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年,夏瑾就開始和秦仁鳳一起籌備婚禮,不是給蕭紗籌備,而是給蕭聖和言小念。


    雖然王居和蕭君生都不同意再辦婚禮了,因為大家剛剛穩定下來,低調行事,不要再出什麽變故才好。


    但他們並沒有決策權,因為夏瑾覺得如果不辦婚禮,顯得不重視言小念。


    秦仁鳳也想親身經曆女兒結婚的幸福場景,儀式感很重要,試問哪個母親不想看到女兒走進婚姻的殿堂呢?


    王居向來寵妻如命,自然順從妻子。


    蕭君生現在也不敢大聲說話了,隻好配合夏瑾,用一隻手寫邀請函,邀請一眾親鄰戚友,來參加兒子的婚禮。


    眾好友聽說蕭聖又要結婚了,都覺得好玩,嘻嘻哈哈的取笑,“蕭芥末三次公布結婚,都是和同一個人,我看存心搜刮份子錢。”


    “這次不一樣,大家不要隨份子,隻要來樂嗬就行!”蕭君生表態。


    見一向高貴冷漠的蕭君生都沾上了煙火氣,大家嬉笑之餘,都非常期待這場婚禮的到來。


    而趙秀晶作為秦仁鳳的好友,又是言小念的後媽,早就準備好了最豪華的婚紗。


    還有新郎的著裝,伴娘和伴郎的禮服,手捧花,等裝飾品,全是趙秀晶準備。


    這半年以來,言誌國教授每天忙著掙錢供養大女兒,見小女兒要舉行婚禮了,就尋思著攢點錢給小女兒辦嫁妝。


    雖然言小念不是他親生的,但是他親養的,又跟著他姓言,他理當準備一份嫁妝。


    所以言雨柔再來拿錢,言誌國就不給了。


    言雨柔非常生氣,和父親大吵了一架,顧皓寧更是把嶽父打了一頓,眼睛都打腫了。


    趙秀晶見丈夫鼻青臉腫,肯定要問原因的。


    但言誌國為了麵子,隻能忍氣吞聲,說是自己摔的。趙秀晶根本不信,可眼下言小念的婚禮更重要,隻能先忍著了。


    言小念在紅楓嶺還沒回來,婚期就定下來了。


    管家忙著張燈結彩,布置家園,蕭聖的助理們則忙著派發婚禮邀請函,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周一的大早,王居先生去了一趟警局,親自給許堅發請帖。


    他時時不忘許堅對自己女兒的幫助。


    “許副局,如果沒有你,就沒有我女兒今天的幸福生活,我們全家都很感激你!三月初三小念婚禮,作為她的親生父親,我誠摯的邀請您來參加婚禮。”


    許堅臉色很不好,客氣話也沒多說,直接打開了燙金的邀請函。


    看著賢伉儷下麵並排的“蕭聖、言小念”兩個名字,他心裏一陣難受,莫名紅了眼眶。


    還記得那一年的三月,他把最愛的女孩送進“觸景”公司上班,誰知一去不複返,被人擄去當了新娘。


    細細算來,小念離開他,已經兩年有餘了……


    王居先生言辭誠懇,又是言小念的親生父親,許堅即便再難受,也不能讓人家沒麵子。


    他緊了一下喉頭,勉強一笑,“王副市請放心,我會去參加婚禮的,我祝福她……”


    見許堅神色複雜,眼神隱忍,王居先生心裏明白——他還沒放下小念。


    王居先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許堅,我知道你心裏一直還有小念,這是她的福氣,但她已經結婚生子,你們的情分……就在婚禮上終結吧。”


    終結。


    許堅低下頭,一隻手虛掩著額角,不讓人看出他的情緒波動。


    這兩年他活得很辛苦,先莫名的和蕭紗糾結在一起,又被迫娶了顧惜寧,老母親凶悍不講理,事業也不順。


    這些他都不在乎,但王居先生的一句話,讓他紮心了。


    他不想終結和言小念的情分。


    就默默的暗戀著她,不打擾她,不行嗎?


