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年直接從床上爬了下去。


    跑出了臥室。


    “姐姐。”


    他的聲音還帶著清晨剛醒來時的沙啞。


    浴室裏沒有,客廳裏也沒有。


    顧斯年忽然慌了。


    他轉身,看著後麵站著的王文麗。


    “你、你……”


    是不是你把阿司姐姐弄走了。


    他傷心的站在原地。


    豆大的淚珠滑落。


    沿著臉頰滴到睡衣上,渲染出一大片水漬。


    王文麗:“斯年,阿司去學校了啊。”


    去學校。


    他忽然想起來,阿司昨天穿著一身衣服,跟自己說明天要去學校了。


    所以她走了嗎。


    小男孩呆呆的站在原地,過了好一會兒。


    才抬起頭來,看著王文麗,低低的哀求道:“姐姐,找姐姐。”


    -


    阿司穿著校服坐在小板凳上。


    坐姿真的是最端正的了。


    她還沒有上過小學呢,覺得新奇極了。


    以為小學會很好玩呢,沒想到老師上來就講課。


    她挺了一會兒,實在是忍不了了。


    趴在了桌子上。


    還好二年級的課程沒有那麽緊,下課的時間比較充足。


    阿司跟一些小女孩約好了下課要一起去跳皮筋的。


    剛要出去。


    懷裏就衝過來一個人。


    “姐姐……”


    顧斯年哭著將她抱住。


    小臉埋在她的校服裏,“姐姐、姐姐。”


    阿司愣了一會兒,看向後麵。


    王文麗道:“阿司,斯年吵著要來找你,沒有打擾你上課吧?”


    阿司搖搖頭,“沒有的阿姨。”


    “阿司,這是你的弟弟嗎?”


    “嗯,鄰居家的。”


    “哇,那他好黏你啊。”


    對呀對呀,好黏人的。


    小姑娘伸手拍了拍顧斯年的背,語氣有些嚴肅。


    “年年,不是說好了今天你自己在家要好好吃飯的嗎?怎麽還哭了呢?”


    本來顧斯年被阿司抱抱就好了,可是她偏要這麽說。


    她剛說完,懷裏的人哭聲就更大了。


    “你騙人!你騙人!”


    “我、我?”


    顧斯年從阿司的懷裏抬起頭來,露出哭紅的臉。


    小聲小聲的控訴道:“姐姐你沒說過要走!”


    也沒有說過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裏。


    他很委屈的咬著唇。


    眼睛裏滿是淚珠。


    “阿司,你弟弟好漂亮呀。”


    阿司抿抿唇。


    彎腰將顧斯年抱了起來。


    “我不去跳繩了。”


    然後抱著顧斯年離開了教室。


    還好課間比較長,阿司花費了好長的時間才跟顧斯年說明白。


    她長大了,就要上學。


    小家夥愣了一會兒,攥住阿司的衣角。


    “那我也要上。”


    “唔,”阿司仔細想了一下,“可是你現在很小啊。”


    “不小了。”


    顧斯年仰著頭可憐巴巴的看著阿司。


    王文麗在一旁看了顧斯年一眼。


    即使他現在看氣來和常人無異,可是他終歸不是正常人,如果跟著阿司一起上學,還能有個照應。


    而且,顧斯年看起來又很粘著阿司。


    這麽一想,王文麗蹲下身子。


    對著顧斯年柔聲道:“斯年,那讓爸爸跟校長說一聲,你以後都跟阿司姐姐上學好不好?”


    沒想到這次,顧斯年立馬回頭看了她一眼。


    重重的點了點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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