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臣不懼,指出地牢的審訊室就是證據,這下刑部尚書徹底慌了,他當時不過是猶豫了一下,沒想到會變成別人的把柄,這下好了,他算是百口莫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羅霆老神在在地看著底下爭吵,曬然道:“諸位大人不在刑部任職,沒想到卻比刑部尚書還了解地牢之事?”


    幾位大人聽出了羅霆的嘲諷,正直地說道:“皇上,臣等也是聽了地牢裏的獄卒說的,這些可是獄卒親眼所見!”


    “哦?獄卒親眼所見?哪個獄卒?不妨朕讓刑部尚書把所有獄卒叫上大殿,幾位大人好好認一認,朕要給皇後定罪也要人證物證俱全才是!”羅霆冷笑著盯著他們。


    幾人麵麵相窺,其中一人恭敬地作揖道:“皇上,那些獄卒隻是到了大殿之上隻怕會被嚇得不敢吱聲。”


    “你是說朕會威脅他嗎?嗯?”羅霆慵懶地靠著龍椅,玩味地說道。


    刑部尚書這會兒才想起來昨天皇後審訊之後那間審訊室便被範蒼峰給鎖了起來,鑰匙在範蒼峰身上,怎麽可能有獄卒看到審訊室裏的情形。


    電光火石之間,刑部尚書朝範蒼峰淩厲地看過去,範蒼峰連連搖頭擺手,刑部尚書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心下有底,淡定地嗤笑道:“幾位大人滿口胡言,可知道汙蔑皇後娘娘是何等重罪?


    你們也不用解釋,什麽獄卒隻怕都是你們編出來的吧,不說皇後娘娘沒有刑訊,就說皇後娘娘昨天刑訊的地方已經被本官當成地牢重地看管起來,別說人了,就是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又怎麽可能有獄卒知道審訊室發生的事情?


    這麽看來,幾位大人其心可誅啊!”


    幾人臉色一變,紛紛反駁道:“你胡說,明明就是有獄卒看見了!我們就是聽了獄卒說的!”


    “那幾位大人與我一同去地牢指認可好?隻要你們能找出這個獄卒,本官就辭官!”刑部尚書咬牙發狠地說道。


    此話一出,文武百官齊齊變色,大家都知道刑部尚書有多看中著頂戴花翎,能逼得他說出這番話,看來皇後這事確實子虛烏有。


    對上眾人打量的眼神,剛剛那些彈劾皇後的大臣突然縮頭不吭聲了,隻是他們不吭聲,羅霆卻不打算放過他們,當即命人將這幾人押下去徹查。


    眾人驚愕,以尚書令為首的眾多官員紛紛替他們求情,羅霆卻是兩耳不聞,宣布退朝。


    出了宮門,戶部尚書找上刑部尚書,不解地問道:“今日你為何這般替皇後娘娘說話,這可不像你的行事作風!”


    若不是兩人共事已久,戶部尚書都要懷疑眼前之人是別人冒名頂替的。


    刑部尚書想起昨天顏竹君的手段,臉色變了變,沒有回答戶部尚書的話,反而在人群裏尋找範蒼峰,逮了人立馬在他耳邊嘀嘀咕咕說了半天,這才安心追上戶部尚書的步伐。


    “你我相交多年,有些事情我也不瞞你,皇後娘娘沒有表麵上看的那般人畜無害,她……我見識過她的手段,往後後宮之事我們還是別再摻和了,莫要得罪皇後娘娘!”刑部尚書發自肺腑地感歎把戶部尚書嚇得目瞪口呆。


    他實在不能理解皇後怎麽厲害了,隻是任由他怎麽問刑部尚書都不肯開口,最後隻能將這個疑問深深埋在心裏。


    這邊幾位尚書被刑部尚書整得一肚子疑問,不敢跟著尚書令那群人進諫求情,羅霆對於那些求情的折子留存不發,就是不肯透露那些人的情況。


    漸漸的,外頭開始傳出顏竹君是魅惑皇帝的妖女,不配母儀天下。


    第二天侍中大人在早朝上反映此事,還將外頭的傳聞添油加醋在早朝上大聲稟報。


    刑部尚書等人麵麵相窺,紛紛低著腦袋,這種時候他們還是明哲保身為先。


    尚書令看了看旁邊的傅李清,輕笑道:“太師大人不打算說兩句?”


    傅李清抬了抬眼皮,繼續老神在在地駝著背,眯著眼,好像入定了一般,鳥也不鳥尚書令。


    把尚書令氣得夠嗆。


    “皇上,那幾位大人並非誠心針對皇後娘娘,若是皇上一直揪著這件事情,難免坐實那些傳言,還請皇上看在皇後娘娘的份上饒了他們一次。”


    尚書令的每一字每一句聽著都想在替顏竹君說話,實則是逼著羅霆放了那些人。


    羅霆冷冷地盯著尚書令,朝旁邊的大公公道:“宣旨吧!”


    “嗻!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公公抑揚頓挫地念完聖旨,麵含笑意看著文武百官。


    剛剛還萬分囂張的尚書令等人已經齊齊變了臉色,一個個白著臉,一言不發。


    羅霆諷刺地笑道:“怎麽?尚書令好歹也是百官之首,在你想盡辦法救他們的時候難道就沒好好打聽一番他們都幹了什麽嗎?”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朕眼裏容不得沙子!這些人,明日午時拖去五門斬首示眾!朕倒要看看,誰能威脅得了朕!”羅霆慍怒地吼道,重重往書案一拍,文武百官齊齊心顫跪下,大氣不敢喘一下。


    羅霆可不打算就這麽放過他們,沉聲道:“來人,即日起革去薛定尚書令之位,革去張懷恩侍中之位,革去……”


    羅霆一連發落了七八個大臣,其中就有兩個一品大員,三個二品大員,剩下的也是一方重臣。


    若是其他罪名還有人冒頭求情,可這事與造反有了牽連,他們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吱聲,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些人被脫了官帽拉下去。


    同時,青石和連柏已經兵分多路抄了這些人的府邸。


    安陽繼君晟元年事變之後,再次迎來大地震,人人自危,甚至連街上也蕭條許多。


    旭王府邸。


    羅旭滿頭大汗衝進鬆節珠的房間,著急地說道:“母妃,皇上今日抄了尚書令的家還有侍中張懷恩,那些人全都被發落了,先前被皇上抓走的那些大臣明天就要在斬首示眾了!我們的人馬一下子去了七七八八,我還拿什麽跟他爭?不,不是爭,我們應該想著活命才是!他很快就會查到我們身上了,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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