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經出事了。言小念虛弱的偎在餘衝懷裏,手指無力的指向夏瑾,眼裏一片死灰,說話都含糊了,“蕭聖他……”


    餘衝倉促的看了夏瑾一眼,來不及了解她給小念帶來了什麽致命刺激,甚至來不及和她打聲招呼,便抱著言小念往醫院方向奔去……


    “是他?”夏瑾的視線雖然被淚水模糊了,但也立刻認出了那個俊逸的白衣男子,正是曾經幫扶過自己的人,她抬步追了上去,言大發也跟在後麵跑……


    “不要跑了……”言小念拉住餘衝的衣服晃了晃,有氣無力的說道,“我難受,想吐。”


    “好,我慢點走。”她虛弱得讓他心疼,餘衝放慢了腳步,把臉貼在言小念的額上,“一點事也沒有,你別瞎想知道嗎?胎兒七個月了,生下來沒有問題,現在的保溫箱是模擬母體環境的,他們會很健康。”


    “我不想生了。”言小念的意誌力消沉至極,淚水漫出眼眶,“蕭聖……死了,我也沒法活了,兩個胎兒我帶走,大發就給你了。”


    “你說什麽?”餘衝猛然收住腳步,轉身看向夏瑾,心內又驚又疑。


    蕭聖怎麽可能死呢?是他母親帶來的消息嗎?


    夏瑾並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聽了這個噩耗,隻感覺胸口被千斤巨石重重捶了一下,當下就痛得麻木了,兩眼發直失去了焦距。


    她的兒子死了?


    她已經死了一個優秀的兒子了,為什麽另外一個也不給她留啊,老天爺!


    連日來,夏瑾已經被打擊得生無可戀,這個晴天霹靂成了她最後一道催命符,一口氣上不來,她身子往後踉蹌了幾步,昏死了過去。


    “五分鍾之內,把你祖母弄醒。”餘衝交代了言大發一聲,抱著言小念繼續往前趕,“你聽誰說蕭聖死了?你這不是咒他嗎?他隻是去接你的父母了,因為怕你過於激動,所以沒對你說真相。”


    “接我父母?”言小念眼眸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搖搖頭,“那為什麽還沒接來呢?都那麽多天了!剛才看夏瑾一臉破敗,悲痛欲絕——”


    “那又怎麽樣?”餘衝冷冷的打斷她,“難道人家就不能有點不順心的事?也許她被婆婆趕出家門也說不定,那些所謂的豪門,不都是這般無情嗎?”


    說得也是。她雖然沒有婆婆,但有個厲害的大姑姐。言小念想起夏瑾為了接蕭君如,曾在機場過夜的事,深知她也是個長期受壓迫的。


    但夏瑾這種女強人,是很要麵子的,怎麽會輕易把自己搞得這麽落魄呢?跟喪家之犬似的,太不正常了……


    餘衝一邊平穩的加快腳步,一邊垂眸看著言小念,見她還在胡思亂想,忍不住想揍她一頓都不解氣,“蕭聖那種魔鬼,是輕易就能失去生命的嗎?哪怕所有人都死光了,他都不會死。”


    “我就是害怕!”言小念沒好氣的頂嘴,一手捂著肚子。因為肚子痛,她的態度惡劣極了,以前對餘衝都是很溫柔的。


    見她臉色煞白,眼圈兒發紅,餘衝又心疼又氣憤,“蕭夫人什麽都沒說,是你腦補過度,造成這麽嚴重的後果,我真是服了你了。”


    言小念也很後悔,想不到自己的心理素質那麽差。


    但傷害已經造成了,沒有後悔藥可吃。餘衝到底是寵愛言小念的,也不忍再指責她,隻能到醫院檢查一下再說,看還能不能保胎?


    因為一旦破水,就很容易感染細菌。如果保不了,是順產還是剖腹產?言小念是否願意配合?


    萬一她有負麵情緒,再產後抑鬱了怎麽辦?雖然他會盡心照顧陪伴,但並不能與蕭聖劃等號,因為在言小念心裏,蕭聖才是赤誠相對的愛人。


    餘衝一生救死扶傷,醫人無數,可唯獨麵對心愛的女人時,他自以為傲的醫術有些失靈了……


    醫院很快就到了,見來的是言小念,院長嚇壞了,趕忙安排全院出動,力求保證她們母子的安全。


    醫生們之所以這麽殷勤,因為這家醫院是蕭聖專門為妻子打造的。


    海港的衛生院也能生孩子,但是條件始終不夠好,所以他就出資建造了這家醫院,高薪聘請名醫,引進最先進的設備,隻為自己心愛的妻子能安全產下寶寶。


    等他們離開海港之後,這家醫院就會捐贈給當地政府,取代之前的衛生院,繼續為當地居民造福。


    蕭聖做這些,並沒讓言小念知道。因為真心愛一個人,會悄悄為她鋪好路,而不是大張旗鼓,一則防止她有心裏負擔,同時也不想讓兩人的愛情,摻雜著感激的成分在裏麵,更不會拿自己所做的慈善,讓言小念覺得他是個英雄。


    這就是蕭聖愛人的方式,他什麽都不說,什麽都不表現,但隻要你認真體會了,就知道他有多好……


    可惜言小念並沒有那個功力去體會。她一直以為,海港的醫療條件本來就這麽好,簡直超越國外最先進的水平幾十年!


    經過專家會診,為言小念製定了一套穩妥的治療方案——先保胎,一旦羊水變質,立刻剖腹產。


    當然,兩個胎兒都不算大,如果言小念能順產,是最好不過了。


    因為剖腹會大傷元氣,蕭聖舍不得。


    ……


    另一邊,言大發也順利救醒了自己的祖母。


    起初他拿一瓶藿香正氣水,想給祖母灌下去,把她喚醒,可是夏瑾牙關緊咬,不省人事,根本喝不進去。


    這個時候,他從師父那裏學到的本領就起了作用。小萌寶從路邊的玫瑰花上拔一根最長的刺,用正氣水消了下毒,對著夏瑾的人中穴刺了一下,放血,然後是別的穴位……


    五分鍾後,夏瑾悠悠醒轉。視線朦朧中看到孫子的小俊臉,她悲從中來,一把將孩子拉進懷裏,緊緊的抱住,“大發,你爹地去世了,讓奶奶該怎麽活啊!”


    “誰說我爹地去世了?”言大發被奶奶勒得喘不過來氣,甕聲甕氣的問,“我怎麽就不知道呢?”


    好在言大發是個理智的小孩,如果也跟著大哭大鬧,這個局就沒解了。


    “你沒聽到嗎?”夏瑾痛苦的捶了捶心口,耷下腦袋,“你母親剛說的。”


    “呃……”言大發滿頭黑線,“她用的是假設的語氣。奶奶啊,你是不是在我媽麵前表現異常了?”


    表現異常?夏瑾轉著眼睛回想了一下,沒錯,是挺異常的。因為太愛蕭君生了,離婚之後她生了一場大病,在屋裏睡了三天三夜,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沒死,就想著來海港照顧兒媳。


    絲毫沒注意自己好幾天沒梳頭洗臉,也沒換衣服了,還幾度落淚,控製不住委屈的情緒。


    看到她比鬼還可怕的樣子,言小念不多想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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