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國城!你個王八蛋!”我大聲的罵著,用力起身爬了起來,想要進去找柳國城,但被一個人用力拉住。


    “放開我,我去殺了他…”我怕激動的喊著,根本就不關心拉住我的人是誰。


    “秦子煜不在,你就是這副樣子嗎?知不知道自己剛才差點死掉!”那個吼我的人,是井銘承。


    這個人似乎有種軍人天生的威嚴,他一吼,我瞬間就安靜了,還是那種心虛的安靜。


    “轟隆!”天空突然打雷了,夜風更加涼了。


    雨滴滴落,似乎連老天都想要幫壞人洗刷痕跡。


    “謀殺!是柳國城!他這是謀殺!”我哭喊著想要掙開井銘承,但他說什麽也不鬆手。


    出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井銘承把外套脫下來蓋在我身上,肢體有些僵硬的把我困在懷裏,沒有在罵我,但也沒有安慰我。


    “司機跑了,但會抓到。”他的話聽上去很很簡潔,也很熟悉。


    救護車來的時候,雲靜已經傻掉了,我們都跟著去了醫院,慌張的等在急救室門外。


    “他會不會有事…”


    我慌張的問著,不知道是不是在問我自己,反正井銘承就是冰塊,肯定不搭理我。


    雲靜一直頹然的坐在地上,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宋清雨就是她的天,宋清雨出事,她的天也就塌了。


    “根據碰撞痕跡和出血量,凶多吉少。”


    井銘承居然開口了,但他開口還不如不說。


    這下,雲靜哭的更凶了。


    在急診搶救室足足等到半夜,裏麵的醫生才走了出來。“醫生!醫生他怎麽樣了?”雲靜慌亂的爬了起來,拽著一聲的胳膊,問怎麽樣了。


    “情況不是很樂觀,需要在重症監護室觀察一段時間,現在已經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醒不醒的過來還要看情況,你們先去辦理下住院手續,在這上麵簽個字,時刻做好心理準備吧…”


    我蒙蒙的聽著醫生說,耳朵突然就嗡鳴了起來,有種天旋地轉的眩暈感。


    剛離婚那陣子,我巴不得紮小人詛咒宋清雨出門被車撞死,可現在…


    為什麽…


    這麽難受?


    難道是因為這個人在最後的關頭,用力把我和雲靜推了出去嗎?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不知道到昏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天已經大亮了,我發現自己居然窩在沙發上?


    蹙了蹙眉,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井銘承那個混蛋,隻有他會嫌棄的把我扔在沙發上。


    起身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昨天一天受的刺激太多了,幸虧隨身帶著藥,不然一定已經不受自己控製了。


    “井銘承?”我起身喊了一句,但沒人回應我。


    我看了看自己已經被換了的大t恤,慌亂了一下,井銘承不是這麽仔細的人吧?


    起身看了看他的客廳很大,很冷清,沒有任何軍人的特征,比如獎章軍章之類的,根本看不出這是個軍人的家。


    手欠的站在他的博古架邊,拿起一張被他合上的照片,驚愕的下巴都快掉了下來,這個人…怎麽會有我的大學照片?


    確切的說不是我的,是我同學的,但是上麵有我的搶鏡亂入…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啪…”的一聲,相框被我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小羽說井銘承曾經有過女朋友,那年車禍入院,現在還在療養院?


    而照片上的正宮娘娘,也就是我們一個宿舍的女孩,名字叫黎雯,她就是那年莫名出了車禍休學治療,再也沒有回來過。


    難道…這麽巧?


    可井銘承這樣的冰山軍官怎麽會和黎雯那樣的綠茶婊在一起過?他喜歡這種女孩?


    我心慌的趕緊將他的相片撿了起來,心不在焉的抓碎玻璃,被劃破好幾道口子,疼痛和鮮血讓我瞬間回神。


    那個女孩從開學就和我不對付,典型的金錢主義,欺軟怕硬還拜金,我們宿舍的人都不喜歡她,後來聽說她找了個好帥的男朋友,家裏又有錢,經常在我們宿舍門口等她,接她…


    原來那個神秘人物就是井銘承嗎?


    “你在做什麽!”


    突然,冰冷的聲音將我嚇了一大跳。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手裏提著早飯,原來出去買吃得了。


    “對…對不起,我把你的相框…”我不好意思地說著,還是覺得這個人莫名的有壓迫感。


    “誰允許你動我東西的?”他把早飯扔在桌上,生氣的走了過來,快速扯過那張照片,看了看上麵的血跡,不知道是不是在嫌棄我。


    “不好意思…我幫你擦掉。”我起身一陣眩暈,差點自己摔倒。


    他倒是反應快的撈住我,蹙了蹙眉,然後鬆手晃了我一下,那感覺就好像碰了我讓他多嫌棄一樣。


    “一會兒文司銘來接你,趕緊離開!”


