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元旦那一天


    寧檬打聽到何嶽巒聘請了律師,姓米,業務能力很強,之前也幫何嶽巒處理過很多事務。


    米律師的聯係方式很容易搞到。搞到了米律師的手機號,寧檬透過他對權茹茹發出會麵要求:聽說何嶽巒進去了,不如我們坐一坐聊一聊。


    她的會麵要求提得一點都不客氣。權茹茹最開始沒買她這份不客氣的賬,透過米律師回過來的話是:你算哪一位?你這樣未免太莫名其妙了吧。


    寧檬於是更不客氣了,委托米律師再次傳話:你不出來和我聊一聊,怎麽知道何嶽巒後半生到底還能不能出來呢。


    對她這次的話,米律師首先表明了一下自己是何嶽巒方麵的人的態度:“寧女士,我前一次之所以幫您傳話,是覺得您和何總是認識了很久的朋友。但現在看,您似乎語意不善。”


    寧檬很直白地告訴米律師:“您要是覺得我和何嶽巒是朋友,那要麽是您虛偽,明知不是這樣還非得這麽說;要麽就是您和何嶽巒溝通有問題。米律師,這麽跟您說吧,我不客氣有我不客氣的道理和資本。簡單來講,您要是和一個人共同生活了十來年,您覺得您做過的事,可以滴水不漏地瞞過那個人嗎?”


    米律師想了一下寧檬的話,臉色立刻變了。他聽出寧檬是在告訴他,尤琪和何嶽巒一起生活了十來年,她生前手裏握有何嶽巒做過的事的證據。


    他立馬聯係了權茹茹。第二天一大早,權茹茹就如臨大敵地出現在了寧檬和她約好的咖啡廳。與她同行的還有米律師。


    寧檬是後到的,刨除權茹茹早到的時間,她又特意讓權茹茹多等了半個多小時。人在等待中最能耗盡耐心,沒了耐心的人很容易被人攻心。


    寧檬趕到後,霸氣地往沙發上一坐一靠。她看看律師,看看權茹茹,笑了:“權茹茹,我們倆單獨聊。”她對米律師下了一道看似間接實則直接得不得了的逐客令。


    米律師對權茹茹說:“何太太,如果你覺得安全會受到威脅的話,可以拒絕她。”


    寧檬挑挑眉。


    她恐怕比權茹茹還要瘦一點,她怎麽就威脅得到權茹茹的安全了?所以看來在男人眼裏女人柔不柔弱,不看身形的,全憑一張臉掛不掛得住楚楚可憐。


    寧檬明確表示:你們家律師不走,那我們喝杯咖啡就散了吧。


    權茹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被誰欺負了似的,咬咬下嘴唇,轉頭對米律師說:“沒事的,米律師,你先去忙嶽巒的事吧,這裏我可以應付的!”


    寧檬看著她那副柔弱又故作堅強的樣子,差點懷疑自己是不是個大壞人。


    米律師一走,權茹茹不動聲色地變了臉。


    她冷著麵孔問寧檬:“你找我出來,到底要談什麽事?”


    寧檬這才發現,原來權茹茹的楚楚可憐是重男輕女的,她隻對男人才有那副樣子,女人是不配看到她的柔弱和故作堅強的。


    寧檬真替尤琪叫屈。


    尤琪那麽個好姑娘,居然著了這麽個戲精的道兒。


    寧檬懶洋洋靠在沙發裏,懶洋洋地開口。她用她的懶洋洋傳遞著她對一個戲精的不屑和怠慢。


    從前的她沒有挺直腰板的資本,於是她自卑,於是她對誰都唯唯諾諾。可現在的她不一樣了,她有她在資本市場做出的成績為她撐腰,她再也不自卑,她強大而孤勇。


    她要用她的強大和孤勇,碾壓眼前這個讓尤琪在不快樂中離世的戲精。


    寧檬懶洋洋地說:“哦,找你出來啊,就是問候你一聲,畢竟何嶽巒都進去了,你一個人帶著聽說是你和他一起生的孩子,應該怪難熬的,不得天天惦記著他什麽時候能出來。我來就是給你吃顆定心丸,何嶽巒啊,他應該是出不來了。”


    權茹茹的麵孔上立刻浮現出了每一個惡毒女人都會有的那種陰狠猙獰的樣子:“寧檬,嶽巒他們被帶走調查,是你舉報的吧?”她忽然這麽問。


    寧檬笑了:“你有證據嗎?沒有我可以告你誹謗。”


    權茹茹眼神裏帶著狠勁:“一定是你舉報的!寧檬,你這麽做是圖什麽呢?想為你的閨蜜出口氣?可是感情的事,本來就沒有對錯,你卻通過這種手段搗鬼做手腳,不覺得太下作了一點嗎!”


