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水花聽許三丫說了半天,怒火憋了一肚子,正要發泄出來,她最後來了這麽一句。


    好像她說那麽多,都是為了她們娘兒倆好似的。


    趙水花氣的咬碎一口黃牙。


    見許三丫還有繼續數落的趨勢,忙說道:“三丫姐,我們會好好找工作,就不牢您操心了。”


    這話說完,她下意識看了杜誌文一眼,杜誌文皺了眉頭,卻也沒有數落許三丫。


    一時間,趙水花氣的半死。


    薇薇看見趙水花總是跟她爸那兒裝可憐,氣的推了杜誌文一把:“我討厭死爸爸了。”


    說完,她就跑了。


    杜誌文被推的一臉莫名,推了推眼鏡問許三丫:“這丫頭咋了?”


    許三丫起身跑出去追:“我哪兒知道,等我過去問問。”


    許三丫說完也跟著跑了。


    房間裏於是就隻剩下趙水花和杜誌文。


    隻有倆人在,趙水花瞬間就開始抹眼淚了。


    “你哭什麽?”杜誌文不解的問道。


    趙水花抹著眼淚:“誌文哥,我三丫姐是不是覺得我和珍珍住在你們家,心裏不舒服了,要真是那樣,我們馬上搬出去,就算沒錢睡橋底下,也不受這個氣,大不了走就是了。”


    杜誌文皺了眉頭,明白她這是因為許三丫剛剛那番話生氣了。


    他耐著心思解釋:“三丫她不是那種人,她就是嘴上沒個把門的,沒壞心。”


    趙水花當即氣的牙癢癢,卻什麽都不能說。


    隻好道:“誌文哥,那你說三丫姐能幫我和珍珍安排到許氏大廠裏上班嗎?我聽說那裏工資給的還挺高的。”


    “這……”杜誌文有些為難,他和許家那邊的人都不怎麽親。


    以前是因為覺得她們那一家子人都粗魯,他一個教書育人的老師,和她們總來往,見不慣那一家子的作風。


    後麵許家有錢了,他更不喜歡親近。


    那會顯得他特別無能。


    現在好多老師,都說他舅子那邊過得怎麽怎麽樣,聽到這些,杜誌文心裏就難受。


    就連許三丫開的那個店鋪,他也不願意去。


    總覺得那是他之前瞧不起的粗魯人家施舍他的,會讓他麵上無光。


    有些人心裏,總有那麽些堅持。


    那就是杜誌文窮的發慌的自尊心。


    趙水花撇了撇嘴,最不樂意看見杜誌文這副嘴臉。


    然而表麵上,她卻裝的楚楚可憐,一邊抹眼淚一邊說:“那怎麽說也是三丫姐的親侄女兒,她還叫您一聲姑爹呢,你開個口,這麵子她不會不給你的。”


    趙水花一邊說一邊看杜誌文的臉色,見杜誌文已經鬆動,再接再厲的哭道。


    “誌文哥,好歹我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你就忍心看我和珍珍過得那麽苦嗎?要不是你照拂著,我和珍珍離了那個殺千刀的漢子,連個住的地兒都沒有,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她哭的委屈寒心,實際上就是在抓杜誌文的心態。


    她知道杜誌文因為別人有錢了,心裏自卑,這種人,隻有在他麵前裝可憐才有用。


    那會讓他覺得,他自己還有能力。


    杜誌文最終還是答應了。


    “我回頭跟三丫說說。”


    趙水花聽言,千恩萬謝的給杜誌文道謝,抓住他的手感恩戴德。


    杜誌文被她抓著手,不自在的把手抽了回去:“水花,男女授受不親,你以後別這樣,回頭讓三丫看見誤會。”


    趙水花頓時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那許三丫有啥好的?粗魯不堪,跟個潑婦一樣。


    趙水花明裏暗裏,都暗示過杜誌文好幾次。


    也不知道他是假正經還是真的看不懂她的暗示。


    總之趙水花相信自己的魅力,假以時日,肯定能把杜誌文拿下。


    這男人心軟得很,最好下手。


    而另外一邊,已經離開的許念念和靳禦走在一起。


    她問靳禦:“你覺得我小姑爹有沒有出軌?”


    她問的直白,都不帶遮掩。


    靳禦搖了搖頭:“應該沒有。”


    “怎麽說?”這倒是讓許念念有些詫異。


    因為工作原因,靳禦比她更擅於觀察人,所以許念念比較相信他的判斷。


    靳禦直接言明:“姑爹和那個女人坐在一起的時候,距離隔得比較遠,而且那女人幾次給姑爹遞東西,姑爹都沒有和她有肢體上的接觸,他很注意這個問題。”


    “就憑這點判斷嗎?”許念念皺眉問。


    她其實清楚靳禦想表達的是什麽意思。


    一個人可以在大方向上欺騙,但是細枝末節肯定不會注意的那麽仔細。


    如果杜誌文真的出軌了,在那些小細節上,可能會無意識的流露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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