞,唐沫兒和林詩妤已經被驚豔到了,現在看到君夕卿,她們瞬間屏住了呼吸。


    君夕卿穿了一件白色飄逸的紗裙,中間用白色的綢帶束纏住了纖柔的腰肢,烏黑的發在兩邊編了花辮,露出她一張纖塵小臉。


    膩白的嬌肌,流光溢彩的黑眸,嫣紅的小嘴,她的五官是上天的每一分恩賜與眷寵。


    當今美人,怕是就看君夕卿與鳳菱雪。


    但是這兩個美人是截然不同的類型,鳳菱雪在盛世美顏之下衍生出蠱惑和妖冶,天生尤物,而君夕卿在盛世美顏之下充斥出纖塵不染與靈動,像剛下凡的仙子。


    “哇,卿卿,你真的太美了。”


    君夕卿莞爾,“謝謝姐姐。”


    “君小姐,訂婚party馬上就開始了,戴上麵紗吧。”女傭將一塊白紗遞了過來。


    君夕卿戴在了小臉上。


    “卿卿,你現在還沒有以真麵目示人,不知道多少人看了你這張臉會動邪念,所以你隻能先戴著麵紗,這麵紗一旦戴上了,隻有你未來的老公能摘下了。”唐沫兒眨著眼捷說道。


    太過於美麗的女人,總是會引來爭鬥和災難。


    君家有小女,養在深閨人未識。


    這張纖塵小臉,不知道是福是禍。


    她臉上這塊麵紗,隻有她未來的老公能摘下。


    “唐姐姐,你快別笑話我了。”君夕卿嗔了一句,然後看向一個女傭,“我哥回來了麽?”


    女傭恭敬的答道,“君司令至今未歸。”


    君夕卿抿唇,“唐姐姐,林姐姐,你們坐一會兒,我給我哥打個電話。”


    “好。”


    君夕卿離開了化妝室,走到回廊裏,她心裏有不好的預感,這幾天z國西邊地區突然出現了恐怖分子,她哥哥君楚霖帶著武陵鐵騎親自會應戰,至今未歸。


    武陵鐵騎是z國之魂。


    副總統曹澤一直覬覦著。


    如今z國局勢混亂,曹澤對總統之位虎視眈眈,她覺得這事有蹊蹺。


    她拿出了手機,準備撥打電話。


    這時她路過男洗手間,敏感的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流光溢彩的黑眸裏迅速閃過了警覺,她伸出小手,推開了洗手間的門。


    此時已是黑夜,洗手間裏的燈很明亮,洗手間裏空無一人。


    但君夕卿的目光落在了裏麵一個暗格裏,那裏光線昏暗,平靜裏透著殺機。


    君夕卿生的纖塵不染,比仙子還要動人上三分,但她素來不是靠顏值吃飯,而是靠頭腦。


    君家小女,智計天下。


    在君叔叔逝世後,她用計讓哥哥君楚霖迅速拿下了武陵鐵騎,並扶植朱青上總統大位,她遵照叔叔遺囑,和朱青訂婚,她有生之年,必然守z國百年無憂。


    她對黑暗和危險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敏銳觸感,輕紗掩麵,獨留她一雙剔透的黑眸,那冰雪聰慧讓她整個人美的勾人魂魄。


    走進了那道暗格,暗格的門沒有關,她輕輕的推開了。


    這時昏暗裏有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掌快速的探了過來,一把扣住了她纖細的皓腕。


    她整個人被拽了進去。


    纖柔的後背摔在了門板上,君夕卿想出聲,但是視線裏一黑,一隻大掌捂住了她的嘴。


    視線裏闖入了一張麵如冠玉的俊臉。


    是他。


    君夕卿目光一閃,陸夜冥!


    她有很久沒有見到這男人了,現在見了,隻覺得他已經俊的讓人不敢再看第二眼。


    也許剛才經曆過一番搏鬥,細小的汗珠打濕了他額頭的劉海,濕漉的劉海垂下來,遮住了他那雙幽深的鳳眸。


    他身上有血腥味,眸底不加掩飾的冷厲殺伐讓他顯得高深莫測,像主宰黑夜的強大君王。


    他生的真是俊,見了他,才會發現以前那些美男不過爾爾,他每一分線條輪廓都是畫師精心勾畫出來的,麵如冠玉,不過如此。


    現在他將她抵在門板上,高大英挺的男人擋去了她所有的光線。


    四目相對,她詫異,他平淡而從容。


    這時門外傳來了聲音,“你們去那裏搜,動作快一點,不能讓他跑了!”


