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遠,顧念恩望不清他的樣子,他身上淩人於上的冷漠氣場卻是任何人都不能複製的……


    就這樣望過去,他似乎挺好的。


    保鏢們開道,賀銘川往前走去。


    顧念恩這個角度漸漸望清他的五官,還是那樣一張冷峻的臉,沒有任何的表情,周身就擴散出四個字:生人勿近。


    方正從口袋中掏出一條手帕遞給賀銘川。


    賀銘川接過手帕在自己領口的位置隨意地擦了擦,隨即將手帕甩到地上。


    顧念恩轉身便朝房門走去,走到一半又打起退堂鼓,退回房間,坐在床~上注視著他的身影,直到她的視線裏再也看不到他……


    ************************


    傅老的大壽在即,整座莊園都變得份外忙碌起來,大批名貴的樹木花草被運進莊園栽種上。


    古堡內的裝璜也在翻新,看上去還鋥亮如新的家具被通通換走,一些意境暗黑的世界名畫被撤下來,換上色調較暖的畫作……


    仿佛在大革新一般。


    一群人忙得團團轉。


    相比之下,顧念恩閑得很多。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顧念恩翻開一看,是條短信:聖約翰教學,不見不散。


    ……


    是賀銘川的大哥傅雲薄發來的短信。


    聖約翰教堂?不是傅雲薄之前正式跟她見麵的地方?


    傅雲薄回來了?


    找她去教堂做什麽?


    顧念恩獨自開車出了傅家莊園,接受著一道道的警戒門檢查,花了好長時間才真正離開……


    ……


    聖約翰天主教堂依然巍峨莊嚴。


    顧念恩下車走進去,教堂裏空曠極了,望過去是大片大片的空座,彩色玻璃窗折射出色彩斑讕的光線……


    顧念恩沿著中間的走廊往前走去,耶酥被釘在十字架上的雕像掛在半空的牆壁上,透出一種凝重感,教堂內的音樂磅礴大氣,卻很低沉,有些悲傷之意。


    最前排的位置,一個男人坐在邊上低著頭,手指間繞著一條十字架玉鏈子,閉著眼睛在禱告一般。


    顧念恩望了望周圍,整個教堂就隻有傅雲薄一個人,讓她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好。


    “傅雲薄?”顧念恩小聲道。


    聞言,傅雲薄睜開眼慢慢抬起頭看向她,成熟英俊的臉上很凝重,目光很沉,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


    見他這個樣子,顧念恩也明白了幾分。


    “這次時間太緊,你下次再去找她就好了。”顧念恩站在他身旁想著安慰的詞匯,說道,“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你會打動他的。”


    他這次去德國逗留了這麽久,還是沒能把妻子追回來?


    那這麽說來……他妻子是真的一點都不愛他……夫妻這麽多年,她對傅雲薄就一點感情都沒有?


    傅雲薄坐在那裏,低著眸,嗓音厚沉,幹澀地道,“你上次電話裏還教我自殘,沒有任何的用處。”


    ……


    顧念恩震驚地睜大眼,喉嚨差點堵住,“你……真的去自殘了?”


    上次她正忙著,傅雲薄突然一個電話打來,問她賀銘川是如何追她的,她當時沒有多想,隨口說了一句自殘,沒想到他真的用上了?


    那他殘哪了?!


    傅雲薄低下頭看向自己的雙腿。


    顧念恩順著他的目光望下去,他的雙腿並攏,一動不動,顧念恩整個人嚇住了,不由得捂住嘴。


    他該不會……把自己腿廢了吧?


    傅雲薄看著不笨,再說她讓他演戲,他居然真的去自殘?!


    完了。


    “我說了你可以演戲的……”顧念恩有些慌了,“那你的腿現在……還、還能走嗎?”


    她豈不是變成罪人了?他要廢也可以廢別的地方啊,廢什麽腿,他以後不想走路了嗎?


    顧念恩一下子亂得有些六神,看著傅雲薄束手無策。


    她出什麽餿主意,現在好了……傅雲薄把她叫來是不是準備殺人滅口?


    “……”


    傅雲薄看著她緊張的樣子,臉色繃得緊緊的,驀地,眼睛裏噙起笑意,忽然大笑起來,笑得直跺腳,忍都忍不住,完全不像個成熟的男人……


    ……


    顧念恩怔怔地看著他,什麽情況?


    “你真信我說的?”傅雲薄笑到不行,一張英俊的臉上全是笑容。


    “你騙我?!”


    顧念恩愕然地看著傅雲薄在她麵前站起來,他的腿沒事?!


    “哈哈哈……”


    傅雲薄笑得難以扼製。


    顧念恩從來沒見傅雲薄真正笑過,他突然笑成這樣,讓顧念恩一下子顛覆了對他成熟穩重的印象……


    “維娜。”傅雲薄忽然揚聲喊道。


    “你把她嚇到了。”一個質感特好的女聲傳來,帶著一絲笑意。


    顧念恩錯愕地轉過頭,隻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穿著露肩優雅的長裙從一旁的側門走進來。


    是照片上的那個女人,也就是傅雲薄的妻子。


    她比照片上看去美麗很多,她有一雙很漂亮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紀沉澱的關係,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也是成熟的味道,端莊大氣的女性成熟,而傅雲薄身上的成熟是屬於男性的穩重……


    真是天生的一對。


    “我是維娜。”曼文走到她麵前,禮貌地伸出手,臉上露出微笑。


    那種微笑也是標準式的,和白小枚、程雨柔如出一轍,隻不過她的微笑看起來真誠端莊許多,這種韻味,程雨柔還太年輕沒有……


    “你好,我是顧念恩。”顧念恩忙露出笑容伸手過去相握。


    “我知道,我老公在回來的飛機上一直在和我說起你,還說用槍打腿的方法是你教他的。”維娜笑著說道。


    聞言,顧念恩欲哭無淚,連忙張嘴撇清自己,“你別誤會,我沒有教他具體的實戰方法。”


    誰教傅雲薄用槍打自己的腿了?她隻是說可以嚐試苦肉計……怎麽推到她身上來了。


    “是嗎?”維娜笑著道,轉眸看向傅雲薄,溫婉端莊的臉迅速變冷,“你自己想的打自己腿博同情?!”


    ……


    顧念恩默默地站到一旁,維娜還是個冷美人,翻臉比翻書還快……


    “沒有下次。”傅雲薄收斂起笑容,沉著保證。


    “嗯。”維娜冷淡地點了點頭,算是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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