    寧檬算見識到一個人的道德體係可以扭曲顛覆成什麽樣子了,比指鹿為馬更厲害,簡直以羞恥為光榮。


    寧檬直接回擊:“你怎麽好意思跟我提下作兩個字呢,權女士?這倆字兒是什麽意思,我原來都不太明白,但我今天見了你,我清楚了,它其實就是你的代名詞。說真的,權茹茹,我特別想知道破壞別人感情是種什麽體驗?很光榮,一點都不下作,對嗎?”


    權茹茹麵無表情地轉著手上的戒指,說:“是他們自己沒感情了,他們並沒有結婚,我算不上是破壞別人感情。”權茹茹表情一變,一副贏了誰的樣子,“再說我也沒爭沒搶,我所擁有的都是嶽巒自己願意給我的,請問我有什麽錯呢?沒感情了還要霸占著人家不放,這才是錯吧!”


    寧檬本來還想著,要不要看在權茹茹孩子還小的份上,就別對她出手了。但現在她看著權茹茹神氣地轉著戒指,歪曲地告訴她說,是她下作,是尤琪有錯,她決定還是不要放過權茹茹了。


    一個人的道德體係已經敗壞到了黑白顛倒的程度,她需要去接受牢飯的教育。


    寧檬笑起來,笑得嘲諷味十足:“權茹茹,我以為陳曉依就夠沒底線的了,但和你這麽一聊啊,我發現陳曉依立刻就變成一個還有點底線的人了。”她眯眯眼,看著權茹茹,一副能把人氣死的表情,“你啊,是真的一點底線都沒有,臉這種東西,你可能都不知道是什麽。”


    權茹茹瞪了寧檬一眼:“我希望你說話客氣點。”


    寧檬笑得氣人又挑釁:“憑什麽?”


    權茹茹氣到臉色發白,拎包要走。


    寧檬一句話定住了她的動作。


    “權茹茹,回頭你和你們家律師說,告訴何嶽巒,該招的就都招了吧,別憋著了,他主動招還算是他認錯態度良好,別等著我把他存在尤琪那的罪證找到了交上去,那會輕重情節可就不一樣了。雖然現在金融犯罪是廢除死刑了,但他這屬於情節特別惡劣,涉及洗錢啊、非法集資啊什麽的,判個無期應該沒什麽問題。”


    洗錢和非法集資是寧檬的推測。如果沒有這兩樣手段,何嶽巒和雙勳應該沒辦法做到在短時間內籌集大量資金下場吸籌購買欽和那麽多股份。


    權茹茹緩慢地坐回到了沙發上。


    “你詐我?”她白著臉,咬著牙根說,“你要是真有那些東西,你早一起去交證監會了!”


    寧檬聳聳肩:“我也不瞞你,尤琪在寫給我的遺書裏說了,她有那些東西,但她不想舉報何嶽巒,因為她和何嶽巒不一樣,何嶽巒無情她不能無義。”頓了頓,寧檬說,“權茹茹,你用腦子想想,一起生活十來年,有點對方的料,不正常嗎?你跟著何嶽巒才兩年多,手裏難道就沒握著他點什麽事兒?還我詐你,好好走走腦子吧!”


    權茹茹臉色青白得沒了一點血色:“你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麽。”


    寧檬挑眉:“我說了啊,趕緊勸你家何嶽巒自首,等我找到尤琪存放的那些證據,他死定了。”


    權茹茹默了半晌,笑了,笑容詭異無比:“所以你現在手裏根本就沒有什麽證據,你就是在詐!”


