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鬱沒有說話。


    轉著輪椅過去。


    在不遠的位置停下。


    黑眸沒有一絲感情的望過去。


    看國王的眼神冷漠的很。


    國王冷哼一聲:“別用那種眼神看我!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誰讓你生下來就是那樣的命數,我沒有殺死你你就應該對我感恩戴德,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他往前走了一步。


    他最後悔的,就是當初他生下來的時候沒能將他殺死。


    以至於現在,整個國家都因為他遭難了。


    沒錯,國王把如今的這一切都算在了景鬱的頭上,若不是他,雪花國這些年也不會越來越弱。


    越想越氣,他猛地上前。


    一腳踢在了景鬱的輪椅上。


    坐在上麵的少年立馬摔倒在地上。


    臉上除了最初的情緒變化,再抬頭時一點情緒都沒有。


    仿佛任由麵前的男人打罵都不會還手。


    國王踢了那麽一腳,看著趴在地上的少年,氣這才緩了緩。


    阿司想要上前將景鬱扶起來。


    景鬱不動聲色的朝著阿司搖搖頭。


    小姑娘停在了原地,咬住唇,大眼睛裏滲出淚珠。


    悄悄的看了阿司一眼,景鬱原本陰鷙的雙眼這才流露出絲絲的溫柔。


    他張嘴,語氣冷淡。


    “王現在確定了嗎?我已經是個瘸子了,你還想怎麽做?”


    國王沒有說話。


    按壓了下有些微痛的額角。


    笑道:“近幾年雪花國多次遭到打擊,如今氣溫變暖,整個國家都要跟著遭殃,我再給你最後的機會贖罪,後天的祭祀大會,由你來主持。”


    國王以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說完。


    然後便說自己累了。


    餘光看見是景鬱身邊的小侍女扶著他坐上了輪椅。


    其間,景鬱還疼的長呼了一口氣。


    國王的唇角這才緩緩的勾起。


    他們回到了之前住的地方,景鬱在宮殿裏的寢殿。


    屋子裏保持了原樣,因為長久沒有人來,落上了一層的灰塵。


    還有明顯的被翻過的痕跡。


    因為現在人太多了,景鬱的腿又是“殘疾”的,所以屋子裏的打掃隻能麻煩給阿司了。


    他有些歉意的抬頭,看著小姑娘忙來忙去的。


    隻能幫著給她遞一點東西。


    “辛苦你了。”


    “不辛苦的,”小姑娘立馬彎起唇角,還小聲道:“不過我要吃糖的!”


    “好。”


    景鬱也跟著彎唇笑了一下。


    -


    “國王,我總感覺大王子的腿像是裝的!”


    國王哼了一聲。


    “裝的又怎麽樣?後天的祭祀太會,他照樣要死!”


    “國王真是好計謀啊,到時候大王子站到祭壇上,我必定找機會毀壞祭壇,這樣大家就會都知道大王子惹怒了神靈,再用他來祭天就顯得名正言順的多了!”


    國王眯起眼睛。


    緩聲道:“希望一切順利。”


    他完全沒有一種要殺死自己兒子的愧疚感,反而隱隱興奮。


    要殺死一個惡魔了,想想他就有些興奮。


    可是他忘了,景鬱從出生到現在,什麽都沒有做過。


    他所有的惡,都是他們這些知情人給他貼在身上的。


    用惡言惡語對著那個……曾經單純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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