    有人在找他!


    陸夜冥沒什麽表情,他幽深的鳳眸鍍在她的臉上,低聲道,“我鬆開你,你不許出聲。”


    君夕卿迅速點頭,為了表示無辜,她還眨了眨羽捷。


    陸夜冥緩緩鬆開了手。


    君夕卿一把將他推開,流光溢彩的黑眸裏綻放出銳光,她大聲開口道,“來人!”


    外麵迅速有動靜,“有聲音!好像在洗手間裏!快進去!”


    有人進了洗手間。


    被發現了,陸夜冥倒也不急,他緩緩勾起薄唇,多了幾分興致。


    好一個君夕卿!


    她還跟以前一樣,真會給他驚喜!


    他伸出大掌扣住她的皓腕,再次將她扯了回來。


    君夕卿纖柔的美背又撞上了門板,還沒有反應,他伸手,直接扯開了她臉上的麵紗。


    她覺得臉上一涼,這個隻能給未來老公揭開的麵紗竟然被他給扯了?


    “西王爵,你幹什麽,放開我!”


    “惹了禍就想跑,恩?”


    外麵的人已經衝了進來,他們看著眼前的暗格,裏麵好像有男人和女人的聲音,一看就很曖昧。


    “去別的地方找一找!”


    “是!”


    那些黑衣人迅速退了出去。


    ……


    暗格裏。


    君夕卿一張纖塵小臉因為羞惱的憤意而染上了暈紅,像抹的醉人的胭脂。


    她抬起左手,一巴掌甩在了他的俊臉上。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耳畔,陸夜冥被打偏了半張俊臉。


    他沒什麽表情,舌尖頂著被打的俊臉,輕輕掀起英俊的眼瞼看了她一眼。


    她是第一個。


    第一個打他的女人。


    他幽深的鳳眸變得半明半暗,他鬆開了她。


    一得脫,君夕卿迅速跳開了幾步。


    “下-流!”她罵了他一句。


    陸夜冥挑了一下英氣的劍眉,嗓音沙啞的開口,“出去!”


    出去。


    簡單的兩個字,簡單而霸道。


    “西王爵,這裏是z國,可不是a國,在這裏,我是主,你是客,說說吧,你這一身的血哪裏弄來的,你在我的地盤上蓄意滋事?”君夕卿挑著柳葉眉看他。


    她和這男人交手過兩次,這男人城府極深,詭計多端,她可吃過大虧。


    他一身黑色的夜行衣,夜行衣上沾了一些血,但是他身上沒傷,血跡是別人的。


    她狐疑的打量著他。


    陸夜冥盯著她,“真不出去?”


    “不!”


    陸夜冥伸出長腿踢上門,男人腿太長,踢門的動作帶出一股遒勁淩厲的腿風,反鎖上門,“君小姐,我被下藥了,你留下是要做我的解藥?”


    什麽?


    這個變-態!


    君夕卿一把將他推開,手腳並用的爬起來,打開暗格的門,跑了出去。


    ……


    君夕卿跑回了化妝間,她大口大口的喘息,抬眸一看,鏡麵裏的自己雙頰暈紅,那水靈靈的黑眸溢著潺潺秋水,真是明媚灼人。


    想起剛才看到的那一幕,她就迅速的閉上眼。


    因為羞憤,她兩隻小手都捏成了粉拳。


    這時門外響起了女傭的聲音,“總統。”


    “卿卿在裏麵麽?”


    “回總統,在的。”


    朱哥哥來了!


