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的是個優雅知性的中年女子。她穿著得體,眉眼柔和,梳著高貴的發髻,整個人散發著經過歲月洗練的秀外慧中。


    她是誰?


    秦仁鳳心驚之餘,臉上又閃過一道茫然。陽光太烈,她一時認不出來對方是誰,再說也不敢貿然承認自己的身份。


    “對不起,我認錯人了。”見秦仁鳳沒給什麽反應,趙秀晶尷尬的笑笑,心想自己一定是眼花了,失聯二十年的人,哪能這麽隨隨便便的就出現呢?


    “沒關係。”秦仁鳳也禮貌一笑,想要問她的名字。


    可趙秀晶道了一聲“再見”就要離開,在她轉身的刹那,一道瀅綠通透的光芒閃進了秦仁鳳的眼裏,那是一隻古老的翡翠耳環反射的潤光。


    秦仁鳳看向趙秀晶的耳朵,突然恍惚了一下,記憶的閘門像洪水決堤一般席卷而來……


    這對造型精致獨特的耳環秦仁鳳認識,是趙秀晶十八歲生日的時候,自己送她的成年禮物。人的容貌會發生變化,但耳環卻不會變了


    “秀晶。”平靜的聲音裏夾雜著一抹驚喜。


    果然是她!趙秀晶心內一陣狂喜,腳步戛然而止,迅速轉過身看向秦仁鳳,兩人久久打量著對方,都從彼此的眼眸深處看到曾經的熟悉……


    “是你嗎?”


    “是我。”


    兩個生死之交重逢了,沒有煽情的語言,沒有抱頭痛哭,彼此都忍著眼淚,站在似火的驕陽下,卻絲毫不覺得熱。


    “鳳兒,你吃飯了嗎?”趙秀晶走向前,還把手裏的飯盒往上提了提,“我炒了點小菜,你嚐嚐?”


    她年少時家裏窮,而苗小鳳是土豪家的富貴小姐,送她的禮物都是金銀玉器,她通常做頓飯給苗小鳳吃,就當還禮。


    “還沒吃,我這兩天氣得啊……根本吃不下飯。”秦仁鳳斜眼看向鄔珍珠,還像以前那樣對趙秀晶大倒苦水,“被這丫頭堵門口罵得狗血淋頭,看在言小念的麵上,我都忍了。”


    “嗬嗬……”見秦仁鳳吃癟時的嬌態還像小時候那般可愛,趙秀晶忍不住抿唇笑笑,親熱的拉住好友的手,“吃虧是福。鳳兒,你到這裏來,一定是找言教授的吧?”


    “嗯,你認識他嗎?”秦仁鳳瞥了眼趙秀晶手裏的飯盒,“看起來你還是單身,沒結婚嗎?”


    “沒。”趙秀晶臉頰有些發紅,“我先認識的言小念,繼而認識了她的父親,我這幾天一直照顧言教授的生活,彼此算是朋友。”


    “言小念……”聽到這個名字,秦仁鳳心裏隱隱作痛,“你怎麽認識的她?”


    “我開了一家定製服裝店,見言小念第一眼,我就覺得她像你。後來她中了毒很痛,哭著跑來找我,我帶她去看病,有幸陪她走過一程。”趙秀晶長話短說。


    秦仁鳳臉色一變,急切的問,“她怎麽會中毒?中了什麽毒?”


    “好像是什麽泥鰍毒,也不知被什麽人害的,說是親生父母的頭發灰能解毒,她找自己的父母都快找瘋了!”


    一番話說得秦仁鳳心跟刀割似的。她忍不住又悲又喜,又酸又痛,“如果我早點回來,說不定能見言小念一麵……也不知她是不是我的孩子?”


    “想知道她是不是你的孩子還不容易啊?做dna鑒定就行了。”


    “她不是已經去世了嗎?拿什麽做dna鑒定呢?”


    “這你不用愁,言教授是小念的養父,還能不存女兒的衣服鞋子什麽的?隨便找到一點皮屑頭發之類的,就可以做啦!”


    趙秀晶很樂觀,說完拉著秦仁鳳就去找言誌國。


    “等下,我安頓一下鄔珍珠。”秦仁鳳回到車裏把車椅放下,空調調到適宜的溫度,讓鄔珍珠好好睡一覺,這才和趙秀晶一起走向言誌國的地下室。


    ……


    因為掛心言小念,言誌國已經病倒了。


    他情緒鬱結,更沒心思上班,每天在地下室裏閉門不出。趙秀晶多次勸他搬到她的別墅去,可被言誌國婉言謝絕了。


    他是個講究禮義廉恥的人,一個大老爺們怎麽可能住單身女士的家裏?他也曾多次勸阻趙秀晶,不要再來送飯了,彼此無親無故的,有吃軟飯的嫌疑。


    可女人熱情起來就像一盆火,根本擋不住……於是,順其自然。


    所以當門被打開的時候,他也沒起身。


    “鳳兒,就在這裏了,快進來歇歇。”趙秀晶把飯菜放在桌子上,然後打開了燈,“言教授,來客人了。”


    秦仁鳳本來以為地下室是陰暗潮濕、充滿腐朽氣息的。可意想不到的是,這裏布置的井井有條,書籍分類擺放,空氣也算幹淨,可見小念的養父是個有序的人……讓她頓時心生好感。


    言誌國正在想事,聞言一扭頭就見兩個美麗的貴夫人看著自己,瞬間嚇了一跳,“秀晶,這位是……”


    “我不是和你提過嗎?”趙秀晶挽著好友的手臂走過來,“我有一個朋友叫苗小鳳,疑似是小念的母親,您看她和小念長得像不像?”


    言誌國怎麽好意思盯著人家看,隻粗略的看了一眼,禮貌的招呼,“您好。”


    “您好。”秦仁鳳見言誌國雖兩鬢斑白,但氣質不俗,五官俊朗充滿正義感,身材也高大筆挺,與他握了握手,彼此寒暄了一番。


    言誌國把自己收養言小念的經過又描述了一遍,與秦仁鳳當年的經曆倒是能對上號。


    “我還有個筆記本,裏麵有詳細的記錄。”言誌國想把自己的筆記本拿給秦仁鳳看,這才發現筆記本不見了,隻剩下一張照片。


    言誌國急得汗都出來了,到處翻找,最終還是沒能找到自己珍貴的筆記本,隻好把照片給秦仁鳳看。


    秦仁鳳接過來,見照片裏一個大熊貓抱著個粉妝玉砌的小嬰孩,頓時心酸不已,眼淚撲簌簌的掉下來了,“除了我,誰會把孩子丟在荒山野嶺?她沒被野獸吃掉,真是萬幸,可最終沒逃不過一死。”


    趙秀晶和言誌國對視了一眼,也不知怎麽勸她。


    趙秀晶有心把言小念並沒死的消息告訴好友,但言誌國搖了搖頭,示意她暫時不要說。


    難受了許久,秦仁鳳才收住眼淚,“言教授,根據您的描述,我覺得言小念極有可能是我失散多年的女兒。”


    “是不是女兒不能靠推測,還得講證據。要不,現在去醫院做個基因鑒定吧?”言誌國從一個小袋子裏拿出兩隻指甲。


    這指甲是那天言小念疼得翻身打滾,不小心碰斷的,上麵還沾著血,做dna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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