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鬱白話音還未落地,一個冰冷的槍管就悄然抵住他的後頸。


    與此同時,一個攜著森冷笑意,低沉厚重的男聲恍然從身後傳來。


    “怎麽?裝了那麽久的小綿羊,終要亮出獠牙來反咬主人了?”


    戴鬱白不僅沒有吃驚,反而微微側眸,淡定從容的挑眉一笑,就像他早就料到了身後之人會出現。


    “這麽多年了,鬱白何時做過軟弱的羊、諂媚的犬?”


    “現在後悔自斷獠牙,磨掉爪子歸順於我了?”身後男人發出一聲陰鷙的冷笑。


    “兔子被逼急了都會咬人,何況是一頭野性難馴的狼?”


    戴鬱白目色瞬間一沉,眉梢難以抑製的憤怒一顫,“鬱白從來說到做到,也從來不會後悔。隻是如今被逼到絕境,臨死前也要拽下徐琅做墊背而已。”


    男人手指一挑,瞬間劃開手槍保險,“在這金城的地界上,有又誰敢逼迫你這位手眼通天的兵王戰神?”


    “是呢,”戴鬱白笑出了聲,“除了您,在這偌大的金城地界上,還真沒有人敢打動我的主意呢。”


    身後男人目光一寒,手槍直直揮起,猛地一戳戴鬱白的頭部,硬挺的軍帽都被瞬間擊飛!


    “攀咬到我身上,你是真不想活了?!”


    由於那人大力擊打,戴鬱白的頭連並著身子一起微微晃了一下,他臉上笑容卻絲毫不改。


    “大帥想要鬱白死,鬱白便來受死了,”他在身後梁國仕再度開口前,補充著說道,“隻是鬱白有一件事不明白。”


    沒錯,站在戴鬱白身後的就是金城勢力最大的軍閥頭子,梁國仕,梁大帥。


    梁國仕兩條粗重的眉狠狠一皺,“什麽事?”


    “鬱白今天的一切都是大帥給的,如果大帥想要收回去,甚至是想要鬱白的命,也就是一句話的事,何須這麽費事,繞這麽許多彎子?”


    梁國仕靜靜的聽著,冷峻的臉色像是覆了一層寒霜。


    他瞥了一眼癱在地上早就成了一具屍體的徐琅,目色不由得又是一狠。


    “線報說你中了槍,你是疑心到我的頭上了?”他啪嗒一聲扣動了扳機,更加大力的戳著戴鬱白的頭,“我養了你這麽多年,費勁心血的栽培你,比栽培我的親生兒子都要盡心,隻是一顆子彈就叫你對我起了疑心?!”


    戴鬱白根本就沒接梁國仕的茬,他恍然轉身,直麵著梁國仕。


    頭發花白卻梳得一絲不亂的梁國仕直直站立,身上竟然不著寸縷。


    但是久在軍營的規律生活使得已經年過半百的他身上居然一絲贅肉都沒有。


    肌肉飽滿的身體在光線暗淡的書房中泛著一層水色的光澤。


    的確是水色,因為他的皮膚上掛著一層細密的汗珠。而在他身後的牆壁上,有一扇閉合了一半的暗門,外麵做成了書架的模樣。


    如果不是半開的幅度,外人根本看不出那是扇門。


    無論是梁國仕裸身的樣子,還是他身後的密室暗道,戴鬱白都似乎非常熟悉,臉上沒有半點訝異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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