    但王居先生給出的答案是:不行。


    必須快刀紮亂麻,終止這段感情!否則有可能被有心人利用,給言小念帶來麻煩。


    許堅破案無數,很容易被人報複,到時再牽扯到言小念就不好了。


    就像上次有人想把許堅送到蕭紗床上一樣,也許下一次,就是送到言小念的床上。


    王居先生不想給女兒留下任何隱患!


    “許副局,希望你能懂一個父親的心。”王居先生威嚴的逼迫許堅,拒絕他繼續喜歡自己的女兒。


    “我……懂。”許堅閉上眼睛,腦子疼得無法思考。


    過了許久,他從脖子上狠狠扯下一顆吊墜,遞給王居,“這是她以前送我的定情物,請您替我還給她吧。”


    王居先生接過來看了看,就是一個普通的銀吊墜,價格不會超過500。


    堂堂一個副局,把如此低廉的吊住戴了那麽多年,足見用情很深。


    王居先生很感動,但僅此而已,“希望許副局不要帶著情緒去參加婚禮,一定要徹底放開。”


    “是。”


    “那我先告辭了。”王居先生站起來,轉身離去。


    “您慢走。”許堅撐著桌麵站起來,想去送送王居先生,可下一秒他眼前一黑,再次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絕望。


    從今以後,他竟然連暗中喜歡言小念的資格,都沒有了……


    “小念,你曾經答應嫁給我的,你還記不記得?”拿起沒有吊墜的空項鏈,許堅的淚水止不住溢出眼角。


    “你爸爸親手來撕我,就是為了不給你帶來隱患,我都知道。小念,此後餘生,我連偷偷看你一眼的資格都沒有了,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好——”


    心,好痛。


    扯著痛。


    ……


    寒假即將結束,蕭聖前往紅楓嶺接言小念母子,並把婚禮的消息告知餘衝。


    餘衝正在給言小念收拾行李,聞言手一頓,淡淡道,“你不告訴我也可以的,我沒時間去參加你們的婚禮。”


    其實他不是沒時間,而是不願意去參加。


    好像隻要不親眼看到她的結婚儀式,她就永遠沒結婚似的。


    言小念上飛機的時候,餘衝送了一份結婚大禮給她:一張巨額存單,外加一個可靠的信托基金會。


    “女人不能完全靠老公養著,要有自己的事業。”他對言小念說道。


    “我知道,我正想回去找工作呢。”言小念臉上笑盈盈的,她穿著淺黃色的裘毛披風,風一吹,襯得她麵如嬌花,分外生動。


    餘衝給她整理了一下披風,“所謂的事業並不是讓你去做生意找工作,而是讓別人為你工作。真正的上流社會是不需要親自工作的,我希望你過貴族該過的生活!”


    言小念有些糊塗。


    上流社會的人不工作,那不還是做生意當老板嗎?


    當了老板,便有一大堆員工替她工作,她就不要親自工作了……


    但餘衝再次否認了她的認知,詳細和她解釋了貴族和爆發戶的區別。


    反正以餘衝的觀點,連李嘉城和比爾蓋次都算不上貴族,因為他們直接參與了經營管理。


    但他們的子孫後代,是有可能成為貴族的,如果那點家業不被他們敗壞完的話。


    蕭聖沒說話,但在內心裏認同餘衝的觀點。


    所謂三代培養一個貴族,就是這個意思。


    就拿蕭聖自己舉例,即便他不工作,也有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他完全可以過著公子哥的閑適生活,騎騎馬,打打獵,釣釣魚,泡泡妞……但蕭聖還是要工作。


    因為他不工作就覺得難受,所以蕭聖算不上真正的貴族。


    對於餘衝的這番言論,言小念聽得似懂非懂,但不管怎麽說,她有理由不工作了。


    就拿著餘衝給她的這一大筆錢,委托給信托基金會,坐等收錢就可以了!


    言小念上了直升機,笑著對餘衝揮揮手,“衝兒,謝謝你給我這麽多錢,等放暑假,我會帶著孩子們來看你的。”


    餘衝微笑點頭,有她這一句,他心裏就很甜了。


    至於她來不來……他並不強求,不想給她的婚姻帶來負擔,也不接受她給介紹的任何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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