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小喬微僵的,“白先生,你該好好去睡一覺,明早起來,你就知道你今天做的有多麽荒唐了!”


    “我荒唐!”他嗬笑著,赤紅著眼,“你說了那麽多次會好好愛我!轉眼便忘!還說我荒唐!你有多荒唐你知不知道?”


    他淒惶的吼著,“你說了那麽多次愛我,會好好要我!你轉眼便拋棄,沒有給我留任何餘地,你永遠都這麽輕易拋棄!就算我死了!你也不會再在乎!你是真的不會再在乎!”


    他滿麵蒼涼,是啊,就像他在教堂內,與教堂一起炸了,她也沒有任何反應,她也在遠處,帶著那個小孩,在等著另一個男人回來。


    這麽多天了,她在這裏,沒有想起來任何東西,她還對他,那麽陌路,一說到莫亦辰,便欣喜的眼睛都亮了。


    他痛得撐在床邊。


    她那麽愛他啊!


    就算忘了,她就不可以再重新愛上他的嗎?


    就算忘了,她卻隻有排斥,隻有遠離,似乎不可能再重新愛上他!


    如果真的愛他,難道真的不可以再重愛他一次嗎?


    還是,她真的,徹底的拋棄了。


    徹底,徹底的,可以放棄。


    他痛得,胸膛內又一陣悶窒。


    於小喬卻看著他,“白先生,你真的清醒一點!你要吼,你也去對你愛的人吼說啊!你可以去說清楚啊,你怎麽能醉酒就這樣呢?”


    白司霆看著她,看看,看看,她就這樣啊,就算他這麽痛苦的在這裏,對著她吼著,她也副完全與她無關的樣子。


    她似乎就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一點也不會想起來,無論如何,她就真的把他當作一個全然陌生無關的人。


    難道,就要一直這樣下去麽?


    她就會一直,一直這樣,不愛他,不要他,把他推向別處,排斥著他的靠近!


    永遠,都這樣麽?


    說到另一個男人,卻能驚喜的,卻能當作在乎的人,對著他,對著他白司霆說著謝謝!


    為了另一個男人,對著他白司霆,說謝謝!


    她可以為了別人,那些她在乎的人,對他說謝謝。


    而他,就是被與所有陌生陌路人,摒棄在外的存在。


    他在她眼裏,就是徹頭徹尾的外人,連那個保姆,在她心裏,都會比他占比重。


    是不是,永遠都會這樣,她永遠也想不起來。


    永遠都這樣排斥著他,若是他強硬的,她便會像那次一次,疼痛的暈過去,一醒來,又忘得更徹底。


    永遠都會是這樣。


    他恐慌得整個人顫抖,胸膛悶痛著。


    “白先生?”於小喬有些慌的叫著,他的神色,他的這個神色……


    白先生,白先生。


    在她眼裏,她就是白先生。


    他悶痛的,似乎某些東西,便這樣凶猛的湧來,湧到喉間。


    似乎向嘴邊噴去。


    他那樣,強硬的忍住。


    嘴角的東西,卻還在滲出。


    他拿手一抹,全然退了開去。


    於小喬卻驚愣的,她仿佛剛剛看到了他嘴邊……一絲血跡?


    是血跡嗎?


    她驚的,他……他這是……


    白司霆就這樣,退了開來,起了身來,就這樣遙遙晃晃,向著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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