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諾…對不起…”那個人沒有多說話,倒是文可突然笑了一下,手被鬆開以後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了刀子,抵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椅子下有定時炸彈,我現在還不想死,他們說的對,我一切悲慘的源頭其實也都是你,隻要你死了,我就能解脫。”文可哭著說,椅子上有定時炸彈。


    我懵了一下,他們?果真有同謀嗎?


    “絲諾!”


    “劉文可!”


    文司銘很生氣,但文可把外套扯開,椅子下麵確實有定時炸彈,所以她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嗎?


    “劉文可!我警告你,放了絲諾!”秦子煜很緊張,話語的威脅連我都覺得害怕。


    “嗬嗬…我們打了個賭,看看文絲諾會不會過來,我受了這麽多苦,現在還會怕你不成?”文可冷笑的說著,她現在已經什麽也不怕了。


    我沒有說話,隻想知道她要做什麽。


    這麽多年的感情,一定要葬送嗎?


    “坐下!”她逼我坐在椅子上,將定時炸彈的引線纏在我身上,警惕的看著所有人,摁下了炸點的按鈕。“反正這就是一場夢,我那麽恨你,夢醒了,一切都結束了。”


    我有些不解的看著文可,她現在的樣子有些詭異,不像是她以前善於隱藏的性格,倒像是…在夢境中的感覺,把平日裏自己不敢做的事情,在夢境中發泄出來。


    “文可!你清醒一些,這不是夢!”我看了看秦子煜…


    心下一沉,她被人催眠?深度催眠?


    “沒錯,她是被催眠了,不過這都是一個人內心最醜陋的一麵,不是嗎?”那個人再次笑了起來,聲音在空蕩的房間回蕩,讓我們所有人都開始警惕。


    “知道我為什麽叫你們都過來嗎?因為我想看看,你們這麽多人,能不能救得了一個想救的人。”


    我蹙了蹙眉,那我當籌碼?


    心被刺痛了一下,確實…因為我的存在,讓他們變得有了軟肋。


    “井銘承和雲霆你們不是拆彈的行家嗎?不如看看我這炸彈,你拆不拆的了?還有五分鍾,你們浪費了太多遊戲時間。”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不敢說話,他說井銘承和雲霆都會拆彈,所以這是故意的?


    “這個炸彈隻要扯斷線就會爆炸?”我蹙眉的問著,看了看已經把炸彈拿出來放在我身上的文可。


    “不,現在隻要你亂動,就會爆炸。”文可笑的很詭異,眼神看上去有些嚇人。


    我蹙了蹙眉,雙手抱著那個盒子,隻要我動就會爆炸?


    “絲諾!別動…”雲霆緊張的看著我,秦子煜也想上前卻被他推開。“這就是你說的會看好她!”


    雲霆在責怪秦子煜,可誰都知道,是我自己跑過來的。


    雲霆小心翼翼的蹲在我身前,連大氣都不敢喘息。


    “是m式炸彈,先找到定時線,切斷再說。”井銘承看上去也很緊張,破天荒的沒有罵我,隻是很關注的看著我手上的盒子,和雜亂的三根亂糟糟的線。


    “讓他們先離開…”我看了看王哲宇和文司銘,對秦子煜說讓他倆先離開,萬一爆炸…


    “姐!你別說話,別亂動!”大不了同歸於盡!


    文司銘很慌亂,緊緊的盯著遠處的黑衣人,說著不經大腦的傻話。


    “別動…”雲霆說,讓我別動。“你相信我嗎?”他抬頭看我,問我相不相信他。


    我點了點頭,信…


    其實我一直都很相信他,隻是他騙了我…


    但這次,我卻不怕他騙我了。


    “等等!”雲霆想要用刀子割斷那根黃線,可井銘承卻拉住他。


    “線亂了。”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個人都隻剩下緊張的呼吸聲。


    “秦子煜,我是不是個累贅?”我笑了一下,抬頭看著秦子煜。


    “絲諾…沒事,我在。”他蹲在我身邊,伸手握緊我的手,安慰的說他在,一直都會在。


    “你們走吧,時間快到了…求你們了。”我哭著求他,讓所有人都出去,要死就死我自己好了。


    “別說傻話,我不會離開你。”秦子煜握緊我的手,說不會離開我。


    “不值得…我哪有你們的命值錢。”我笑了一下,他們在場的所有人,哪一個不比我有價值?


    “絲諾!你現在別多想,沒事的,會沒事的。”王哲宇也上前安慰我,他不敢亂動,但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文司銘始終都盯著那個黑衣人,他現在是認定了,那個人就是趙毅陽。


    “你到底想怎樣?要報複衝著我來!”文司銘冷冷的看著暗沉躲著的家夥,他一直都不出來,也不敢靠近我們,是在害怕什麽?


    “犯了錯的人,都該受到懲罰,遊戲而已,何必太當真?”他冷笑的說著,聲音帶著回聲,即使變了音也還是被我聽出…絲絲哽咽?


