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司霆隻是摟著她,“好了,寶寶,就這樣睡覺,我不會說任何話,不會做任何事,我就在身邊,嗯?”他輕聲說著,親了親她的頭頂。


    於小喬背向著他,也沒有再掙紮,沒有理會。


    隻是含淚看著小寶的睡臉。


    難受,未歇。


    時間一直在流逝。


    於小喬,卻這麽恐慌。


    好想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慢一點。


    男人安靜的在後摟著她,沒有任何動靜。


    於小喬眨著眼,看著窗外,低頭,看著熟睡的孩子。


    “他會快樂的成長的,對嗎?”她輕聲問著。


    白司霆親著她的發頂,沒有回答。


    “我希望他很快忘記我,他的媽媽,會更好。”於小喬的眼裏,一瞬間,便聚滿了淚。


    白司霆隻能蹭在後頭,忍耐著。


    “從他來到的那一天,我便看著他,一點一點長大。”於小喬輕聲說著,眼裏一片模糊,“從哇哇聲,到會叫,媽媽,他叫出的第一字,便是媽媽。”


    於小喬回想著,那一天。


    從哇哇,媽媽……媽媽……


    白司霆隻是靜靜聽著,有些東西,他真的學不會,但他會為了她,而沉默,而等待。


    “他真的很乖很乖。”她顫著音,因為已忍不住的哭聲,“他還會哄我呢,他看著我哭,便也會哭,他說不要我哭,不要看到媽媽哭。”


    於小喬心裏那樣的難受,喘息了一下。


    白司霆輕撫著,隻能這樣親著,隻能這樣,等著這件事過去。


    “這麽小的孩子,其實已經懂得了很多很多。”於小喬抽泣的說著,“我就這樣,看著他從小小的,一點一點長大,奶奶的聲音,搖搖晃晃的小短腿。笑,哭,我全都參與著,全是我陪著他,成長著。”


    於小喬恍惚的,“可是,他往後的成長,我無法再見證再參與了。”


    淚,一直掉下來,“他會慢慢的,成長著,會說很多很多的話,三歲,五歲,十歲,會變成一個可愛的禮貌小男孩,會成長為一名少年。他往的路,還很長很長呢。可是……”


    她顫抖著,“卻沒有我了,我再也無法參與,再也沒有身份在他的麵前,嗚……”


    她那麽的忍不住的哭泣,“曾經,每一天,我都在看著他長大。”


    白司霆靜靜看著她的後腦,而那每一天,我都沒有你。


    他如今,還能說什麽呢?如今,他隻要忍耐,隻要等待。


    曾經的一切,他要讓那些,隨著他們的婚禮,而全部掩埋。


    於小喬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的,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著過。


    恍惚的,便睜開了眼來。


    小寶還未醒。


    今天,今天晚上……


    今天晚上他一熟睡。


    便是他們的分離。


    便是真正的分離。


    這一天,小寶還是開心的在媽媽身邊,好開心,媽媽一直在他身邊。


    媽媽沒有一下子就不見了。


    好開心,媽媽以後,會一直一直這麽在身邊。


    小小的孩子,似乎就是在想著那樣的事,卻不知,今天,是在媽媽身邊的,最後一天。


    馬路上,一輛車子在行駛著。


    裏頭的後座,坐著莫亦辰和何曼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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