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鼻子有些酸酸,一想到蕭焱馬上就要工作,就有點難過。


    “那你快畢業,等我把你娶回家。”


    “不畢業不能娶嗎?”


    “你懷孕了怎麽辦?休產假?”


    蕭焱壞笑。


    蕭蕭一怔,突然道,


    “剛剛你沒用那個?”


    蕭焱低頭親了親她的唇角,輕聲道,


    “你第一次,我不想用那個。”


    蕭蕭無奈,明天回去還要買藥。


    第二天,蕭蕭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電-話來得很突然,還是一大早,蕭蕭一個激靈就醒來了,抓起電-話按了接聽。


    “你在哪兒?”


    蕭蕭一愣,那邊的聲音好像是蕭焱的母親,她突然有些害怕,壓低聲音道,


    “在外麵跟同學玩,有事嗎小舅媽?”


    “趕緊回來,你媽住院了,情況很急。”


    蕭蕭還想再問什麽,那邊已經掛斷了。


    蕭焱這會兒也醒了,見她這樣子,連忙道,


    “怎麽了?誰的電-話。”


    “你媽,”


    蕭蕭看向他,過了一會兒,輕聲道,


    “說我媽住院了,好像很嚴重。”


    “一塊兒去醫院吧。”


    蕭焱拍了拍她的肩膀,起床開始穿衣服,蕭蕭看著他的背影,沉默了一下,低聲道,


    “我先回去吧,現在這會兒不適合讓大家知道我們的關係。”


    “也行,我送你一段,你自己打車過去。”


    “好。”


    蕭蕭趕到醫院的時候,人還在搶救室沒出來,小就小舅媽都在,還有一個親戚也在這兒,大家臉上表情都很凝重,蕭蕭心裏有點空空的,走上前輕聲道,


    “小舅舅,我媽她”


    “還不知道,等醫生出來吧,今天早上吐了一大口血,暈倒在客廳,家裏保姆打電-話,我們才過來的,你去哪兒了?”


    “昨天約了朋友。”


    蕭蕭低聲說了一句,他們也沒有再問。


    時間變得特別的漫長,差不多一個小時後,搶救室的門才打開,小舅舅立刻迎上去問道,


    “怎麽樣了醫生,嚴不嚴重?”


    醫生看了他們一眼,沉聲道,


    “你們都是病人家屬?”


    “是。”


    “太不負責了。”


    醫生掃了他們一眼,語氣沉重道,


    “病人肺癌已經到了晚期,你們竟然沒發現?”


    蕭蕭愣了愣,肺癌?晚期?她想起這幾年來養母一直咳嗽,這半年更是加重了不少,卻沒想到成了這樣,怎麽會這麽嚴重,她張了張嘴


    ,卻說不出話來。


    “那手術能治好嗎?”


    許久,蕭焱的父親才開口,醫生沉默了幾秒,歎了口氣,


    “準備後事吧,最多一個月了。”


    所有人都沉默了,沒有人會想到,這病竟然這麽嚴重,蕭妍咳嗽的事,所有人店鋪知道,但是沒有人問,沒有人關心,也有人不敢問,想不到竟然拖成了這樣,蕭蕭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飄忽的,等到大家都進病房後,她才回過神,原來自己最後一個親人,也要失去了,即便是沒什麽感情,到了這種時候,心卻突然難受的要命。


    她沒進去,而是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坐下來,失神的看著病房上的英文字母,眼睛很空洞。


    蕭焱來的時候,就見她半死不活的這麽坐著,心裏一凜,快步走過來,忙問道,


    “怎麽回事?嚴不嚴重?”


    蕭蕭怔怔的看著他,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大顆大顆,無聲的哭泣,蕭焱有些慌神,連忙將人抱進懷裏,聲音沙啞道,


    “乖,沒事,聽話,會沒事的。”


    蕭蕭不出聲,隻是掉著淚,許久之後,才發出聲音,顫得讓人心疼。


    “我媽不行了……”


    蕭焱一怔,沒有再說話,隻是緊緊地抱著她,吻著她的額角,心疼不已。


    病房裏氣氛有些壓抑,蕭妍沒有醒,臉色蒼白的要命,整個人像是枯萎了一樣,毫無生機,蕭母有些看不下去,她不知道自己心裏是很居多,還是歉意居多,總之她現在呆不下去了。


    “我先出去透透氣。”


    她低聲跟蕭父打了聲招呼,悄悄離開了病房,病房門剛打開一條縫,她就瞧見走廊上緊緊相擁的一對兒男女,瞳孔驀地放大……


    蕭蕭止住眼淚,輕輕推了一下蕭蕭,輕聲道,


    “我沒事了,大家都在裏麵,我們也進去吧。”


    蕭焱伸手將她眼角的淚水拭去,歎了口氣道,


    “你這樣,我很擔心,以後哭要大聲哭,這樣憋著難受。”


    蕭蕭勉強扯了扯嘴角,跟他一塊兒進了病房。


    蕭妍的身體也就那樣了,看了一會兒,該走的都走了,最後隻剩下蕭焱一家三口還有蕭蕭。


    時間差不多的時候,蕭蕭開口說,


    “小就小舅媽,你們也回去休息吧,我在這兒照顧著。”


    “爸媽你們先


    回去吧,我在這兒幫忙照顧著。”


    蕭母眼神變了變,沒說話,蕭父點了點頭,歎了口氣,說,


    “有情況給我們打電-話,你小姑……挺苦的。”


    蕭焱雖然不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但還是點點頭。


    “放心吧,爸爸。”


    蕭父點點頭,對蕭母道,


    “我們先回去吧。”


    蕭母走了兩步,突然回頭道,


    “蕭焱,照顧好蕭蕭,畢竟你們是兄妹。”


    蕭焱莫名其妙,嗯了一聲,蕭蕭心中卻微微一顫,甚至不敢看蕭母的眼睛。


    等到大家都走了,蕭蕭才開口。


    “你也回去吧,昨天累了一天。”


    “沒事兒,我身體好著呢,倒是你,臉色這麽差。”


    蕭焱捏了捏她的臉蛋,有點心疼。


    “我還好,”蕭蕭勉強笑了笑,很快又收斂起笑容,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


    “以前總覺得,我跟她之間沒什麽感情,可這人突然要沒了,我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拋棄了一樣,孤零零的難受,其實想想,她對我說不上好,但也不差,隻是不親罷了,可能她這輩子就沒有親近的人吧,對我爸爸也是,對我也是,她的病,她肯定一早就清楚,拖到現在,隻是想找個解脫吧。”


    蕭焱沒說話,抱著她沉默了幾分鍾,才道,


    “她不是不喜歡你,隻是無法接受罷了,小姑她以前懷過一個孩子。”


    蕭蕭一愣,抬頭看著他,蕭焱拉著她做到沙發上,組織了一下語言。


    “小姑沒結婚之前,有一個對象,是大學同學,長得斯文白淨,沒畢業兩人就在一起了,小姑怕爺爺反對,這件事一直沒跟家裏說,誰知道怎麽著,突然就懷孕了,這下子瞞不下去了,小姑就跟家裏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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