    寧檬兩手一攤:“你要這麽想也無所謂,反正何嶽巒肯定栽到底了,我不信你甘心給他守無期的活寡,我就等著看你和他的塑料夫妻情到底能有多堅固。”寧檬向前傾身,笑眯眯看住權茹茹的眼睛,淩厲的目光直射她,讓她完全無法閃躲,“權茹茹,這個世界能量是守恒的,你從一個地方不道德的掠奪,就會從其他地方更慘烈的失去。說實話,我真的迫不及待等著看你笑話呢!”寧檬笑眯眯地放著狠話,她的笑容充滿囂張和蔑視。她的笑意讓那些狠話變得懾人和恐怖。


    寧檬看著權茹茹抖動的臉頰,起身拍拍衣角,瀟灑地走了。


    晚上寧檬和陸既明通電話。陸既明聽完寧檬和權茹茹的見麵過程,有點不太明白她這番約談的目的是什麽,他說他有點沒抓住她這次行動的重點。


    寧檬回答得很天經地義:“就是為了撕她解氣啊,這還不夠重點嗎?這個非常重點,是重中之重!”


    隨後寧檬告訴陸既明:“當然了,在撕她的同時能詐一詐她和何嶽巒,讓他們亂一下手腳也是好的。我騙他們說尤琪生前藏著何嶽巒做壞事的證據呢,何嶽巒現在要是在外頭他多半是不信的,但他現在在裏頭,心態肯定已經崩了,他聽了之後會通過律師授意權茹茹幹點什麽的。”


    寧檬說到這,頓住不說了。


    陸既明追問:“幹點什麽?”


    寧檬說:“哦,比如去翻翻尤琪生前住的那套房子什麽的。到時候我報個警,把權茹茹弄成入室搶劫,給她弄進去解解氣。”


    陸既明嗤笑一聲:“我還是更相信你是為了撕她解解恨。”


    寧檬笑一笑,表示解恨真的是件很重要的事。


    陸既明換了個話題,說:“你上回和邱俊霖見麵的談話錄音發給我一份,我看看從旁觀者的角度能不能發現點其他事情。”


    寧檬說好的,一邊打電話一邊用電腦把錄音發送到陸既明的郵箱。


    第二天一大早陸既明就給寧檬打電話,講話時聲音又大又有火氣:“我聽了錄音,邱俊霖提到何嶽巒和靳海洋手黑,會買凶殺人。不行,接下來的行動換我來,你趕緊回路盟給我坐班來!”


    寧檬果斷拒絕:“換你不行,你扳不倒jason王,你沒機會找到他違法違規的證據,你也容易刺激到他做出過激行為。我想隻有我能找到他違法違規的證據了。還有我求求你可別胡思亂想了,現在是法治社會,又不是古惑仔年代,還買凶殺人。”


    寧檬讓陸既明趕緊掛了電話補一小覺之後去上班吧,她晚一點約了蘇維然呢,不能和他墨跡了。


    陸既明不情不願掛了電話。


    寧檬爬起來洗漱完畢,準備出門去吃個早餐,吃完順便去買個防狼噴霧、視頻監控和報警器。她昨天去特衛公司雇了保鏢,約莫著等她吃完早飯買完東西回來了,那保鏢人也就該到了。


    她想她剛和權茹茹見過麵,按現在的進度操辦這些事情在時間上應該完全沒問題。


    然而她低估了何嶽巒心狠手辣的程度,也低估了權茹茹的執行力。


    寧檬在收拾妥當準備出門的時候,發現電梯停在最高層一直不下來。她於是拐進樓梯間。


    剛下了幾級台階,就有道黑影向她衝過來。黑影手裏握著匕首,匕首上閃著尖利的光。


    寧檬的心空通一聲沉了下去。


    她低估了米律師的能力,他昨天當天就見到了何嶽巒。


    她低估了何嶽巒的心狠手辣,他連去搜一搜尤琪生前住過的地方都免了,直接對她起了殺意。


    她低估了權茹茹的執行力,她居然這麽快就找好人選來做掉她了。


    寧檬繃緊全身每一根神經,敏捷閃躲開黑影的第一次攻擊。


    緊張讓她呼吸沉重。


    她推測對了,何嶽巒的確讓權茹茹買凶想要做掉她,她由此可以一並把權茹茹拖下水了。可是怎麽辦,她的一切布置,都慢了一步。現在黑影如果一刀紮死她,沒有監控沒有警報,他輕鬆紮完輕鬆地走,她要白死了。


    寧檬飛快想著辦法,想著能夠拖延時間或者打動黑影取消幹掉她的念頭的辦法。


    黑影帶著口罩,寧檬看著他的眼睛覺得莫名熟悉。


    忽然她腦中亮起一道閃念,她脫口而出黑影的名字:“你是卿裏!”


