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做對主人根本沒好處啊,而且反而會影響這塊李墨的價值,有些得不償失了吧?”有人馬上覺得於老說的可能‘性’比較小。


    於老嗬嗬一笑道:“如果有人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而且他知道自己的後輩中沒人能夠保管好這塊李墨呢?”


    “呃……”


    要說,世界上什麽‘性’格的人都有,於老說的這種人肯定也存在,對這種人而言,自己得不到的東西,那別人也別想安穩的得到。


    或許有朋友會說,既然這樣,那人幹嘛不把李墨幹脆就給毀了呢?那也可能是他是實在很喜歡這塊李墨,不舍得把它毀掉,而且磨掉了描金圖案和款識,也給李墨的鑒定帶來的一定的困難,或許幹脆有人不覺得它是李墨,這也就達到了那人的目的了。


    這時,許老笑道:“這事隻是一種可能而已,再說,人活在世上,也別把事情想的太過‘陰’暗,不然哪有什麽快樂可言?”


    於老指著許老笑罵道:“老許,你這是指桑罵槐,說我內心太‘陰’暗吧?”


    許老笑著擺了擺手道:“好啦!開個玩笑嘛!大家對這塊李墨還有什麽一位?”


    大家搖了搖頭,現在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這塊古墨應該就是李墨,如果硬要接著鑒定的話,那就放在水裏泡泡。不過既然幾位老前輩都讚成是真品,那這麽做,除了對古墨會產生傷害之外,也沒什麽特別的意義。


    “那行,結果就不用我宣布了吧!”


    許老哈哈一笑。接著就把李墨又還給了楚琛:“你小子運氣好啊!居然得到了這樣的寶貝,拿到明天的‘交’流會上。八成就是鬥寶環節的冠軍了。”


    每次‘交’流會,都會有一個最重要的環節就是鬥寶。每位與會者都可以參與,最後分別決出前六名,並發放一本證書。


    證書除了給古玩增加價值之外,同時也是一次主人‘露’臉的機會,對於古玩這個特別需要名聲的行業來說,無疑是打廣告的好機會,因此,許多人都非常樂意參加。


    其實,鬥寶環節主要的目的。為的是讓大家對各件古玩進行點評,甚至,幾位老前輩還會故意拿出一些高仿出來,為的就是讓大家增加經驗。


    楚琛笑著搖了搖頭:“許老,這塊李墨我沒有參加明天鬥寶的想法。”


    本來他帶這塊李墨過來,就是為了得到老前輩們的肯定,現在既然事情辦成了,他可不想再參加明天的鬥寶環節了,免得引起別人的窺視。雖說。這塊李墨將來肯定是要放在他的博物館展出的,但他還是寧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聽楚琛這麽說,在場的一些人心裏大鬆了一口氣,要知道。他們帶過來的東西,都是自認為能夠得到前六名的寶貝,但如果楚琛的李墨參賽的話。肯定會占用掉一個名次,萬一恰恰就把他們的東西給擠下去了。那就太鬱悶了。


    許老能夠理解楚琛的想法,他笑著問道:“那你準備明天帶什麽東西參賽?你代表的可是劉老。拿出來的東西可不能太差啊!”


    楚琛微笑著說道:“我已經準備好了,相信不會讓您老失望的。”


    他說的東西,就是先前得到的徐渭的那幾本手稿。或許有朋友覺得奇怪,既然徐渭的手稿也是會讓人惦記的寶貝,怎麽楚琛還要用它們參賽呢?


    其實,手稿和李墨是不同的,前者雖然珍貴,但研究價值一般是對機構或者單位來說的,一般的收藏者,對研究並不太關心,所以說,迫切想要據為己有的肯定是那些機構或者單位的多一些。這種情況,楚琛隻要讓人打個招呼,他們也就不會再來煩他了。


    但後者珍貴之處在於它是文房四寶之一,除了擁有極高的收藏價值之外,還可以提升收藏pinwèi,這種東西想要的人就多了,雖說楚琛不怕任何人,但保不住總有一些不長眼的家夥,楚琛可不想在這種人身上‘浪’費什麽手腳。


    聽楚琛這麽說,許老就笑著點了點頭道:“行,那我到時就拭目以待了。”


    因為鑒定了兩件古玩,特別是楚琛的李墨耗費了不少時間,於是,等楚琛收起李墨後,大家一看時間已經將近十一點了。


    在座的許多人年紀都已經有四五十歲了,特別是幾位老前輩都已經過了七十多歲,見時間這麽晚了,大家就結束了這次聚會。


    大家相互告了辭,準備各回各屋,正當楚琛一行人走到‘門’口時,柴平樂就追上前來,麵帶笑容的對楚琛說道:“楚老師,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到我的公司來?如果您願意的話,薪水好商量。”


    楚琛微微一愣,他還真沒想到,柴平樂會在這個時候對他發出邀請,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柴平樂之所以這麽說,很可能是因為劉老的yuángu。


    “柴總,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實在脫不開身,隻能說句對不起了。”


    就像楚琛想的那樣,柴平樂之所以對楚琛發出邀請,確實是因為劉老的yuángu,不過,他本來也隻是試探一下而已,能成最好,不成也沒關係。畢竟楚琛這次是代表劉老前來的,就算他再年輕,來之前劉老很可能會有‘交’待,不太可能會答應他。


    當然,其中真實的內情,柴平樂肯定是想不到的。


    柴平樂有些遺憾的笑了笑,說道:“楚老師,我這的大‘門’永遠為你敞開,將來您覺得合適了,可以打我的電話。”


    說著,柴平樂就給楚琛遞了張名片。


    楚琛禮貌的接過名片,告辭道:“柴總,如果您這沒有事情的話,那我們先回去了。”


    “行……”


    等楚琛一行人遠去之後,跟著柴平樂的那位青年。就開口說道:“叔,您剛才怎麽不問一下楚琛。他的李墨賣不賣?”


