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散場後,羅乾在羅霆地攙扶下離開,大皇子和二皇子又耍了好一會兒嘴皮子才各自帶人離去。


    他們一走,穆南王立馬帶著一家子撤了,大殿內隻留下鎮國公等人,令鎮國公意外的是太師竟然沒有跟著大皇子一塊兒走。


    鎮國公笑著上前招呼道:“司徒太師,今日這事您怎麽看?”


    司徒邑老神在在地瞟了鎮國公一眼,曬然道:“看來國公爺是已經決定好了,不過,老夫奉勸國公爺一句,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再怎麽名正言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是笑話。”


    “是嗎?太師大人怎麽就這麽肯定大皇子才是那地頭蛇呢?嗬嗬……大皇子今非昔比,難道你認為九皇子還會原地踏步?如今朝局是什麽情形?想必太師比誰都清楚吧!九皇子會選在這個時候回宮,你覺得隻是意外?


    本國公看今日皇上對九皇子的態度,似乎……似乎有些意味不明呢!”鎮國公春風得意地說道。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全都深深砸進大殿內所有人的心裏。


    司徒邑沉了臉,眯著眼淩厲地打量了鎮國公一會兒,道:“希望國公爺不要後悔!”


    鎮國公收起笑意,猛地湊近司徒邑,正色道:“這話太師應該自己收著,別忘了今日皇上可是把九皇子交給你了,你如今該如何自處?大皇子和九皇子,你所做的一切皇上可都看在眼裏,你要怎麽辦呢?”


    鎮國公說完,哈哈大笑,極其暢快地拂袖而去,似要將這些年的憋屈全都發泄出去。


    沈飛林跟在鎮國公身後,朝司徒錚點點頭,跟著離開了。


    鎮國公一走,那些以他為首中立的大臣也相繼離開了。


    司徒錚看著自己的老父,冷聲道:“爹,你還是打算支持大皇子嗎?”


    司徒邑低聲怒道:“大皇子怎麽了?大皇子人品貴重,又是皇上的長子,有治國之才,他才是真正天命所歸之人!”


    “得了吧!爹又何必如此自欺欺人,說大皇子人品貴重?您是在欺騙自己還是在說笑,別的不說,就剛剛那出兒子可看不到半點人品貴重,倒是貴妃娘娘手段了得,為了幫自己的兒子可以委屈自己另一個兒子,還能拉別人的兒子當擋箭牌,還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實在令人作嘔。


    當然,至於治國之才……我是沒見到,經商之道倒是不錯,即使出了吳起那樣的命案,青樓的生意也沒受到影響,確實有些手段……”


    “啪!”司徒邑朝司徒錚扇了一巴掌。


    司徒錚閉嘴,捂著臉直勾勾地盯著司徒邑,那眼神令司徒邑感到深深地不自在。


    司徒邑低聲警告道:“閉嘴!別忘了這裏是什麽地方!別忘了你的身份,就算大皇子有一些缺陷又怎麽樣?人無完人,我告訴你,大皇子的勢力已成,隻要大皇子願意,這皇位隨時都會是他的。


    九皇子再怎麽人品貴重又如何?他憑什麽與大皇子爭?你若是再不清醒,別怪爹不客氣!”


    司徒錚不可置信地看著司徒邑,質問道:“爹,你打算怎麽對兒子不客氣?為了大皇子,你要放棄我這個兒子嗎?”


    司徒邑愣怔地看著眼前的司徒錚,囁嚅了片刻,緩緩說道:“若你與爹一條心,你仍是爹的好兒子,司徒家的好子孫,若你一意孤行,為了司徒家的將來,爹也隻能與你斷絕關係了!”


    司徒邑說到最後,眼中閃著決絕的光芒,起身徑直離開大殿。


    司徒錚在他背後目送他瀟灑離去,見他不曾回頭,淚如雨下。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此時他真的心傷了。


    “你死心了嗎?”一聲帶著磁性沙啞地聲音在司徒錚的耳邊響起,司徒錚沒有抬頭,沉默了片刻才道:“哀莫大於心死,我……放棄了。”


    “放棄也好,放棄你也能自在一些,我承諾你的不會變,隻要你拿出自己的忠心!”聲音的主人徐徐說道。


    司徒錚起身,決絕地單膝跪下,“多謝主子!”


    已經坐在回府馬車上的穆南王妃靠著穆南王,愜意地眯眼道:“王爺,那三個孩子估計已經等急了,我們還是得快些趕路才是。”


    穆南王寵溺地輕撫穆南王妃的臉蛋,道:“我知道你心急,隻是今晚出了這樣的事情我們就是想急也急不得,唉!從明天開始,我也無法置身事外了。”


    穆南王的感歎並沒有影響到穆南王妃的好心情,隻見她緩緩起身,挺直了腰杆,輕聲笑道:“王爺不是早就置身事中,如今不過是從暗處走到明麵上,對我們來說可沒差!”


    “哈哈哈……我家婉兒果然氣度不凡,非尋常女子可比,好!好!好!”穆南王高興地一把摟住穆南王妃的纖腰,兩人歪膩了一會兒,直到穆南王府到了才分來。


    另一輛馬車上的穆家兄弟也在討論今天宮宴的事情,隻是兩人就是純粹的以局外人的身份分析,絲毫不知道自家老爹早就深陷其中。


    穆南王妃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顏竹君和顏景泰,下了馬車便風風火火地往府內趕,穆南王無奈地交代管家善後,這才追上去。


    顏竹君三人百無聊賴昏昏欲睡,被穆南王妃一聲丫頭給嚇得瞌睡蟲都跑光了。


    顏竹君同顏景泰方鐵給穆南王夫妻行禮。


    雙方客套了一會兒才入座。


    穆南王妃打量了顏景泰一會兒,疼愛地拉著顏竹君地手溫和地說道:“早前克兒就說景泰長得跟他有幾分相似,我道是緣分,今日見了景泰才知,血緣關係正是微妙,王爺,您說是不是?”


    穆南王順著穆南王妃的話直點頭,看了顏景泰的長相,他對顏景泰也多了幾分上心,像普通長輩那樣問了顏景泰許多念書之事,還考教了他的學問,很是滿意。


    穆席友善地問道:“表弟可有學武?”


    顏景泰老實地搖搖頭,“我隻學了一些強身健體的拳法,不算會武,不過方鐵會,他是我爹娘正經認下的幹兒子,從小在鏢局習武,後來還去府衙做了護衛,如今在周將軍的護衛軍軍營裏跟副將習武,偶爾幫軍營做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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