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盛齊豎起兩根手指,露出了一副我佷欠打的表情,一步一步的向後退去,“想知道呀?想知道你自己去問呀!”說完的那一刻聳肩扭脖子直接奪門而出。


    楚莫知睨著眼眸,用力的捏了捏自己手中的筆,臉上沒有半分他不該有的情緒。


    臨近下班喻安將最後一份資料收進了包裏麵,關燈打算離開。


    吧嗒!燈關掉的瞬間又被打開了,喻安的麵前站了一個人,她錯愕的連連後退了兩步,“老、老板?你怎麽在這裏呀?”


    楚莫知沒有說話,眸子裏麵帶著不鳴則已的情緒,他的視線似有似無的在她的臉上打量著,本還柔和的目光片刻就犀利了起來。


    “老板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說這話的同時還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沒發現臉上有任何的髒東西,卻因為楚莫知的眼神,心裏莫名的發慌。


    “我隻是好奇!”他欲言又止。


    “好奇?”這下換做喻安不解了起來,“好奇什麽?”


    “好奇你為了這份合同與談判,可以犧牲到什麽程度!”楚莫知冷冷的說道,“我的員工一定要靠實力,而不是利用那些不明朗的手段!你一次可以成功,但一定不會成功第二次!”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喻安徹底不解了起來,毫不掩飾的盯著他的眸子看去,那是一股帶著深邃卻又墨黑不見眼底情緒,“不明朗的手段?我做了什麽讓老板誤會的事情嗎?”


    她今天除了去見了莫廉騫之外,就一直在公司整理文件,並沒有做出什麽不應該的事情。


    喻安此刻的模樣是不解的,是沉思的,可這在楚莫知的眼裏就是掩飾和裝!心裏還暗歎她的演技居然會這麽的好。


    “算了,莫廉騫的這個案子不需要你負責了,我會讓盛齊去接洽的!”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喻安終於明白過來,剛剛楚莫知的意思,是說自己沒有能力處理好這件事情,並且利用了不明朗的手段,“老板不讓我在負責這個案子,是不相信我的實力嗎?覺得我的談判能力不行嗎?那麽我覺得尹特助更加的不行了,既然談判那麽就要談,就要判,談對方的條件,判定對方的可能性,您別說是尹盛齊去談判了,我想即便是老板你親自去,也不一定可以談的下來,我已經和莫廉騫約了時間,這個案子我勢在必得。”


    她的眼神篤定,不帶一絲一毫的怯場,就連剛剛原本眸子裏麵的一絲溫柔,在這個片刻也被犀利所掩飾。


    楚莫知深深的看了一眼,轉身一隻手觸碰著自己的袖口,手指輕輕拂過昂貴的紐扣,腳下卻沒有絲毫沒有頓步,“那我就等著喻總監的好消息了!”


    喻安握著拳頭,狠狠的在他背後揮舞著,從鼻子裏麵哼了一聲。


    喻安掐著和莫廉騫約好的時間,果不其然推開包間門的時候,裏麵隻有零星的幾個人,和原本滿屋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莫廉騫坐在角落裏麵,手中搖晃著高腳杯,微微挑眉的盯著喻安看了一眼,帶著似有若無的醉意,即便是這個樣子,也縱然可以迷倒無數女人,可偏偏喻安不是其中一個。


    此刻她唯一想的就是莫廉騫喝醉了,還有談的必要嗎?或者這是個好機會,直接簽字畫押,可……那就是小人的行為了一點都不君子,不不不!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女人,又何來君子一說。


    莫廉騫打了個響指,屋裏的四五個女人直接離開了,瞬間包間安靜的好像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他抬起修長的手指,朝著喻安勾了勾,嘴角邪魅的笑容愈發的深。


    喻安猶豫了一下,收著手裏的文件還是朝著莫廉騫的方向走去了。


    “莫總?”她在他的對麵坐下,這個位置她進門之後就打量過了,不會太親密又不會太疏離。


    莫廉騫哪裏會不知道喻安的想法,稍稍斂起笑容,手指輕輕劃過杯子的邊緣,“我不喜歡這個遠距離的談事情,坐到我身邊來?”


