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知甩開了懷安喻的手,猛然的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的斜視著懷安喻,一步一步的將她逼到了角落裏麵,“知道我是誰嗎?”


    懷安喻不敢去看楚莫知的眼睛,咽了咽唾液“楚莫知!”


    “哈哈!”楚莫知放肆的笑了起來,“原來你知道我是楚莫知,那你知道背叛我的下場嗎?”


    懷安喻想要逃走,可已經被楚莫知逼到了角落,無法脫身更加的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現在的楚莫知就像是地獄的使者,隨時都會帶著懷安喻離開。


    “你在害怕?”他貼著她的耳邊,患得患失的沙啞,有帶著魅惑一般的冷清。


    懷安喻因為楚莫知的話,下意識的就哆嗦了一下,雙手緊緊的抵住了他的胸膛,卻一句話都沒有辦法說出來。


    “後悔嗎?”他低沉。


    “……”懷安喻淚眼蔢娑。


    “我問你後悔嗎?”他聲音特別的沙啞,輕的如同湖水一邊,居然讓懷安喻聽不出任何一點的情緒。


    她咬著牙,不去回答這個問題,後悔嗎?怎麽才叫做後悔,她對天發誓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他的事情,不後悔嗎?當初離開怎麽可能不後悔。


    她愛他深入骨髓。


    可現在他恨她同樣深入骨髓。


    留著自己在他身邊,不過是為了報複和折磨罷了。


    “我如果說,至始至終都是愛著你的,你相信嗎?”


    懷安喻咬著唇,她當然知道楚莫知不相信,可還是可笑一般的問出了這樣自己都覺得可笑的問題。


    楚莫知譏諷的笑道,“愛我?相信嗎?懷安喻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現在說的話嗎?”


    愛他,不過是現在她討好的手段,為了就是帶走孩子,然後離開。


    懷安喻沒有想過楚莫知會相信,但是還是想要試著努力一下,喻兒需要媽媽,同樣也需要爸爸,他要是真的娶了那個叫初一的,看她昨天那個樣子,根本就不會對喻兒好的。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楚莫知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我懷安喻愛你很多年,我為你死過,為你活過,為你幸福過,為你痛苦過,你曾經問過我一個問題,但是我知道現在這個問題你已經不記得。


    你說把你緊緊攥在手裏重要嗎?幸福嗎?當時我沒有回答,因為我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可現在我忽然想要回答了,很重要!”


    楚莫知聽著懷安喻的話,心一點點的炸開,鮮血流的飛快,死過,活過,幸福過,痛苦過,究竟過去他們的記憶有多少,還是不過就是她現在鞭策的謊言罷了。


    “重不重要?現在你說了不算,因為你對我一點都不重要!你死過,活過,幸福過,痛苦過,對我來說毫無意義,老天爺讓我忘記你,說明你真的不堪!”


    說了這些讓她痛徹心扉的話,楚莫知醉著的神經似乎也莫名的清醒了許多,他就是要她連掙紮求饒的豈會都沒有。


    懷安喻看著楚莫知,他的那些話讓她忘記了呼吸,空氣變得稀薄的讓人窒息,眼前明明是彩色的燈光,卻忽然一下子變成了黑白,她猛的想要後退一步,才發覺已經無路可退。


    呼吸,呼吸,呼吸,懷安喻不停的在心裏告訴自己,可就是沒有辦法呼吸,窒息的讓她渾身無力,痛……。


    她頹然的癱坐在了地上,雙手支撐著她全部的力氣,她連抬起眼眸看一眼楚莫知的機會都沒有。


    懷安喻倔強的想要賭一把,賭上一輩子的幸福和未來的人生。


    “楚莫知?你敢試著在愛我一次嗎?”


    她聲音明明帶著顫抖,卻又有一股倔強。


    本以打算離開的楚莫知,停下了腳步,用了一個慌亂無比的眼神望著懷安喻,“你說什麽?”


    懷安喻扶著牆一點一點的站了起來,不再是膽怯的模樣,她收斂著眸子裏麵被他嘲諷的憂傷“我說你敢在試著愛我一次嗎?”


    試著愛她一次,楚莫知像是看一個笑話一樣的看著懷安喻,“懷安喻現在你給我聽清楚了,不是我楚莫知敢不敢愛你,而是我不削愛你這樣的女人,你以為我讓你待在我的身邊是對你還有感情嗎?別可笑,我不過是為了懲罰你罷了!一個背叛者還有資格得到愛嗎?”


    懷安喻苦笑,“背叛者是沒有資格得到愛!”


    “你自己知道就好!”


    “那是不是這一刻開始,我也就不需要愛你了,怎麽說傷害都是相互的!”


