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碼歸一碼。”


    白承允的手掌捂住了蘇清月的嘴,他不想再聽她說下去,這女人說的話,他一個字都不會信。


    她想嫁給白成謙也不可能,他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白家那扇門,她永遠別想進去。


    “蘇清月,你說要是成謙知道你天天跟我睡,他還會要你嗎?”


    蘇清月恍然大悟!


    她這才明白白承允為何突然間性情大轉來她家做這些荒唐的事情,而且早有計劃的買好了套。


    他想的就是讓她離白成謙遠一點。


    即便對她看不上,他也要兩敗俱傷的不讓她得逞。


    鼻腔裏輕蔑的哼出一聲,白承允停了動作,也鬆開了手,“你哼什麽?”


    “如果我給成謙說,是你強迫了我,你覺得他會相信你,還是我?”蘇清月言中意有挑釁,“我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和你結婚,如果當初我選擇成謙,也不會落到家破人亡的地步,白承允,你想睡就睡,我也無所謂,反正我這種女人跟誰睡不是睡?在監獄裏就不是好東西,你睡得下去,隻能說你口味重!”


    蘇清月是真恨得不行。


    這男人次次可以用很簡單的幾句話氣得她全身哆嗦。


    他看不起她。


    好!


    她就讓他徹底的看不起,大家以後最好形同陌路才好!


    他想說她人盡可夫,她也懶得解釋,隨他汙蔑潑髒水,她早就習慣了。


    白承允後槽牙狠狠咬緊。


    這些東西他都盡量不去想,哪怕蘇清月提過監獄的潛規則,他也刻意不去猜想。


    誰知這女人一次又一次的提,一次比一次說得狠!


    念及此,白承允恨得咬牙切齒。


    蘇清月眼睛發紅,差點落淚,咬著唇愣是沒有喊出一點聲音。


    “既然誰都可以睡你,那你今天晚上也不虧,明天早上我會付你錢,不讓你吃虧。”


    兩個人說話,嘴裏吐出來的都是刀子,恨不得一刀準準紮進對方的心髒,來個你死我活。


    蘇清月落淚冷嘲:“好啊,以後白先生要經常照顧我的生意才好。”


    “那就麻煩蘇小姐有點敬業精神,和死魚一樣,倒人胃口。”


    “你不也照樣吃下去了?”


    “蘇小姐似乎忘了,我是付了錢的。”


    他果真是時刻不忘羞辱她。


    蘇清月眼底的淚眨幹,坐起身子,不再掙紮,嘴裏吐出的卻是冰冷的毒,“那我這麽努力的伺候白先生,白先生可不要太小氣。”


    捅刀子罷了,誰不會呢。


    白承允死死掐著她的腰,這個女人!“蘇清月,你可真夠賤的。”


    蘇清月冷嗬一聲,“白先生也不遜色。”


    抵死一夜。


    像是較勁,你不放過我,我也不會輕饒你。


    隻為能在對方身上,砍出一道最深的傷口。


    一直到東方漸露魚肚白,混亂的房間才雲收雨歇。


    白承允起身去了洗手間,蘇清月看著地上的小雨衣,身體的疲累壓不住心裏的痛。


    翻了個身,沉沉睡去。


    再睜眼時,白承允已站在床前,圍著浴巾正在給冷蒼打電話,讓他送衣服過來。


    昨天的衣服擺在床角,他連看都不看一眼。


    連貼身的衣物都能如此冷淡,還指望這個人能有什麽感情?


    蘇清月抹了把臉,擁著被單坐起,床頭正對的穿衣鏡裏,她脖子以下的肌膚,幾乎沒有完好的地方。


    她撇開眼不去看那個狼狽的蘇清月,“白先生可真是精打細算,用的這麽徹底,我是不是也得漲漲價錢才行?”


    “你值那個錢?”


    白承允本來在醒來看到蘇清月那一身的痕跡時,還讓冷蒼去買藥膏。


    現在他覺得還是折騰得輕了。


    蘇清月玩著手指,“聽你這個語氣,這是想賴賬?”


    白承允不就是想用錢財來羞辱她嗎?


    那來啊。


    白承允眼底的深色,正在慢慢結冰。


    他俯身拿出錢包,連看都不看隨意抽出一疊,揚手一撒。


    紅彤彤的顏色,灑了一地。


    蘇清月的指甲紮進掌心,紮得有多深,心就有多疼。


    她咬牙忍著,撈過睡衣穿在身上,也不管裏麵是真空,赤腳下床挨張錢收起來。


    “沒想到你這麽闊綽,那以後可更得常來常往了啊。”


    白承允眼裏又燃起火苗,手背上鼓起克製的青筋,“真該讓那些男人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你怎知他們沒有見過呢?他們喜歡的,可正是我這個調調呢。”


    蘇清月無比曖昧地笑起來,抽出兩張錢,慢悠悠走到白承允跟前。


    順著人魚線塞進了白承允的浴巾裏。


    “白先生昨晚服務的也讓我很滿意,這是小費,我們下次再約。”


    不是說她賤嗎?那就送他兩百塊錢,讓他看看,到底誰比較賤。


    白承允周身的戾氣瞬間肆虐整個房間。


    抬手鎖住蘇清月那幾乎一折就會斷的細腕,他一字一句頓道:“你在找死。”


    蘇清月臉上笑容擴大,可眼底的光是寒的,“白承允,別整天死不死的,我死過多少次,你不知道?”


    一個地獄裏走回來的人,死對她來說,不過就是一個字而已。


    用盡全力抽回自己的手腕,把手裏的錢隨手扔在床上,轉身進了洗手間。


    砰!


    蘇清月的手摁在水龍頭上,長長吐了口悶氣,放輕呼吸。


    白承允原本是想等冷蒼送來衣服,可這地方他卻一刻都待不下去,穿上昨天的衣服拎上燁哥兒的衣服後背就出門了。


    “爸爸,你怎麽在這裏?你昨晚來睡了麽?你睡的哪兒?”燁哥兒的小短腿在空中撲騰,等待著電梯。


    “我剛剛過來。”


    燁哥兒眨了眨眼睛,“哦……過來不敲門嗎?怎麽直接在家裏呢?”


    “閉嘴!”


    還在衛生間的蘇清月,深深吸了口氣,彎下腰,捧了兩捧涼水,使勁拍拍臉。


    這樣也好,不必虛偽著塑料情了。


    心柑早晨被吵醒後,就發現了媽媽的情緒似乎不太對。


    媽媽把牛奶倒進了杯子裏後,牛奶盒放進了微波爐,盛滿了牛奶的杯子卻進了垃圾桶。


    發現了自己的錯誤之後,媽媽把整個垃圾桶都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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