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賀抬手,替她擦了臉頰的淚水。


    他眉眼裏,滿是疼惜的暗光。


    “乖啊,我們不哭了,為了這麽一點點事,惹得你掉眼淚,實在是太不值了。你呢,有美貌就夠了,幹嘛還和那藍筱鬥智鬥勇啊……?”


    “你這腦袋,真是一根筋,不知道轉個彎來,想想其他辦法嗎?哎……活該你一次次,敗在她的手裏。你啊,應該利用你的美貌當武器,你自己智商不夠,不代表別人不行啊。”


    方青瓷咬著唇瓣,帶了一絲哀怨的看著江賀。


    這個江賀怎麽回事,一字一句,就好像帶了刀子似的,狠狠的割著她的心,她都要氣死了好嗎?


    他到底是在幫她想辦法,還是分明在挖苦她啊?


    “江賀……你這是什麽意思?你是故意來挖苦我的嗎?”


    江賀一見方青瓷動怒了,他連忙伸手,將她摟入懷裏低聲哄慰。


    他朝思暮想,想了方青瓷的身體那麽久。


    他現在說什麽,也得睡上方青瓷一把。


    否則,他不甘心,非常的不甘心呢。


    他柔聲低聲哄道:“乖乖……你真是誤會我意思了,我沒有要挖苦你的意思。我這話呢,雖然有些不中聽,可就和那藥一樣,良藥苦口啊。我也是想著怎麽才能幫你……”


    方青瓷咬著唇瓣,眼底滿是憤恨。


    “你要怎麽幫我?”


    “這個不急,你要先讓我看到你的誠意,我才能想一想,究竟該怎麽對付藍筱啊……”江賀湊近方青瓷耳畔,意味深長,極其曖昧的來了一句。


    方青瓷眸光閃爍,心底恨得牙癢癢。


    她就知道,這個江賀不是好東西,淨想著要占她便宜——


    方青瓷憤怒的一把將他推開,看到外麵的車子停了,她連忙拉開了車門,下了汽車。


    江賀坐在車裏,慢吞吞的搖下車窗,望著欲要憤而離去的方青瓷背影,語氣幽幽的說道。


    “青瓷啊……別怪我沒提醒你啊,以你的智商,想要和藍筱鬥……你隻會是一直失敗……”


    方青瓷氣得臉色慘白,她停住腳步,猛然轉身惡狠狠的瞪著江賀。


    “你……你這人說話,怎麽就那麽讓人討厭呢?”


    他總是在戳她的傷口,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她真的比不過藍筱。


    她這輩子,最憤恨的事情,就是有人說她不如藍筱。


    她不服氣,更是不甘心。


    “我說的是實話啊……事實本來就是這樣的……”江賀無奈的聳聳肩,對著她苦澀一笑。


    方青瓷鼓著腮幫子,轉身就走。


    她今天真是被氣壞了。


    原以為,可以利用那件事,懲治藍筱一番,替自己出口氣。


    誰知道到最後,偷雞不成蝕把米。


    真是晦氣。


    江賀坐在車裏,凝著方青瓷的身影,在視線裏慢慢的消失。


    他嘴角的笑意,也慢慢的斂了下來。


    他眼底掠過一絲銳利的寒芒,隨即勾唇冷然一笑。


    “明明很蠢,偏偏自命不凡……嗬……我就不信,你有一天不跪在我麵前來求我……”


    ……


    藍筱在店裏,處理了一些事情。


    她將這家珠寶店的一應事宜,都交給了阿虎處理。


    珠寶店要重新裝潢,重新換名字。


    還有珠寶店,要招收一些新的店員。


    這些瑣碎事,藍筱讓阿虎和何老交流,如果有必要可以讓何老過來陵城一趟。


    阿虎一一應下,當即便忙得腳不沾地起來。


    藍筱待在珠寶店,一轉眼便到了天黑。


    直到,溫穆楚打了電話過來,她才恍然,天色一黑。


    “在哪裏?”溫穆楚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了過來。


    藍筱站起身,瞥了眼外麵漆黑的夜空,她連忙將自己的地址發給了溫穆楚。


    大約二十分鍾,溫穆楚過來,將藍筱接走了。


    兩個人去了附近的一家中餐廳吃飯。


    吃飯過程中,藍筱將今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溫穆楚。


    溫穆楚聽了,臉色微沉。


    方青瓷……她還真是不死心,還想著要對付藍筱呢?


    看來上一次,方裕穀對她的懲罰太輕了。


    當天晚上回去,溫穆楚便調取了一段監控視頻,讓顧辭找到了方裕穀的聯係方式,把那段視頻發給了方裕穀。


    ——


    方家老宅。


    方裕穀剛剛用了晚飯,便聽見自己的手機響了起來。


    他拿起來一看,便看見方青瓷和江賀兩人鬼鬼祟祟的進了金世緣的那家珠寶店。


    他清楚的記得,那家珠寶店如今已經給了藍筱。


    方裕穀微微蹙眉,那店既然是藍筱的了,方青瓷幹嘛還要過去?而且還是神神秘秘的……


    方裕穀忍著心底的疑問,將那段視頻看完——


    一段視頻看完,他也早已是怒火中燒。


    他啪的一下子將手機扔到了地上,驚得剛剛要推開書房門進來的管家嚇了一跳。


    “老爺子,你怎麽了?”


    方裕穀的臉龐滿是鐵青,一雙眼更是燃燒著熊熊烈光。


    他看向管家,冷聲吩咐:“去……把方青瓷那不省心的東西,給我喊回老宅來……”


    管家的心,咯噔一跳。


    他很少見老爺子發那麽大的火,方家的人,無論男女老少,都聽寵愛方青瓷的。


    管家在方家幹了幾十年,是看著方青瓷長大的。


    他自然也是疼愛方青瓷的,如今見老爺子發了那麽大的火,他心裏懷著忐忑的離開了書房,去給方青瓷打了電話。


    方青瓷彼時的心情正不好,約了幾個小姐妹,正在酒吧裏喝酒。


    她的手機放在了吧台上,她下到了舞池正在跳舞。


    所以當管家打電話過來的時候,她根本沒聽見。


    管家打了不下十個電話,方青瓷都沒接。


    管家額頭直冒汗,心口突突的跳著。


    恰在這時,一樓大廳,傳來了腳步聲。


    管家麵色一喜,以為是方大小姐回來看老爺子了。


    豈知,他跑到樓梯口一看,卻是方家大爺和大夫人過來了。


    方家大爺是方裕穀的大兒子,也是方青瓷的父親,今年年約四十多歲,名叫方勝濤——


    “大爺,大少夫人,你們過來了?”


    方勝濤脫掉外套,麵色有些狐疑的瞥了管家一眼。


    “管家你怎麽了,臉色那麽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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