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堅左思右想,越想越覺得不對,不管怎麽說,中州城一旦出了事,至少白局得麻煩,還是謹慎為上。


    當初他們派人在蕭府外圍維持治安,也是看在蕭君生位高權重的份上,一方麵給他錦上添花,更有麵子;另一方麵,確實在治安方麵想要加強。


    如今形勢不明朗,別馬屁沒拍好,最終拍在馬腿上!


    想到這裏,許堅心頭一震,連忙開車趕往蕭府,並打電話給負責維穩的下屬,命他們疏散賓客,緊急撤離。


    “是,許副局。”下屬接到電話後,立刻采取行動……


    參加婚禮的賓客一開始沒看清新娘是誰,都跟著起哄樂嗬,等新娘的蓋頭一掀開,見不是夏瑾,一個個都懵了,汗毛倒豎。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蕭家某些人太任性了吧?眾賓客們都是摸爬滾打幾十年的人精,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得失,剛好警察來疏散,都紛紛閃人。


    方才還熱鬧的婚禮現場,一下子好似食盡鳥投林,落得個白茫茫大地真幹淨……


    “這是……怎麽回事?”蕭君如吃驚的站起來,眉頭緊皺,“他們怎麽都走了,這不是砸我家的場子嗎?”


    蕭君生抿唇沒說話,一張成熟英俊的臉上完全沒有當新郎喜悅,心冷似鐵。


    這是他最後一次向姐姐妥協了,以後隻當陌路。可惜貪得無厭的老太太,完全沒意識到這一點,還以為弟弟們是她一生取之不竭的寶藏。


    時間回到兩個鍾頭之前……


    蕭君生穿戴一新,在弟弟的陪伴下,西裝革履,人模狗樣的前往銘心別墅接夏瑾。


    他尋思著自己以前對夏瑾不上心,欠她太多了,等複婚之後一定要加倍對她好。


    少年夫妻老來伴,過了五十,才知道老伴的重要性。他還打算提前退休,把龐大的生意給兒子接管,然後和夏瑾出去旅旅遊,度度假,把失去的青春找補回來。


    若倦了,就回來帶帶孫子。


    這樣的生活是很美好的。可就在出發的前一秒,姐姐卻攔住了他的車子,不讓走人。


    “姐,還有什麽事?”蕭君生摁下車窗,溫和的問。他和夏瑾複婚,是姐姐同意的,怎不能在這個時候變卦吧?


    “夏瑾太老了,我不放心她伺候你。那什麽,你娶聶芫,不然我就沒命。”蕭君如氣壯山河的要求道。


    蕭君生都氣笑了,就算她是自己的母親,對他有生養之恩,也不能這樣草菅人命,把他當猴耍吧?


    “君陌,倒車繞過去。”他淡淡的命令。


    蕭君陌怕蹭到姐姐,再遭到無理的製裁,隻好勸道,“姐,您都一把年紀了,別盡出妖蛾子行不?嫂子挺賢惠的,求您就別當攪屎棍了!德不配位,必有災禍,咱家過得那麽好,有錢有權有後代,您還想怎麽樣啊?”


    “你怎麽能這樣侮辱我?”一聽二弟用髒字來形容她,蕭君如頓時氣得喘不過來,往地上一坐,哀嚎哀嚎的,好像分分鍾就斷氣了似的。


    弄得蕭君生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痛苦的想撞牆。


    如果把姐姐丟在這裏,自己去接親,肯定是不合適的;可如果在這裏哄姐姐,又怕夏瑾那邊等急了。一時間,他的心……跟放在熱油裏煎似的。


    “哥,你說她到底是不是咱親媽?”蕭君陌一臉狐疑,對哥哥竊竊私語道,“怎麽感覺她就不想看咱們好過啊!我打光棍她也不急,你好好的一個家被她拆散。早知咱做個親子鑒定多好?”


    “少胡說!她不疼你,你怎麽長這麽大?”蕭君生蹙眉,推門下車,把姐姐扶了起來,溫言安慰著走向房間。


    蕭君陌憂傷的呼了口氣,身子往後靠在車椅上,任目光放遠,兒時的生活場景又浮現在眼前……


    沒錯,姐姐曾經很疼他們的。


    他們小時候,家裏並不富裕,畢竟那是個吃不飽飯的年代。姐姐通常餓著肚子,把僅有的一點口糧都省給他們兩個。


    蕭君陌永遠無法忘記,他五歲的那年深秋,天氣已經很冷了,月亮都出來了,姐姐還沒下班。


    他和哥哥並排坐在門口的樹樁上,饑腸轆轆的等著姐姐回來,餓得走不動道。


    等頭上落滿冰涼的露水,他們終於聽到熟悉的破自行車發出的噪音。


    因為父母雙亡家裏窮,姐姐騎著一輛除了鈴不響,剩下哪兒都響的破舊自行車,還經常斷鏈條,過得非常艱難。


    “小生,小陌!”看到依偎在一起瑟瑟發抖的弟弟們,蕭君如把自行車一扔,從懷裏掏出鋁飯盒,揭開蓋子,“餓了吧?有饅頭,有小菜,趁熱乎快吃。”


    那時姐姐是真疼他們啊,把一天的工作餐都帶了回來,自己一口舍不得吃,最多喝點菜湯。


    “謝謝姐姐。”弟兄倆道過謝,這才珍惜的吃了一小口,立刻陶醉了,仿佛人間美味。


    看著弟弟們可愛的樣子,蕭君如滿足一笑,把破自行車搬進院子。


    這時一條野狗路過,見到孩子小就想欺負,叼了飯盒就跑,弟兄倆急壞了,哇哇大叫。蕭君如聽到哭喊聲,提著棍子跑出來砸向野狗。


    一棍子沒砸著,她又發瘋的追了過去,抱住了野狗的後腿,非常勇猛……


    最後飯盒是搶回來了,蕭君如卻被狗咬到了,半夜開始發燒渾身哆嗦,差點死掉。


    直到現在,每到深秋的月圓之夜,她還會哆嗦一陣,不知是不是狂犬病後遺症。


    反正類似的事情還有很多,弟兄倆經常問蕭君如,“姐姐,你為什麽對我們這樣好啊?”


    蕭君如一開始還不願說實情,終於有一天她吐露了心曲,“其實我是你們的媽媽,但這個秘密你們一定不要說出去,因為姐姐未婚生子,會被當成破鞋批鬥的。”


    兩個小家夥知道自己也有媽媽,心裏更踏實了,連忙對姐姐點點頭,發誓一輩子守住這個秘密。


    可惜,去年蕭君生受到夏瑾的逼迫,把這個秘密說了出去,緊接著聰明的言小念也覺察出苗頭。


    總之,這個秘密是守不住了。


    至於親子鑒定這一塊,弟兄倆一直沒去做。以前沒有這項高科技,等後來有了,他們也長大了,更不會這麽無聊,去做什麽親子鑒定,好像不尊重姐姐似的。


    因為他們從小就暗暗發誓,不管蕭君如是姐姐還是媽媽,他們都會好好孝順她,報答她的養育之恩。


    這也是王居先生二十多年前倒黴的原因,蕭君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他的姐姐。


    蕭君生是上流社會的紳士,彬彬有禮,溫文爾雅,但隻要姐姐遇到麻煩,他就會褪去儒雅的麵具,拿出最無情的手段去對付!


    姐姐是他們唯一的底線,可這道底線,卻不知不覺的被她自己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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