    “fèihuà,你覺得他可能會賣嗎?”


    柴平樂瞪了青年一眼。他何嚐不想買下楚琛的那塊李墨,然後把它送給一位大人物,到時公司的困難,肯定迎刃而解了,但楚琛看上去就不像是差錢的人,這樣的寶貝,他肯定是不會賣的,他又何必要多此一舉呢?


    隨後,柴平樂一臉嚴肅的說道:“另外。我警告你,可別做什麽自作聰明的事情,不然我要你好看!”


    青年嗬嗬一笑道:“叔,楚琛畢竟是劉老的關‘門’弟子,我再怎麽樣,也不可能打他的主意啊?”


    “記住你的話,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柴平樂冷哼了一聲,對自己這個眼高手低的侄子,他一直都看不上眼。但沒辦法,他是堂哥唯一的兒子,是要為堂哥傳宗接代的,就算他看不上眼。於情於理,他都要把這個侄子照顧好才行。


    不過,這個侄子破壞力太高。以前堂哥在世的時候,隔三差五的都要為他擦一擦屁股。正因為如此,這段時間。他才把這個侄子一直牢牢的拴在身邊,免得又做出什麽不開眼的事情,給現在已經風雨飄搖的公司,帶來麻煩。


    楚琛並不知道他離開後發生的事情,他剛回自己的房間沒一會,正準備洗澡睡覺,就見安功士捧著一隻錦盒前來拜訪。


    笑著把安功士請進了房間,楚琛就說道:“安老,上次的事情,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而且因為那件事情,我還得到了一塊五彩翡翠,說起來,我還要謝謝鄒先生。再說了,鄒先生之前已經送我一件禮物了,我再要您的,實在有些說不過去啊!”


    安功士連連搖頭道:“事情一碼歸一碼,而且他送的不過是一隻香盒而已,再怎麽樣,也不能和他命相比啊!再說了,之前那件是他送你的禮貌,這是我們全家對你的感謝,你無論如何都得收下!”


    “這怎麽好意思……”


    接下來,楚琛又推辭了幾次,見推辭不過,隻能說道:“安老,要不,咱們先看看東西再說?”


    “行!那就先看看再說,不過你可不能再拒絕了,再說又不是什麽特別珍貴的東西……”


    說著,安功士就把錦盒打了開來,隻見裏麵放著一隻青‘花’小碗。


    “你先看看喜不喜歡。”


    “好的!”


    楚琛點了點頭,隨後就把小碗從盒子裏拿了出來。


    此碗敞口,深腹,圈足。滿施透明釉,內外青‘花’為飾,內口沿繪龜背錦紋一周,碗心繪童子牧牛圖。外壁通景繪農耕圖,近景圖中描繪水田中一牛拉一耖,一農夫手執牛鞭正驅牛耖地。


    遠景為一位牧童正騎在一頭牛的身上,看著農夫耖地。


    空白處配有康熙禦題詩文一首,名曰《耖》,詩雲:“脫袴下田中,盎漿著塍尾。巡行遍畦畛,扶耖均泥滓。遲遲‘春’日斜,杳杳樵歌起。薄暮佩牛歸,共浴前溪水。”


    另外,碗底為青‘花’楷書款“大清康熙年製”。楚琛經過仔細鑒定,可以確認這隻碗正是一件難得一見的珍品。


    此碗上繪製的正是康熙版《耕織圖》,而且像這種官窯耕織圖碗目前僅見兩隻,分別收藏於京城故宮和滬市博物館。楚琛如果沒記錯的話,故宮那隻與這隻無論是尺寸還是布局,都基本一致。


    不同的是,故宮那隻空白處的詩文名曰“耙耨”,紋飾則細致描繪了農夫為搶農時冒著‘春’雨耙田的情景,以及人和牛的辛勞狀況。


    另外,滬市的那一隻尺寸不同,而外壁則以青‘花’通景描繪“耕”圖第十一幅“一耘”。


    以現在的情形來看,楚琛認為,故宮所藏青‘花’耕織圖碗應與本碗為一套,按照原圖推理,本套青‘花’耕織圖碗應共有46隻,分別繪46副耕織圖場景,但流傳至今的僅見此兩件,其藝術價值和學術價值都應該遠比康熙名品“十二月‘花’神杯”為高。


    從傳世量來看,青‘花’或五彩“十二月‘花’神杯”成套的十分難得,但故宮和世界各大公‘私’博物館還藏有幾十套,單隻或成對的在拍賣場上更是屢有麵世。而本品卻是十分稀少,同題材的碗目前僅見三隻,還不屬於一套,其稀缺程度可見一斑,是一件極具收藏和研究價值的康熙官窯珍品。


    楚琛看到居然是這麽一件非常珍貴的器物,連忙說道:“安老,這件東西實在太珍貴了,我不能收!”


    安功士揮了揮手道:“小楚,咱們剛才可是說好了,你不能再拒絕了,怎麽就出爾反爾呢?”


    楚琛苦笑了一聲,他剛才都沒說過什麽承諾,怎麽就答應了呢!


    正當他再想推辭的時候,安功士又搶先說道:“小楚,你就別說了,實話告訴你吧,這隻碗是我以前下鄉撿漏得到的,當初就根本沒‘花’幾個錢,你就安心的收下吧!”


    說到這,他就幹脆拔‘腿’往‘門’外走去,邊走邊揮手道:“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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