    他…到底是誰?


    “其實這是一場遊戲…對嗎?”我像是想明白了,那個人說了,這是一場遊戲。


    我抬頭看著他,他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


    ,他不是趙毅陽,雖然他在刻意的模仿,但趙毅陽是左撇子,雖然左手被炸傷,但他還是習慣用左手,一個人的個人習慣不會改變,他就是掩飾的再像,也畢竟不是…


    “那麽這場遊戲你輸了。”我大聲說著,如果我身上的炸彈真的會爆炸,那他為什麽還站在那?他那麽了解我們所有人,必定是我們身邊的人,排除今天過來的,趙毅陽確實嫌疑最大,但沒有必要這麽故弄玄虛。


    “絲諾!”


    我推開雲霆和井銘承,扯著那把線抓狂的全部扯斷,眼淚不停的滴落…


    這個算計我們的人,是身邊人…


    不管是誰,都讓人心寒…


    遊戲?說白了就是在這耍我,拿我尋開心?


    所有人都驚恐的看著我,連雲霆和井銘承都吃驚的看著被扯斷就停止計數的定時炸彈,這就是個玩具…用來耍我的玩具。


    我在賭,這個人是很熟悉的人,這個人的初衷並不想傷害我…


    他之所以玩這場遊戲,是想看看人心嗎?還是別的目的…


    “這場遊戲,算你贏。”他笑了起來,等文司銘追過去的時候兩個人有短暫的交手,隨即井銘承也快速追了出去。


    那個人的身手很好,看上去也很熟悉,但就是很難連想,這個人是誰。


    但我自己可以肯定,那不是趙毅陽。


    “絲諾!”秦子煜和雲霆同時扯住我的胳膊,兩個人的氣場都很嚇人。


    “這裏還有一個,怎麽處理?”王哲宇一臉的無奈,表示他不想攙和這倆人的冷暴力,但是…劉文可還在。


    “哈…絲諾,你還真有本事。”文可笑了一下,眼中都是淚意。


    “啊!”突然她像是疼痛的喊了一聲,然後整個人都開始顫栗的蜷縮在角落裏。“絲諾,我不是故意的…他們逼我的,他們催眠…”


    “劉文可,你演夠了嗎?催眠什麽的,我隻是給你個台階,那個人很善於抓住每一個人的弱點,這樣無形中被害人就會變成幫凶,因為你們都有貪念,都想知道,他要玩的遊戲,結果是什麽,趙毅陽是這樣,你也是這樣,就算被打成這樣值得可憐,就算你也是受害者,也掩飾不了你曾經的醜陋!”


    我激動的喊著,最後一次…我不計較。


    “我說了,我們還是朋友,至少曾經是過,我眼裏揉不得沙子,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劉文可哆嗦著的身體漸漸平靜,聽我說完突然笑了起來,笑的很大聲。


    “人生如戲,我們都是戲子,你以為你就高尚嗎?你手上就沒有沾過血沒有害過人嗎?你人格分裂啊?以前的你是什麽樣子秦子煜知道嗎?小太妹?打架鬥毆抽煙喝酒?你這麽努力的掩飾自己壞女人的一麵,努力的在他們表演著小白羊,累不累?”


    她一直認為我是演戲,才會讓這麽多人喜歡我嗎?


    “別裝了,從那次你受刺激以後就要長期吃藥控製,你的性格越發開始變得狠戾要強,凡是你的東西你都不允許別人觸碰,那時候誰敢得罪你?誰見了你不躲著走?


    你要是忘記你的過去,就問問他們,尤其是王哲宇,他見過你最瘋狂的時候。”


    “劉文可!”王哲宇喊了她一聲,轉身示意我們快些離開。“這個女人瘋了!”


    我的身體僵了一下,蹙眉的看著她,看著那張熟悉卻又陌生的麵孔,她現在瘋了,真的是瘋了。


    “我是瘋了,那我現在告訴你,你越是在乎的一切,越是有人會把他奪走,就算不是我,也會是別人,所以文絲諾,看好你的男人,他未必會永遠屬於你。”


    “你自認為了解我,可我就是這種人,狠戾是給敵人看的,觸碰我底線的事情,我肯定會零容忍,隻是這些年我累了,不想再做壞人了,壞人做久了,會很累的,難道不是嗎?”我撿起地上的刀子,緊緊的握在手中。


    “啊!”文可驚恐的叫喊了一聲,像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劃破她手腕的我。


    “這是你欠我和小炙的,你不是覺得我在裝柔弱嗎?我就是這麽殘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要想活命就現在抓緊去醫院吧,失血過多連靈魂都在顫栗的感覺,我怕你承受不起。”


    我冷笑了一聲,這場遊戲,我輸了…


    那個人所設計的遊戲,不管怎樣,我都是輸。


    既然柔弱沒有用,那我為什麽不殘忍?


    我錯了,真的錯了。


    世界這麽肮髒,我幹淨給誰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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