    喻安微微一笑,並沒有說話,也沒有順著他的話就坐到了他的身邊,而是紋絲未動的看著他,“莫總似乎心情不太好!”


    過去的三年,路俊讓早已讓她學會了察言觀色,可能稍稍一個挑眉的動作,就會讓她知道你今天的情緒是否欠佳。


    她記得莫廉騫一開始帶自己來的時候,也並沒有那般的高興,雖然是笑著可那是佷敷衍的笑容,而現在他還是笑著,可眼底卻讓人覺得孤獨無助。


    “吧嗒!”高腳杯碎裂的聲音,杯子裏麵的紅酒順著莫廉騫的手指一直流到手背,又滴到了地上,甚至幾滴濺到了喻安白色的長裙上。


    “這杯子真脆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情緒變化,被喻安看了出來,聽他的語氣已經有些惱怒,隻聽下一秒莫廉騫繼續說道,“你說人是不是也這麽脆弱?”


    喻安心裏咯噔一下,沒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從茶幾上抽了幾張紙遞到了莫廉騫的麵前,“擦一擦吧!”


    ……他嘴角忽然裂開笑意,半眯著眼睛盯著喻安看了又看,始終都沒有接過她遞出的紙,而是將自己的手伸到了她的麵前。


    喻安的手指微微捏了一下手中的紙,還是幫他擦拭了起來,隻是擦拭到一半的時候才發現他的手掌有著一條幾厘米的口子,不必想也知道是因為剛剛捏碎酒杯的原因,“手掌被劃傷了,需要處理一下!”


    她剛要縮回自己的手,卻被莫廉騫的另一隻手給握住,他淺淺淡淡一笑,“你幫我處理?”


    “莫總?”喻安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無奈對方的力氣太大,兩人形成了顯明的對比,顯然這就是男女的差別,無奈她不在掙紮,稍稍瑉了瑉唇“你先鬆開我才能幫你處理!”


    莫廉騫稍稍鬆開一些,喻安本想抽回自己的手,沒想到他又用你的捏著她的手,笑意滿滿的和喻安對視著。


    “莫總?”她表情嚴肅了起來。


    見她不開心,莫廉騫鬆開了手,而受傷的手依舊揚在了半空中,似乎真的等待著喻安的處理一樣。


    她轉身從桌子上麵找了一瓶白酒,扭開瓶蓋到了一點點,“你忍著點我用白酒給你消毒!”


    莫廉騫一句話都不說,隻是這麽的看著喻安,她輕柔的動作像是一汪平淡的暖風,毫無征兆一般的拂過他的心田,明明她是那麽的不情不願。


    “我隻有創口貼!”說著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了創口貼,捧著他的手掌吹了吹,然後貼上了創口貼。


    莫廉騫看了自己手中中的創口貼,嘴角的笑意再度的加深,“楚莫知給了你幾天的時間?”


    “三天!”喻安認真的回答。


    “那這是第一天是嗎?”他始終看著手掌的創口貼。


    “對!”


    “我困了,要回去睡覺了,下午四點到公司找我!”說著直接站了起來,將自己的外套扔在了肩上。


    “下午四點?”喻安趕緊跟著站了起來,“我?”


    “哇!”莫廉騫打著哈欠,“是你送我回去還是我送你回去,還是我們各回各家?”


    喻安知道在耗下去也是沒什麽結果,“各回各家吧!”


    因為約了是淩晨四點,幾乎這一夜喻安都沒有睡好,看了看時間快六點了回去補覺也沒意思,索性還不如去公司。


    “莫總現在去公司還是回家!”司機詢問到。


    莫廉騫沒有說話,手指去輕輕摩挲著手掌的創口貼,似乎她傾吐的暖風還殘留在自己的掌心,“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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