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去了火車站,確實是沒票了。


    陸瑤拿出五百塊錢,從要坐火車的人手中買到三張票。


    三張火車票本身就隻有三四十塊,三張票換來五百塊,也值了。


    於赫航見真的能換到票,鬆了口氣。


    “還是嫂子有主意。”


    陸瑤:“趕快上車吧。”


    現在真的沒心情討論其他的。


    火車上,於赫航把事情說了一遍。


    一開始許戰英隻是身體有些不舒服,他沒放在心上,隻找了大夫隨便看看吃了點藥。


    誰知道不僅沒好,反而更加嚴重了。


    直到暈倒,大家才重視起來,檢查之後才直到是癌症。


    陸瑤閉了閉眼。


    她抱著最壞的打算去想這件事,如果真的是癌,也是可以做手術活個幾年的。


    如果是良性腫瘤,那就最好。


    “嫂子,你是學醫的,如果是癌,部長他還能好嗎?”


    陸瑤揉了揉眉心。


    “沒事兒,你們也別太擔心,先到了看看情況再說。”


    按照於赫航說的,誤診是不可能的了,她隻希望是良性的。


    **


    經過一夜的顛簸,淩晨四點鍾,一行人到達火車站點。


    下了車就馬不停蹄去了醫院。


    說來也是巧,今晚正好是朱倩文值夜班,陸瑤到了之後就看到她在查房。


    看到陸瑤過來,朱倩文都要以為自己是做夢。


    大晚上,朱倩文看了看表,才四點一刻,向她走來的人是瑤瑤嗎?


    陸瑤大步走過去。


    “倩倩。”


    朱倩文猛然清醒。


    “瑤瑤,你,你怎麽在這裏啊,還三更半夜的過來,我還以為我出現幻覺了呢。”


    後麵的簡誠幾個大男人跟過來。


    “我是來看許部長的。”


    陸瑤簡單的解釋。


    朱倩文想起來了。


    原來瑤瑤過來還真是有事。


    “我帶你們去吧,許部長的夫人和孩子都在他病房裏看著呢。”


    朱倩文領著他們來到許戰英的房間,陸瑤一眼看到了病床旁邊的兩個陪護床。


    是張愛芸和許香蘭。


    陸瑤他們輕手輕腳的走過去,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許戰英。


    一臉的病色,整個人也消瘦了許多。


    “我們先出去吧,等早上嬸子和香蘭醒了咱們再過來。”


    她們母女倆一定是很累了,不然也不會聽不到他們的動靜。


    朱倩文也附和,壓低聲音說道。


    “許夫人最近一直在醫院裏照顧許部長,我來的時候都看她哭好幾次。”


    陸瑤心裏不好受,讓大家先出來。


    幾個人跟著朱倩文去了護士部。


    朱倩文把許戰英的病情說了說。


    “副院長親自確定的,是腫瘤,許部長年紀大了,病勢來勢洶洶,又加上他心裏壓力大,他的閨女不是還沒成家嗎?那個女孩子,就許部長的閨女,”朱倩文也不知道許香蘭的名字,“有次我看她一個人躲在角落了哭了好久。”


    朱倩文說著說著,陸瑤先紅了眼眶。


    “所以,現在到底有沒有確定是惡性的還是良性的?”


    朱倩文搖了搖頭。


    “還沒確定。”


    陸瑤長舒了口氣,一下坐在椅子上。


    “沒確定就好,沒確定就還有希望。”


    **


    到了五點,張愛芸和許香蘭醒了,許香蘭出去買吃的,張愛芸負責在這照顧許戰英。


    許香蘭一出門,看到了坐在走廊上的陸瑤和簡誠他們。


    陸瑤也看到了她。


    “瑤瑤?”


    許香蘭哽著嗓音,淚水無聲的落下來。


    看到故人,積壓了那麽久的委屈和憋悶,終於在這一刻爆發,抱著陸瑤就哭了起來。


    那種壓抑的不敢讓病房內的父母聽到的哭聲,真的比痛哭還要讓人感到心酸。


    陸瑤抱住她,手輕輕拍著她的後背。


    “瑤瑤,怎麽辦?”


    許香蘭聲音低低的,淚水很快打濕了陸瑤肩膀上的布料。


    陸瑤閉了閉眼,病魔麵前,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許香蘭。


    “香蘭,咱們先出去說,好不好?”


