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被武清、柳如意、許紫幽的投來目光一起逼視,慧聰道長忽然就有些心虛的結巴起來。


    許紫幽的臉色更沉了,這第三條任務不會真的比前兩條更難了吧?


    一直渾不在意的柳如意,這時也被慧聰道長的心虛弄得心下忐忑起來。


    他雖然有自信,可若是在揭了軍餉的艱難任務同時,還有其他更難的事要做,那可就一點也不好玩了。


    因為那樣可能真的會出人命,出人命的!


    以前的他可從來不怕死,甚至很多時候都嘚瑟的作死找病。


    畢竟比起死來說,柳如意更怕人生無趣,無聊。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與武清相處的這些天以來,他竟然開始憧憬未來。


    無論艱險還是能夠獲得意想不到的榮耀,他都憧憬。


    他這才發現,自己與武清才隻有十七歲。


    太多傳奇的境遇,還在後麵不遠處的地方等著他呢。


    武清也有些不滿了起來。


    要知道她這新一門才剛剛拉起來,該置辦的人手都沒個影子呢,堂口總部就一個難題有一個難題的給她出,實在是不厚道。


    這一次,武清決定不再忍耐,要主動出擊。


    “慧聰道長,不是武清畏難,新一門總共就我和紫幽如意三個人,前麵的內容先不說,就第二項,不要了我們的老命,已經是走了狗屎運了。


    你們要是更過分的還給設計接下來更難的任務,我就連第一個都不答應了啊!”


    眼見武清出口就要撂挑子,慧聰道長也很是著急。


    他立刻抬起頭,將方才隻說了一半的話繼續說完,“第三項要破壞的計劃,其實就是第二項說的,破壞他們嚴密保護金城,震懾周邊武裝勢力的計劃。


    老龍頭說了,這第三句,破壞一個計劃,隻是為了湊齊看起來高深莫測的三句話。既押韻又有節奏感。”


    武清:“···”


    許紫幽:“···”


    柳如意:“···”


    無奈至極的許紫幽表示,這樣無恥的上司,真是讓人抓狂。


    “好了,該說的話,該做的事,慧聰都已完成,現在是該離開的時候了。”慧聰道長說著,就要直起身子。


    還有些愣神的柳如意聽了登時有些著急,他一把抓住慧聰道長的胳膊,急急說道:“哎,我說大聰明,你還會去收拾啥,現在要做的事情這麽多,又這麽複雜,你去哪裏收拾衣服,今天就就跟著小爺過日子,一起打土匪槍銀元吧。”


    不想他話還沒有消化完,緊緊抓住慧聰道長的手一鬆,身邊便騰起了巨大的白煙霧。


    起初的煙霧還並不明顯,隻是將慧聰道長的周身輪廓模糊了些許。


    武清唇角不覺浮現一抹笑意。


    這間屋子裏並沒有什麽外人,慧聰道長直接站起身步行走出大門無疑是最省事省力的方式。


    可是他偏偏不選擇省力的,而是大費周章的弄出這般繁複又花哨的排場。


    由此就可看出,他是個張揚好麵子的人。


    這樣的人若真是進了她的團隊,想來應該會增添很多樂趣。


    思量間,慧聰道長的身形已經變得越發淺淡,他雙眼微眯,笑容清淺,很有些世外高人,莫測幽深的派頭。


    他朝著武清微微頷首,禮敬說道:“小師叔,慧聰身上還有未完成之事,該轉達的話都已經轉給您知曉,慧聰便先行一步。


    待到來日,小師叔帶著軍餉凱旋歸來,慧聰一定會帶著好酒好肉來慶賀。”


    柳如意對慧聰道長這種表演顯然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他一抬手,就要去拽慧聰道長的胳膊,“我說大聰明,你真是大聰明!說話就光撿著輕巧不費勁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們在前麵可是冒著生命危險在戰鬥,您倒好,兩壇酒外加二兩豬頭肉,就想接走軍餉,就把我們打發了?別說咱們關係好,就你這沒誠意的樣子,不用許紫幽懟你,我就直接上了!”


    “如意,別鬧,人家這正到關鍵時刻呢。”慧聰道長隻用拂塵輕輕一掃,柳如意伸來的手就抓了空,除了些許飄忽的白煙,什麽都沒抓住。


    就是那些白煙最終也從他指縫中溜走,沒給他留下一絲一毫。


    柳如意剛要再挖苦他兩句,不想一抬頭,慧聰道長就隨著那幾縷輕煙,徹底消散再無蹤影。


    柳如意皺眉嘖了一句,“老雜毛,跑得倒真是快。”


    一旁的許紫幽以前雖然也見過些裝神弄鬼的騙局把戲,可是像慧聰道長這樣,沒有借助任何外力,就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憑空消失,還是聞所未聞文所謂,見所未見。