    君夕卿迅速戴上了麵紗,腦海裏又響起剛才在暗格裏,陸夜冥那一聲“豬哥哥”,她就更氣。


    這時化妝間的門被推開,朱青走了進來。


    朱青是朱家的世子,青年才俊,無論外表還是人品都是佼佼者,君莫生的眼光向來不會錯的。


    “卿卿,你準備好了麽,party要開始了。”


    “朱哥哥,我好了。”


    朱青握住了君夕卿的小手,“卿卿,別人都知君叔叔逝世前為我們訂下了婚約,但是他們都不知道這是一場假婚約,現在副總統雷澤虎視眈眈,隻有君家和朱家結成最強固的聯姻才可以,等將雷澤扳倒,你依然是自由身,可以尋找自己喜歡的男孩子。”


    君夕卿莞爾,“朱哥哥,我沒有喜歡的男孩子,書裏說的喜歡,我並不懂。”


    朱青揉了揉君夕卿的長發,“喜歡其實很簡單,看見他,你會怦然心動。”


    怦然心動。


    心動是愛情的開始。


    君夕卿伸出小手按住了自己心房的位置,似懂非懂,她抬眸看著遠方,“也許以後我會喜歡上一個男孩子,但是,我最喜歡的,還是z國這一片淨土,我會用我的生命來守護它。”


    朱青麵色很溫柔,他不知道,不久之後,她就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


    他同樣不知道,在不久的將來,麵對著這兩種喜歡,她會如何抉擇。


    君夕卿生來就是不同的,無關她的美貌和智計。


    ……


    party上。


    主持人開口道,“各位貴賓,現在我宣布訂婚宴正式開始了,下麵就有請總統和他的未婚妻君三小姐登場。”


    大廳裏響起了悠揚的音樂聲,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談,那目光“刷刷”的向上看了去。


    他們都沒有見過君三小姐。


    君家有三女,個個鍾靈毓秀,唯獨這位君三小姐一直披著神秘的麵紗,養在深閨裏。


    今天他們終於可以一睹芳容了。


    這時白玉雕砌的台階上緩緩下來了兩道身影,朱青牽著君夕卿的小手下來了。


    君夕卿一襲白裙,那逶迤在地的白紗從台階上拖曳而下,烏黑的秀發如同綢緞,一雙水靈靈的黑眸流光溢彩,隻可惜,她遮著白紗,看不清她的小臉。


    不過光看這少女身段,纖塵不染的氣韻,就引起了一陣抽吸。


    ---君小姐為什麽要遮著麵紗?


    ---好想將她臉上的麵紗給揭下來啊。


    朱青牽著君夕卿下來了,所有人都在道賀,“總統大人,君小姐,恭喜你們了。”


    “君小姐,以後你就是總統夫人了。”


    君夕卿低眸淺笑,小聲道謝,她從小被君莫生培養,受著最上等的禮儀教育,什麽場合都可以做到優雅從容。


    她和朱青站在一起,還真是男才女貌,十分般配。


    “總統大人,吉時已到,可以交換訂婚戒了。”有人小聲提醒道。


    一旦戴上婚戒,君夕卿就是朱青的未婚妻了。


    朱青紳士的問向君夕卿,“卿卿,可以開始了麽?”


    君夕卿剛想點頭,這時“轟”一聲,大廳的門被一把推開,外麵有一股冷冽的寒風侵襲了進來,然後一道高大英挺的身軀強勢的闖入了人們的視線。


    陸夜冥來了。


    君夕卿側眸去看,陸夜冥穿了一件手工版的白色襯衫,外麵合體的黑色西裝,上等的衣料被熨燙的沒有絲毫褶皺,他信步從紅毯上走了過來,渾身散發著居高臨下的優雅倨貴還有不近人情的疏離淡漠。


    他一出場,全場噤聲,猶如君王降臨。


    ---天哪,是西王爵!


    ---真的是西王爵,我等了一整天,他終於出場了!


    ---怎麽這麽帥,扶住我,我要暈了!


    身後的名門淑媛們都開始躁動,她們的雙眼已經冒粉紅泡泡了。


    君夕卿挑眉,西王爵陸夜冥現在已經是皇權的代名詞。


    銀麵王玄影雖然與他起名,但是玄影為人陰鬱森寒,不如這西王爵,舉手投足散發的從容氣度,帝王氣場,這些年,他入了多少女人的閨夢?


    這一年他的西行宮一直在為他選妃,各地美女紛至遝來,但是他至今沒有公布王妃人選。


    他的行宮裏一個女人都沒有,私生活無比幹淨,而銀麵王的行宮裏早已經美妾成群了。


    君夕卿看了陸夜冥一眼,他動作還真快,已經換下了剛才的夜行衣了。


    這時陸夜冥踏著沉穩炫目的腳步走了過來,走到了燈火璀璨處,“很抱歉,我來遲了,祝朱總統和君小姐訂婚快樂,這是我送君小姐的訂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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