    許香蘭退出來,“我還要去買早餐。”


    陸瑤抬手拭去她臉上的淚珠,聲線溫柔。


    “沒事,讓簡誠去,咱們去外麵說說話。”


    許香蘭沒有拒絕。


    “謝謝簡大哥。”


    簡誠:“沒事。”


    說完,和白世界他們一塊下去了。


    陸瑤拉著許香蘭去了樓梯拐角處。


    “香蘭,你先別著急,叔叔還沒有確定是惡性腫瘤還是良性腫瘤,我們過來,就是要把叔叔帶去帝都,給他好好的檢查一下。”


    許香蘭用手背抹掉眼淚。


    “瑤瑤,醫院裏的醫生都說了,很有可能是惡性的,而且,就算是良性的,手術還是有危險的,手術之後能活多久,也是不知道的。”


    “可是香蘭,總比不動手術等死要好不是嗎?”


    許香蘭抬頭看她,淚水不要命的往下掉。


    “瑤瑤,我該怎麽辦啊,我爹他才六十歲,我都還沒有好好的孝敬他,他病了之後,一直和我說,如果他走了,我連個婆家都沒有,我娘連個兒子都沒有,我和我娘該怎麽辦?”


    “可是瑤瑤,我什麽都不怕,我不怕沒有婆家,我不怕沒有兄弟,可是我怕我爹會死,瑤瑤,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如果她找個對象能讓父親好起來的話,就算對方是個乞丐,她都會願意的。


    陸瑤抱住她的身子,安撫著她,不說話,隻聽她的傾訴。


    現在除了許戰英能夠好起來之外,說什麽安慰的話都無濟於事,許香蘭最需要的是有個傾聽者。


    許香蘭抱著陸瑤大聲痛哭。


    簡誠和白世界拿著早餐站在樓梯口,聽到許香蘭的話,心裏不是滋味。


    **


    “香蘭,早餐買好了,我們過去吧。”


    他們已經買好了八點一刻的火車票,現在已經快六點了。


    許香蘭站起來,許是剛剛哭的太狠了,猛地站起來差點暈倒,陸瑤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盯著她消瘦的小臉。


    “一會兒必須好好吃飯,直到沒有。”


    再這樣下去,許戰英沒倒下,她們母女倆先倒下了。


    幾個人來到病房,許戰英已經起來了。


    看到來人,許戰英一個很厲的眼神瞪向於赫航。


    於赫航站在簡誠身後,不敢上前。


    簡誠走過去,在床邊坐下。


    “部長,您瞪於赫航也沒用,您生病不告訴我和白世界,這是想不要我們這兩個兒子了?”


    簡誠說話時就那麽看著許戰英,躲都沒躲。


    白世界也趕緊走過來,站在許戰英身前。


    “就是,部長,您也太讓我們傷心了,您口口聲聲說,我和大哥就像您親生兒子一樣,可現在看來,還是和親生孩子不一樣!”


    白世界說話時,像是在賭氣一般。


    “我和大哥從國外回來之後一直都很閑,您又不是不知道,結果,您都讓還在魔都上學的香蘭回來,都不告訴我們,果然我和大哥不是您親生的。”


    許戰英明知道這兩人是在和他演戲,可還是很生氣。


    “你這兩個混小子,混說什麽話呢?!”


    簡誠梗著脖子,不看他。


    “我覺得他說的很在理。”


    許戰英一愣。


    “你這個臭小子!”


    這家夥還是第一次說白世界說的在理。


    “我這病告不告訴你們有什麽用,等我死了,自然會告訴你們。”


    “那時候告訴我們,我們也不來!”


    簡誠臉色陰沉的瞪著門外。


    許戰英氣得不輕,起來就要揍他。


    簡誠直到許戰英要揍他,他也不躲,就是想要看俺,許戰英的身體到底虛弱成什麽樣。


    好在,還不是很弱,還能打他。


    許戰英在簡誠後背上重重的拍了下,張愛芸哎呀一聲。


    “你個老頭子,兩個孩子都是擔心你,來看你,你這是幹什麽啊?!”


    張愛芸過去把他拉住,照顧他躺下。


    許戰英指了指簡誠和白世界兩人,後者一個個坦然的目光中卻有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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