    喊出這個名字的同時,寧檬知道自己完蛋了。卿裏那麽恨她和陸既明,別想他能手下留情了,指不定做掉她這買賣是他從一堆人裏搶過來要執行的。


    卿裏的眼神中暴露出了猙獰:“都他媽是你,沒你我也不會落魄成今天這樣,老子他媽弄死你!”他握著刀再一次進攻過來。


    寧檬已經被逼退到了牆角。她閉上眼睛,耳朵裏一片安靜。她安靜地在心裏喊了遍陸既明的名字。


    陸既明。


    怎麽辦,我還沒有答應做你的女朋友,怎麽辦,我好不甘心。


    閉著眼睛的寧檬遲遲沒有等來那一刀紮在自己身上。


    她耳朵裏的安靜漸漸消失了,她聽到除了自己以外還有兩道呼吸聲,以及一道悶悶的掙紮聲。


    她立刻睜開眼睛。


    眼前的一幕,讓她驚喜,也讓她膽寒。


    陸既明像天神降臨一樣出現在她麵前,他治服了卿裏,正用領帶反手把卿裏綁在樓梯扶手上,又用卿裏的口罩塞住了他的嘴。


    寧檬看到陸既明腿上正插著卿裏的那把閃著寒光的刀。她的膽都碎了。


    她顫著手顫著聲叫救護車和報警。


    等她做完這兩樣事,陸既明一把把她撈過來,緊緊抱住。


    “你想氣死我嗎?打這麽個蠢主意?!你膽子太肥了吧?!要不是我越想越不對勁,我今天往後是不是要做處男老鰥夫了?!”


    寧檬想掙脫他:“你先鬆手,讓我幫你先把腿綁了,流血呢!”


    陸既明不放手:“不放!綁什麽綁,等會救護車就來了,隻要不拔刀血就不會噴。你現在別動,讓我抱會,我後怕,鬆不開你!”


    寧檬回抱住陸既明。


    陸既明在她耳邊狠狠低語:“我們之前說的不是現在這樣,你答應我不涉險的,你個騙子!”


    元旦那天,寧檬見過安中後回到家。


    陸既明捧著玫瑰花,準備對她說他想說的、原本她也想聽的那句話。


    但在醫院時,寧檬改變了想聽那句話的時間。她對陸既明說:你想說的話我都知道,我也有話想說,先讓我說,好嗎。(111)


    ——


    寧檬對陸既明說,尤琪給自己留了份遺書。


    她還告訴陸既明,尤琪在遺書的最後麵一部分講了很重要的一段話——


    “……


    檬檬,在人世活了這一遭,除了愧對父母之外,我隻覺得愧對你。我讓你的所有擔心和牽掛都白費了。但檬檬,我太累了,對不起,原諒我的自私,允許我解脫吧。


    最後,檬檬我要對你說,還記得那天我去ktv鬧的情形嗎?


    那天在包間裏,還有個人一直隱在暗處,我們都瞧不清他到底是誰。前幾天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我想起那天我衝進包間的時候,裏麵正有人在對著那個我們看不清的人誇他的表。我聽見他們在說:您這塊百達翡麗,限量版啊!從生產到出廠至少得五年!


    檬檬,說到這裏,你猜到當時包間裏那個我們看不清的人是誰了嗎?


