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埋在老家樹下的罐子麽?你告訴我,裏麵的東西要等我嫁人的時候挖出來的,這件事,連爸爸都不知道。”


    聞言,江蕙燕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她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是怎麽知道的?”


    “因為我就是小雪啊。”她一句話說的很輕,可卻重重的敲擊在了江蕙燕的心上。


    那是她們母女的秘密,誰也不曾告訴。


    她驚訝的看著她,眼底流轉著不可思議的色彩,更多的則是震驚。


    “阿姨,你可以去打聽一下,警務司的喬薑原本隻是個混日子的,可是自從雪球被燒死的第二天開始,她在解剖上便精進的厲害,甚至連顧連城都被折服了。”


    江蕙燕一臉的茫然無措,或許是事情太震驚,也或許是驚喜來的太突然,她怕隻是一場空歡喜。


    她僵硬的身子在床上躺了下來:“你先出去吧,我想靜靜。”


    喬薑還想說什麽卻被柏謹丞阻止了。


    “讓阿姨先冷靜一下。”他拽著喬薑走出了病房。


    江蕙燕躺在床上回味著喬薑的話,還有柏謹丞的神情。


    他和小雪的關係素來好,以他跟小雪的關係,更不會和外人一起來哄騙她的。


    一時之間,她心亂如麻。


    喬薑走出病房,生無可戀的朝著前方走去。


    柏謹丞一言不發,隻是靜靜的跟在她的身後。


    此刻,她最需要的便是安靜了吧。


    正在這個時候,一陣嘈雜的吵鬧聲響起,隨即,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護士就被推倒在了地上,剛好倒在喬薑的跟前。


    一個男人眼眶通紅的衝了過來,在她身上重重的踢了一腳,“你們害死我的孩子還敢這種態度,你不過一個小小的護士……”


    男人的咒罵聲還在繼續,喬薑透過擁擠的人群看到了坐在角落裏哭泣的女人,她的懷裏抱著一個新生的嬰兒。


    她身下是大片蜿蜒的血跡。


    她眉頭輕皺,大步走了上去。


    “她需要馬上止血,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男人還想說什麽,喬薑冷著臉吐出一句,“怎麽,孩子死了還不夠,想老婆也死了。”


    聞言,男人馬上就噤了聲。


    女人被推進手術室,男人又開始躁動了起來。


    “我要告你們,你們這些庸醫!”


    “先生……”


    還不等醫生把話說完,男人便拽住了他的衣領,惡狠狠的威脅道:“你最好少給老子說話,死的可不是你的孩子!”


    喬薑看了一會兒孩子,突然站了起來。


    她看向男人,淡淡的解釋道:“胎兒死亡原因是分娩過程中由於臍帶受擠壓,產程過長和胎盤早期剝離,胎盤纖維素樣壞死,胎盤出血,胎盤血液循環障礙導致胎兒缺氧,發生宮內胎兒窘迫。”


    江蕙燕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人群裏。


    她看著喬薑,看著她自信淡然的模樣,慢慢的,和自己那個叫人驕傲的女兒重合在了一起。


    喬薑的解釋還在繼續,“有時胎兒經過產道便開始呼吸,吸入羊水、血液和胎便而窒息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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