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仁鳳的別墅裏,燈火一片通明,傭人吳媽以及海叔一家正在準備晚宴,慶祝小姐和姑爺團聚,喜氣洋洋。


    可別墅外麵的路上,卻淒風苦雨,一輛黑色的豪車停在那裏。


    車內,王居夫婦抱頭痛哭,心中悲傷,實在是壓抑不住情緒。這次和蕭君生的見麵,讓王居先生沉冤得雪,蕭君生除了在辦公室裏對他鞠躬賠罪外,還願意公開對他致歉。


    但他們夫婦絕對不會原諒蕭家,二十三年的痛已經烙印在靈魂深處……


    “抓賊啊!抓住他,他是賊!”


    時隔23年,那道劃破漆黑夜空的尖利女聲,猶在耳邊回響。琚烈寒打死也想不到,這聲叫喊是衝著他來的。


    那年他還是個毛頭小夥,沒家世沒背景,而苗小鳳是族長家的千金小姐,兩人相愛了,可想而知,女方家裏肯定不同意婚事。


    為了縮短與苗小鳳的差距,琚烈寒隻身一人到東南亞打拚,雖然很苦,但他咬牙堅持,就是想混出個人樣來,再去苗家提親。


    一天下午,他突然接到苗小鳳父親的來電,稱同意他們的婚事,讓他火速來接苗小鳳,不可耽誤時間,切切!


    琚烈寒並不知道苗家即將出現變故,掛了電話之後,他一分鍾都沒停留,機票訂不到,他就坐船連夜出發,恨不得飛到苗小鳳身邊。


    水路還是很快的,在淩晨4點黎明前最黑愛的時刻,遊輪抵達了中州北部灣碼頭。


    遊輪還沒靠岸呢,琚烈寒就心急火燎的想下船。因為中州並不是他的終點站,還要乘坐十幾個鍾頭的長途汽車,才能到苗小鳳所在省份。


    二十多年交通並不發達,別說是坐遊輪,就是乘飛機,也得先抵達中州,再各種轉車,很不方便。


    不像現在,有飛機直達苗小鳳所在的省城。


    那夜,已經是著名畫家的蕭君如,也乘坐了這趟遊輪,就在即將靠岸的時候,她猛然發現了自己的成名作《月夜秋聲》不見了。


    蕭君如大吃一驚,這幅畫雖然不算價值連城,但對她的意義重大,萬萬不可以丟掉!


    聯想到剛才一個小夥子風風火火的從她身邊經過,還撞了她一下,蕭君如立刻瞠大眼睛,指著琚烈寒的背影,大呼出聲,“快抓住那個人,他偷了我的畫,快!”


    遊輪上的保安聞言立刻追了上去,扭住琚烈寒。


    琚烈寒還不知怎麽回事呢,突然被人反剪雙手,非常惱火。在理論的過程中,他才知道自己成了“偷畫賊”,解釋也沒用,蕭君如一定要把他交到警局接受調查。


    琚烈寒要趕淩晨五點的長途汽車,自然不願意去警局耽誤時間,所以激烈的反抗起來。


    但船上的保安眾多,又有武器,他一手難敵眾拳,最後被逼無奈跳下遊輪。


    這下更坐實了他這個“偷畫賊”的頭銜,但他既然已經跳海了,夜幕又黑,很難再抓到,隻好放棄。


    正當琚烈寒以為逃出生天的時候,恰好蕭君生來接姐姐,聽說姐姐的畫被小賊偷了,勃然大怒,命人對琚烈寒圍追堵截。


    在殘酷的追逐下,琚烈寒走投無路,最終被擒獲。


    蕭君如異常氣惱,撲上來就扇他兩個巴掌,各種辱罵。琚烈寒也氣瘋了,一腳踢在了蕭君如的腿上,這下闖了大禍,他隨時就被蕭家的保鏢打得遍體鱗傷。


    那時蕭家已經是名門貴族,權勢逼人,連警方都偏向他家,琚烈寒被關了起來。


    但沒偷就是沒偷,事發後的第三天,真正的偷畫賊在賣畫的時候被識破了。


    蕭家自知理虧,但覺得沒必要向琚烈寒這種窮小子解釋什麽,更不會道歉,裝作仁慈的把琚烈寒放了。


    琚烈寒也沒心思向他們討要說法,連飯都幾天沒吃了,也不覺得渴餓,急忙火促的上了長途汽車……


    等趕到和苗小鳳的約定地點,他除了看到滿地的血跡,以及苗小鳳的一件撕碎的衣服,啥都沒看到。


    琚烈寒一打聽,這才知道苗家出事了,一家人都被滅了。


    如果沒耽誤那幾天,他肯定就帶苗小鳳安全離開了!


    琚烈寒一時間萬念俱灰,磨了把刀子去找蕭家姐弟報仇,但他們有人保護,根本沒法靠近,隻能用仇恨的目光遠遠的看著,看著他們如何風光無限,呼風喚雨。


    從那刻起,琚烈寒發誓要賺大錢,等有實力了之後,一定滅了蕭家,即便滅不掉,也要生生世世和蕭家為敵……


    如今,自己的親生女兒又被蕭聖拋棄了,還差點死去,新仇舊恨一起湧了上來,怎麽可能結親家?


    “老公,我們得盡快找到小念。”秦仁鳳紅著眼睛看著丈夫,哽咽說道,“我真怕蕭聖先找了她,輕易獲得原諒,畢竟蕭聖的魅力沒有女人能拒絕。”


    “希望女兒不要受蕭家人的蠱惑。”王居幫秦仁鳳擦幹淚水,眸裏劃過一道厲色,一字一字的說,“即便她原諒了蕭聖,如果知道當年自家骨肉分離,是蕭君生姐弟造成的,也絕不會無動於衷!”


    秦仁鳳點點頭,目光放遠看向天邊,女兒,你在哪裏啊?


    ……


    吃過晚飯之後,言大發就和外公出門了。


    言教授無疑是個懂人情世故的人,盡量把空間留給小兩口,讓他們說說心裏話,有什麽誤會、疙瘩都解開,明天離開這裏後,就開始全新的生活,徹底告別糟心的過去……


    不過人家小兩口早就沒誤會了,甜蜜的很。


    此時,言小念後背緊貼在牆上,拍著胸口大喘氣。


    唉,不過吃頓飯而已,居然被自己的老公調戲得心兒砰砰跳,這算什麽事啊?


    蕭聖那個外冷內熱的悶騷男,真是個千年不遇的禍害!


    他還說要檢查她身上的痘痘,拜托,他是醫生啊?想給她洗澡就直說嘛,這男人就是心眼多,嘴裏說的和心裏想的,從來就不一致。


    言小念抬起那隻被折磨得滾燙的手,放在眼前翻來覆去的看了看。


    暈,就被他夾幾下而,現在還直抽筋。言小念發覺自己好像被蕭聖的美色迷醉了,渾身的毛孔都抑製不住的發麻,飄飄欲仙。


    難怪好多女人處心積慮的想引起蕭聖的注意,哪怕被他多看一下,觸摸一下,這輩子都能處在不間斷的高氵朝之中,比唐僧肉還要搶手,豁出命去搶也值了。


    所以,不能怪唐薇唐薇痛下殺手。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誰讓自己得到了這個百年不遇的最帥美男呢?言小念豁達的一麵又占據了上風,認栽了。


    乃至後來,王居先生責問女兒為什麽迷戀蕭聖?言小念也隻是嘟著小嘴,傲嬌的回答,“隻要蕭聖微微一笑,讓本寶寶幹啥都可以。”


    把王居氣得……頭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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