    是的,他應該就是蘇維然。


    如果按我們事後所知,何嶽巒當時正在和彩凰資本的老板合謀收購欽和股份的事情,那蘇維然的在場,就證明了他也是參與了其中的。而他藏得這樣深,叫我們到現在都覺得他是個無關此事的好人,所以檬檬,他不是良人,答應我盡快和他分手,不要到頭來落得和我一樣的下場,被男人騙得一無所知、一無所有。如果說我在這個世界還有什麽可擔心的,也就是這一件事了。檬檬,答應我,和他分手。也答應我……


    不要哭,要笑。


    ——愛你的,琪”


    ——


    看完這封遺書時,寧檬難過得渾身都在發抖。她用手捂住臉,不願麵對這個真實殘酷的世界。她後悔自己沒有及時把她和蘇維然分手的消息告訴尤琪,到頭來竟讓她帶著牽掛走。現在她該怎麽讓尤琪知道,她擔心自己的事不會再發生,她和蘇維然已經分手了。


    所以蘇維然,就是jason王,那個神秘的卻又事事存在其中的jason王。


    那她親眼看到的那個jason王又是怎麽回事呢?這中間是否有什麽誤會和差錯?


    就是那時,陳曉依給她發了條祝她新年快樂的信息。


    她抓起手機,回了張她拍到的jason王的照片,問陳曉依:他是jason王?


    陳曉依回過來的消息是:?


    寧檬立刻再發一張蘇維然的照片過去:他呢?


    這回陳曉依回了兩個字:是他。


    一切得到證實,失望和心寒席卷了寧檬,她把手機摔在地上。


    混蛋!世上怎會有這樣的混蛋!


    他讓她,對人性太失望。


    ——


    寧檬對陸既明說:“原來我學長,就是那個jason王。一直以來,我們都找不到可以扳倒何嶽巒他們的突破口,於是我們隻好努力讓自己變得強大,想著哪怕用上十年,等強大起來之後,再去打敗他們。


    “可現在不用了。能夠攻克他們的突破口出現了,是尤琪帶給我們的。


    “我要從蘇維然那裏突進這個突破口,我要從他那攻下何嶽巒雙勳彩凰的堡壘!


    “陸既明,你的仇,我來幫你報。尤琪的命,我來幫她討公道。”


    消化了一下突然湧進腦中的種種信息,陸既明否定寧檬的提議:“讓我來突進這個突破口!我是男人,我不能讓你涉險。”


    寧檬否定了他的否定:“不行,你目標太大,他們對你千防萬防。就因為我是女人,他們對我應該是輕視的,隻要我們倆做場戲拆夥,他們就會把防備隻落在你一個人身上,我就可以去做很多事情!”


    寧檬安撫著陸既明:“所以陸既明,我現在還不能聽你講那句話,何嶽巒是你心裏的坎也是我心裏的坎,不填平他,我們誰都沒辦法安心戀愛生活,對嗎?既然現在我們找到突破口了,就一起努力把他們瓦解掉吧!等明天上了班,你配合我,我們做場戲,我猜公司裏有仁寧的人,我們吵一架,讓他聽見,讓他看見我們拆夥了。他會把這件事傳給他主子,他主子一定會告訴蘇維然。蘇維然知道我和你掰了,一定會約我。他是全局的關鍵人物,是瓦解那個團夥的突破口。你放心,我跟你保證,我不做涉險的事情,我會博取他的信任,從他那裏套出有價值的信息,但我一定不會跟他有所曖昧!所以陸既明,你要對我說的話,等我們演完這場大戲,你再跪在我腳邊隆重地說,好嗎?”


    陸既明在一片沉重中,生生地被寧檬逗笑了。


    他說:“好吧,聽你的。”他把情侶對戒揣回到口袋裏。“但是現在,你能先給我抱一下嗎?”


    寧檬默默張開手臂。陸既明抱上去,久久都不鬆開。


    他們像兩個本是一體卻失散了的半圓,現在終於找到了對方,終於與彼此完整地鑲嵌。


    救護車和警車很快到了。


    警察很快把卿裏帶走,救護人員卻分不開死摟著寧檬不放的陸既明。


    救護人員最後無奈地沒好氣地對寧檬說:“姑娘,勸勸你男朋友,再不撒手啊,將來他想抱你都沒命抱了哈!”


    寧檬拍著陸既明的後背:“不想留著命對我表白了是不是?”


    陸既明終於鬆了手,乖乖上了擔架。


    【百達翡麗涉及的章節:(27)(32)(96)】


    【卿裏回57章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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