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又按例詢問了季然。


    當然得到的隻有一個好字。


    因為前幾天馮橋又是送菜又是送鍋的,季然沒有理由不說好。


    最後,敲響了馮橋的家門。


    門子打開的瞬間。


    鋪麵而來一股濃鬱的酒氣。


    窗簾也拉著。


    屋裏一片混黑


    足以顯出女子死後,這家男主人的痛心。


    “抱歉,裏麵的氣味不好,你們見諒。”


    馮橋溫和的說著,還帶著歉意,上前將窗簾拉開。


    滿屋的狼藉顯了出來,地上仍舊是歪倒著的酒瓶。


    但是……


    馮橋除了眼底的青灰。


    身上並沒有酒氣。


    警察理解的道:“人死不能複生,小夥子你還是要好好生活啊,林嘉美女士知道你這麽愛她,看見你這個樣子,心裏也不會好受的。”


    馮橋點了點頭,麵容哀戚。


    阿司隻往裏麵探了一個頭,就縮了回去,味道太大了。


    小美仍舊依靠在牆壁上捋頭發,抬眸冷冷的一掃。


    忽然道:“沒了。”


    阿司回頭,“什麽沒了。”


    小美一下又一下捋著,道:“沒了,婚紗照沒了。”


    阿司忍著氣味走進去,季然就在自己的身邊。


    她走到客廳,看著沙發上麵的空白,四個角處明顯有釘子的痕跡。


    她皺皺眉,拽了拽季然的手。


    “那裏應該有婚紗照。”


    小姑娘的手溫溫軟軟的。


    季然一愣,迅速的抽出手來。


    眼中冰寒有破裂的跡象。


    他低頭看了眼小姑娘的側臉,睫毛顫動幾下,又迅速的收回目光。


    阿司渾然不覺,又握住季然的手拽了拽。


    “你去跟他們說,這裏應該有婚紗照的,現在沒了。”


    季然也瞥見了四角處的釘子,不過這並不能引起他的興趣。


    相比較,手處那溫熱的觸感更能讓他不鎮定。


    他再次抽回手。


    道:“馮橋,聽說你快要和你女朋友訂婚了,那裏是不是掛著婚紗照?”


    馮橋一愣,忽然低頭。


    哽咽道:“我一直想和嘉美結婚,婚紗照也早早的拍好了,可是她卻死了……”


    季然皺眉,“那婚紗照現在在哪兒?”


    馮橋:“被我收起來了,我一看見婚紗照,心裏就疼的厲害,她很快就是我的妻子了,為什麽……為什麽要自殺呢!”


    他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季然問完了阿司想問的話,就沉默了下來。


    隻是在屋子裏打著轉。


    腳步忽然在浴室裏停下。


    黝黑的目光望著裏麵。


    馮橋走了過來,聲音帶著悲痛。


    “嘉美在自殺的前一天還跟我說過我們度蜜月的地方應該選在哪裏,可是第二天晚上……她就在浴缸裏割腕自殺了……”


    季然推門。


    果然看見浴缸裏滿滿的水,混合著血液。


    因為是現場,所以並沒有清理。


    屍體被帶回了警局。


    季然盯著裏麵。


    眉頭忽然一皺。


    戾氣。


    這裏的戾氣很重。


    阿司也看到了裏麵的場景。


    小嘴一抿。


    看向馮橋的時候目光閃了閃。


    不是自殺。


    不是自殺。


    一定一定不是自殺。


    因為,這裏麵盤繞著滿滿的怨氣。


    就連阿司,都能感覺到一進浴室,就被這滿屋的怨氣包裹。


    冰冷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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