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整好心緒之後,海嬸從腰裏解下一串珠子,笑盈盈的走向客廳。


    蕭聖果然還沒走,陰沉著一張俊臉站在那裏,整個人氣場森冷,顯然等得不耐煩了,“要說什麽,速度。”


    好犀利的男人。自始至終,他都沒正眼看過這屋裏的人,卻能準確的判斷出每個人的方位。


    這還怎麽結親?安曉棠配不上的。


    海嬸硬著頭皮走上前,雙手捧著珠子獻上來,“蕭少,我家有一個寶物串珠,是我結婚的時候族長賞賜的,現在想給您作賀禮!”


    “有病。”蕭聖抬步走了出去。


    大夏天的,卻帶來一股寒風撲麵。海嬸心裏泛起一陣恐懼,這樣騙他,怎麽有作死的感覺啊?


    蕭聖一邊走一邊脫下外套丟在旁邊的垃圾桶裏,沈遲的衣服他穿著有點小,勒得難受,他不願意再束縛自己。


    “再見了。”沈遲挾持著安曉棠的腰,彬彬有禮的對著房間裏的人點點頭,跟上蕭聖的腳步。


    安曉棠頻頻回頭,淚水汪汪的看著自己的精神領袖海棠,不知道自己麵臨的將是怎樣的命運?


    “爸,這可怎麽辦呢?他們根本沒拿曉棠姐當人看!”海棠急得跺腳,並不是她有多關心安曉棠,而是沒辦法給安存希交代。


    真後悔死了,早知自己不充這個大能,現在無法收場了!


    “還能怎麽辦?跟上去!”海叔心煩意亂的追了出去。家裏這麽亂,看來他不能再出去找苗小鳳了,找了那麽多年,也情至意盡了……


    海棠把車開了出去,一路跟著蕭聖他們,往西林路方向而去。


    真是奇葩!這世上哪有新郎開車,伴郎和新娘在後麵坐著的?蕭聖太不靠譜了!海棠一家三口一邊追,一邊在肚子裏腹誹。


    ……


    西林路的另一邊,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送葬人員都披麻戴孝,席地而坐,哭喪的人也找到,足足十幾口子,隻等楚昱晞一聲令下,就可以去西林路堵人的。


    許堅也挺給力的,已經和相關部門通好氣了,一旦蕭聖的車進來就封路,不能後退,當然也不能前進,因為前麵有送喪的隊伍擋著。


    就是要報複他,玩死他!


    言誌國坐在路邊的水泥台子上,思慮著該怎麽要孩子……如果蕭聖不肯把孩子還回來,他又該怎麽辦?


    其實楚昱晞這樣鬧,他不是很讚成。


    結婚算是人生大喜事,拿葬禮去惡意攔截,有些缺德。並不是他女兒沒死,他才這樣說,主要這事不管對活人還是死人,都不太吉利,言誌國覺得不妥。


    趙秀晶也進入沉思,她想的也是孩子。一旦把言大發要回來,言誌國一個老頭子能帶什麽孩子?她得身先士卒,幫小念把孩子養得白白胖胖的,順便也過一回當奶奶的癮。


    六月的天特別的熱,柳絲一動不動,樹上的蟬聒噪的鳴叫著。


    正在大家等得心焦的時候,楚昱晞的手機響了,他“嗯”了一聲掛了電話,然後看向眾人,“目標已經出現了。”


    “那還等什麽,起靈吧!”眾人士氣瞬間高漲。


    “好!”楚昱晞剛想下令,言誌國突然走了過來,低聲和他商量,“楚少,我覺得這事得慎重考慮,我年齡比你們都長,考慮問題稍微深遠些,也理解你們年輕氣盛,但凡事留點餘地總是好的……”


    “言伯伯,你不敢得罪蕭聖,是怕他不肯還孩子給你吧?”楚昱晞看著他,一針見血的說道,“其實孩子沒在蕭聖手裏,而是被人拐走了,這事隻有我、蕭聖、還有歐烈三人知道,您就別忙活了!”


    “你說什麽?”言誌國感覺腦漿被刺了一下,瞪大眼睛看著他,“楚少,你說的可是真的?”


    見老伯伯慌神了,楚昱晞有些不忍,感覺自己說快了,但說都說出來了,再改口也沒有意思,“您別激動,言大發雖說不在我們手上,但他是安全的。”


    “呃——”言誌國難受的捂住胸口,身子晃了晃差點摔倒,幸好趙秀晶跟過來扶住了他。


    楚昱晞是個很有經驗的醫生,他立刻從言誌國身上摸出藥瓶來,塞給趙秀晶,“阿姨您帶他走吧,大熱天的,別再曬出個好歹來,不劃算。”


    “那好,你們注意點。”趙秀晶攙著言誌國就走。


    言誌國腦子轟轟的,一陣陣的心絞痛襲來,確實也撐不下去了。再說小念又沒死,言大發也要不到,他留在這裏已無意義,走吧,眼不見為淨。


    直到鄭秀晶開著車走遠,楚昱晞才命令起靈。


    一時間哭聲震天,耳膜顫動,請來的哭喪人員真靠譜,太給力了,不過——


    “停,停!”楚昱晞急忙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然後一人發一盒金嗓子喉寶,“先保持體力,等下再哭,一定要響亮。”


    等把婚車圍上的時候再猛地一哭,爭取把安曉棠嚇瘋,她既然能踩著別人的屍體結婚,就得承擔相應的惡果。


    楚昱晞被仇恨蒙蔽了雙眼,一心想為言小念報仇。


    到目前為止,隻有言誌國和鄭秀晶知道言小念沒死,其他人無緣知道,因為言小念交代了,隻可以告訴三個人,除了這兩位,還有一個言大發。


    西林路實在擁擠狹窄。因為它是一條具有兩千年曆史的古街,所以政府重點保護,沒有擴建,還保持著過去的寬度。


    蕭聖特別後悔,自己為什麽要選擇這條路,實在是太堵了。


    安曉棠在後座哭得厲害,真讓人心煩意亂。蕭聖抬指鬆了鬆領帶,對著後視鏡看了一眼,“你能讓她停嗎?”


    “能,但我不想用非常手段。”沈遲說道。其實隻要他恐嚇兩聲,安曉棠就能乖乖聽話,然而他也有憐香惜玉之心的,舍不得吼,得好好勸。


    砰!


    蕭聖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真特麽的想爆粗口!精疲力盡的他,到底為什麽要和他們一起浪費時間?


    他得去找言小念,告訴她自己前段時間根本不受控製,做出的事也不經大腦。他肯定是生病了,言小念必然不會嫌棄他,也不會計較他的種種惡行,而是帶他去看醫生,給他做好吃的……


    如果這世上有一個人真正的疼他,他相信那個人一定是言小念!


    思念的洪流好像油井一樣,噴發出來,潑在熊熊的烈火上,在他腦海裏炸出一片盛世繁華!


    愛她……


    很愛。


    蕭聖閉上眼睛休憩了一會,努力調整著自己緊繃的情緒。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能把冬暖夏涼、苗條有肉的言小念摟進懷裏,品嚐那舒服的手感,蕭聖勾勾唇角,心中的焦慮漸漸平複,緩緩睜開眼……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披麻戴孝的一群人在逼近,空中飄的都是紙錢,什麽情況?


    哦,那裏還有字,“歐烈言小念……什麽?看不清!”


    蕭聖抬手擦了擦擋風玻璃,再次看了過去,這次看清了——歐烈言小念夫婦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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