    他冷冷的說著,那紙巾擦了擦照片,很珍惜的放在架子上。


    我撇了撇嘴,怪人就是惡趣味。


    去他的洗手間洗了洗手,有些擔心雲靜和宋清雨現在的情況。


    “醫院那邊你不用擔心,我都打了招呼了,專家會診總會有把握些,他死不了,沒有昨天我說的那麽嚴中。”


    那個人也不知道別扭的什麽,反正我聽著碗碟哐哐的聲音,不知道是生氣故意的,還是緊張慌亂的。


    不過對井銘承來說毫無疑問,後者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隻有前者。


    “謝謝…”


    我低聲說著,用紙巾擦了擦手,第一反應就是給秦子煜打電話。


    柳國城已經瘋了,昨天他想殺了我們三個,我現在擔心秦子煜,我怕他出事。


    “滴滴…”


    電話那邊響的時間很短,秦子煜邊便接聽了,聲音有些慵懶。


    “幹嘛了?不接我電話?”


    “子煜,子煜你有沒有事?”我慌亂的問著,蜷縮在角落裏,居然委屈的想哭。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秦子煜像是一下子清醒了,緊張的問我。


    “沒事…我就是想你了,擔心你會出事,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早回來好不好。”


    我哭著求他早回來,我自己一個人快要瘋掉了。


    “好,我很快就回去,等我。”


    我隱忍著哭腔點頭,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隻想讓他回來,想說給他聽,又怕他分心會有危險,怎麽辦?真的好想他。


    秦子煜掛了電話,井銘承就拿著醫藥箱走了過來,嘭的一聲摔在桌子上,嚇得我一個哆嗦。


    “把手伸出來!”命令的語氣。


    我能理解,畢竟他是那麽年輕的軍官…


    乖乖把手伸了出去才察覺到,自己為什麽這麽聽話?


    “是柳國城做的,真的是他,他想殺了我們…”我慌張的說著,想讓他信我。


    “證據?”他跟我要證據,兩個字把我堵死了,那個司機跑了,我哪有證據。


    “沒有…”我失落的說著,居然沒有證據。


    “那就不要亂說,警察會查清楚的。”他幫我上藥,雖然是軍人,力氣應該大了些,他居然出奇的小心翼翼。“不疼?”


    見我不吭聲,也沒有反應,他居然疑惑的問我說疼不疼…


    “我對疼痛的敏感度很低…”我小聲的說著,在雲霆那的時候,他們給我打了那麽多違禁藥,鎮定劑,導致身體已經有些麻木了,對疼痛的敏感度很低。


    “我的衣服…”見他不說話,我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好了!衣服是鄰居妹妹幫忙,我沒碰你。”他蹙了蹙眉,冷冷的說著,也不知道氣的什麽,聽見門鈴聲,把藥箱提了回去,給文司銘開了門。


    我尷尬了好一會兒,這個人說話也太直接了,直接用沒碰我這個詞…


    “姐!姐你沒事吧?”文司銘慌張的跑了過來,看了看我,眼神先是心疼的不得了,隨即慢慢變得苛責。“姐!我發現你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百夜門是什麽地方,你也能去!”


    “絲諾!”


    這邊還沒凶完,外麵有跑進來一個,是秦子筠,看上去也是氣喘籲籲的樣子。


    “昨晚你去百夜門了?”他慌張的問我,問我是不是去了。


    我點了點頭,也沒有瞞著。


    “我就昨晚跟蹤銘至誠離開了,不在百夜門你就出這麽大的事兒,到底怎麽回事!”


    他的話語帶著質疑,看了看井銘承,說這肯定就是銘至誠的陰謀,把他引出去對我動手的陰謀。


    “是柳國城!是他!他讓人開車撞我們,司機逃走了,宋清雨被撞成重傷。”我哽咽的說著,越說越覺得難受。


    “我說過了,沒有證據不要亂說!”井銘承又開始凶我…


    我噎了一下,然後拽住文司銘。“司銘,我雖然沒有證據,但我知道就是柳國城!就是他!”


    “沒有證據你知道又能怎樣!”


    井銘承是和我杠上了嗎?我不想怎樣,就是想讓人安慰一下也不可以嗎?


    “銘承,絲諾受了驚嚇,你跟她說這些大道理也沒用。”子筠有些無奈,表示井銘承就是這種人,刀子嘴豆腐心。


    我是沒有發現他豆腐心,刀子嘴是見識的五體投地!


    “柳國城還說子煜會有危險…我現在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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