    楚莫知覺得懷安喻在咄咄逼人,討厭的怒視了一眼,傷害是相互的,她真的是個了不起的女人,總有辦法想要逃脫自己的罪責,至始至終都沒有承認自己錯過,現在又把自己的錯推卸到了兩人的身上。


    “你愛不愛我,我還真的是不知道了,但是相互傷害不覺得可笑嗎?我的記憶為什麽沒了,我想你再清楚不過了,是因為你懷安喻,為了徹底的忘卻我對你的愛,為了你曾經對我傷害,為了我可以好好的活著,不用時時刻刻想著你是個背叛者,你的愛我不稀罕!”


    楚莫知覺得自己心裏的那口氣瞬間的舒展了開來,鬱結了已久的怒氣一下自就釋然了,而懷安喻卻一點點的頹廢,如同被拔掉所有刺的刺蝟,無法防禦的保護自己。


    楚莫知和之前一樣,在他認為不愛她的時候,簡單的幾句話,就會讓懷安喻難受的要命。


    懷安喻像個失敗者一樣,不對,從始至終好像她都是失敗者,楚莫知不管說什麽都會勝利,他是他們這段感情裏麵永遠的贏家,而懷安喻注定了會輸,而且還輸的摻不忍的。


    她胸口一上一下劇烈的呼吸著,肩膀也會隨著呼吸顫抖著,她賭輸了,楚莫知根本就不會從新愛上自自己,恨依舊將他的心纏繞在了一起,在他的心底生根發芽,恨占據了所有的愛,變成了一棵參天大樹。


    而懷安喻以為自己還是孔雀,卻發現原來自己隻是個鬥敗的烏鴉,即便雨水不停的淋濕清洗,還是染不上色的黑烏鴉。


    最後兩人各自回到了各自的房間,而準備好的飯菜被無情的扔在了桌上。


    翌日!


    懷安喻剛醒,就看到客廳坐了好幾個人,不解的走過去看著他們,“你們是?”


    “總裁讓我們過來,幫夫人選禮服和打扮的,中午總裁要參加一個重要的宴會,您將作為總裁的女伴一同出席!”其中一個看是管理者的人,站到了懷安喻的麵前說到。


    “什麽?參加宴會,還是當楚莫知的女伴?”懷安喻有些不敢相信,這不是在開玩笑吧,昨晚他們不是才激烈的爭吵過嗎?他的那些話如果自己沒有曲解意思的話,一定就是我不願意看到你。


    “是的夫人!”說著大家都開始忙活了起來,而懷安喻就像變成了一個木偶一樣,人有他們擺弄著。


    公司,楚莫知一刻不停的盯著手機屏幕,懷安喻每個動作,每件禮服他都親自過目,“這套顏色不行,太紅了顯得老氣!”


    這邊接到楚莫知的意思,服裝師立即換了一件米色露背長裙,將她長發隨意的盤起,顯得簡單大方,又來的女王氣質,配上楚莫知剛好。


    尹盛齊抖著腿,焦躁不安的看著楚莫知,從知道她要帶著懷安喻參加宴會開始,簡直就開始心慌意亂了起來,“你真的打算帶著懷安喻去宴會啊?楚夫人和那個初一也會去的,這狹路相逢不見血似乎不太可能了”。


    楚莫知就像是沒有聽見一般,一直盯著屏幕裏麵的懷安喻,那種吸引所有人目光的氣質讓他忽然不悅。


    “你在看什麽?”尹盛齊湊了過去,剛要看的時候楚莫知已經將屏幕扣在了辦公桌上,不滿的抬起眼眸怒視了一眼,“你很閑嗎?”


    “嘖”尹盛齊嗞了一聲,“看什麽少兒不宜的東西?”


    “滾出去!”冷到骨子裏麵的語氣。


    “行行行,我滾出去好了吧,但是帶懷安喻去宴會的事情你再考慮一下!”說著趕緊走了出去,以防萬一楚莫知的文件飛出來。


    懷安喻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似乎又回到了六年前無所畏懼的樣子,那個時候她有媽媽,有你爸爸,有傲嬌的資本,和愛著楚莫知的決心,可現在呢?她沒有媽媽,沒有爸爸,沒有了傲嬌的資本卻依舊愛著楚莫知,可現在的愛似乎已經變了,從前她期盼楚莫知有一天會愛自己,而現在她期盼是什麽她不知道了。


    “夫人你真的恨漂亮,您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人!”化妝師看著鏡子裏麵的懷安喻,忍不住讚許的說到。


    “謝謝!”懷安喻微微一笑,不在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總覺得頹然的失去了什麽,哦!想起來了,她好像失去了勇氣,繼續針紮愛與不愛漩渦中的勇氣,“宴會什麽時候開始?”


    “總裁說會回來接您!”收拾好東西的化妝師繼續說到。


    “我知道了!”懷安喻點頭,擰著裙擺上了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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