    尤其是慧聰道長周身散發的那些輕煙,實在是仙氣十足。


    如果不把剛才因為如意小子的戲謔而有些許破功的瞬間算上,剛才那一幕分明就是神仙現世的場景。


    這要是換在大街集市那些熱鬧的場合,肯定會獲得大片百姓的自發膜拜。


    直到這一刻,對於那個聞香堂究竟為什麽會成為江湖上令人向往的傳說所在,許紫幽才算有了點真切的體會。


    隻是一個傳話的小角色,就這麽厲害了,可想而知,那些所謂的龍頭、門主首領們又該是何等神奇的存在。


    “哎?”柳如意一回頭,就看到許紫幽又些怔愣的表情,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


    他抬手推了推許紫幽的肩,挑著眉梢,半是挖苦半是調笑的說道,“許紫幽,你不會這樣就被老雜毛鎮住了吧?我可跟你說,藏在他們身上的本事可是多著呢,要是這點小把戲,你就被驚掉了下巴,那以後叫你吃驚的事還多了呢。”


    忽然被柳如意這麽一說,許紫幽登時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可是剛才剛跟慧聰道長叫完板,這一時半會的又不好直接承認自己的確被慧聰驚到,便漲紅了臉低下了頭。


    “如意,不要欺負紫幽。”武清微笑著製止兩個毛頭小夥子的打趣。


    不知不覺間,他們三個的氛圍已經開始走向融洽與熟稔了。


    這樣的氛圍,叫武清覺得很舒服。


    柳如意後仰著身子靠坐在椅背上,雙手抱臂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還有,如意,你別老是沒大沒小的,”武清又皺起了眉,補充著說道,“慧聰道長即便跟你是平輩,也比你年長有經驗,不叫人家道長也就罷了,還要出言不遜,要是讓外人知道了,隻會指指點點的戳你家師傅的脊梁骨,說他老人家教導無妨,親傳弟子也給教的這樣沒規矩。”


    其實這句話,她早就想說。


    每一次聽到柳如意管慧聰道長叫做雜毛老道,她就覺得別扭難受。


    柳如意這個孩子,禮儀規矩確實有些欠缺了。


    如果還是以前的變態采花小賊那還則罷了,但今後入了她新一門,言談舉止就代表她這一門的形象,無論如何,都要糾正他。


    柳如意那邊一聽武清扯上了自己的師父黃亞橋,剛才還調笑許紫幽的臉登時漲的通紅。


    他抬手狠狠一拍桌麵,怒目相向道:“我的事就是我的事,跟我師傅有什麽相幹?!誰要是敢說我師父半句閑話,我就把他們舌頭砍下來下酒吃!”


    許紫幽見柳如意馬上就要跟武清急眼,連忙拉住柳如意的手臂勸道:“武清就是怕你師父受你連累,這才好心勸你一句,你這又是多得哪門子心?”


    武清一聽柳如意的狂言,立時沉下臉,她抬手示意許紫幽不用勸他,扭過頭,親自與柳如意糾正道:“你拔得了別人的舌頭,拔得出別人的想法嗎?不講規矩,沒有教養,你以為給你師傅抹黑的是那些看不慣你所為的人嗎?不,恰恰正相反,給你師傅抹黑的人,壓根就是你自己!柳如意,這個世界上,你隻在乎你師父,你師父也真心的在乎你,可是你是怎麽報答他的?


    就用那些粗蠻卑劣行徑報答他嗎?


    自己做出的事,不想著悔改,反倒責怪別人對你粗鄙行為不滿,你到底長沒長大?是不是個男人!”


    “你!”柳如意按在桌子上的手瞬間緊攥成拳,額上青筋瞬間暴跳如雷!


    武清卻是半點也不惱,她直麵迎住柳如意噴火一般的視線,語聲涼涼的淡然一笑,“既然在乎你師父,就做到最出色,你不是你師父門下輕功暗器最好的徒弟嗎?不過是一點修養,這麽簡單的事,隻看你有沒有膽再去做出一個最好來!”


    柳如意眉頭登時一跳,眼中怒火頓時消減了些許。目光閃爍有些遲疑,像是被武清說得有些動容。


    許紫幽心中不覺一笑,到底是武清,小嘴一張一合,說話叭叭的,還總能說到人的心坎裏。


    現在,正需要他這個第三人打打圓場,給柳如意個台階下。


    可是他還沒出口,就聽一個很是熟悉的聲音再度響起,“嗬嗬,如意小子,我這次回來就想提醒你一句呢,以後不可再直接稱呼小師叔名諱,還有那個許紫幽,


    小師叔不僅是堂口所有人的小師叔,還是新一門的門主。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即便不稱呼小師叔,也要稱她老人家一句門主。”


    這突然而來的一段插話,叫屋中三人瞬間一愣,著實嚇了人一跳。


    柳如意正發愁沒有轉移話題的機會呢,一聽慧聰那個討人嫌的竟然偷聽他們說話,單手一揚一柄紅纓飛刀就朝著一旁窗框狠狠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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