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楚莫知不愛懷安喻的?


    楚莫知自己說的!


    “安喻?你怎麽舍得丟下我,你怎麽舍得!”他將照片抱在懷裏。


    他想到了這一年多,被自己丟棄在一旁的懷安喻,是不是也是痛不欲生之後,自己獨自舔舐自己的傷口,是不是也這麽苦苦哀求他會出現。


    “懷安喻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把我給你的傷痛,都讓我也嚐試一遍,可你比我狠,你連後悔的機會都不給我,你都不給我!


    是不是你無依無靠的時候,也這麽埋怨我?”


    ——


    地下室,那個醫生恐懼的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手腳被綁著,明明就楚莫知一個人,可卻像是身邊被惡魔給圍剿了一般,“你,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想幹什麽?”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到了那個男人的麵前,視如珍寶般的拿出那張照片,“這個女人你認識嗎?知道她是誰嗎?”


    男人先是一愣,隨即認出了照片中的女人,不就是那個自己照顧了七個月的女人嗎?“我?不認識!”


    楚莫知隨即收回照片,怕被眼前這個男人多看一眼就會褻瀆一般,“真的不認識?”他點燃一支煙,吐出白色的煙霧,迷霧在他麵前散開,帶著慵懶和冷戾,“我在給你十五秒,想一想到底認不認識這個女人!”


    男人被楚莫知的語氣嚇住了,連貫的點頭,“認識,認識,這個女人懷孕了,我照顧她的,後來七個月的時候那個叫藍夏的女人給我一筆錢讓我離開,把她一個人關在了那個荒無人煙的房子裏麵,這件事情跟我無關的!我不知道她是誰!”


    “恩!”楚莫知點頭,“不知道她是誰?我楚莫知的女人你們都敢動!”


    “這根我無關的,我隻是個醫生,是那個叫藍夏的女人的注意,我隻是拿錢辦事情,我一直都照顧她的!”男人急切了起來,他可以不認識懷安喻,但是絕對認識楚莫知,自然也知道這個男人有多麽的恐怖,他想要毀了一個人輕而易舉。


    “帶我去關了她七個月的地方!”他其實可以自己去找,去調查的,但是他不敢,這個世界上居然有出楚莫知不敢的事情,說出去是多麽的諷刺和可笑。


    一路穿梭,顛簸了幾個小時之後,終於到了那個地方,荒無人煙的根本就不像會有人的地方。


    “就是那邊的房子!”醫生害怕的看著楚莫知,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小房子。


    他順著醫生手指的方向看去,心猛然一顫,有種五髒六腑都在疼痛的感覺,七個月,他們居然讓懷安喻住了七個月這樣的房子。


    他對她不好,可也不會讓她受這樣的委屈,住的吃的楚莫知都會給懷安喻最好的,可七個月?七個月她就住在這樣的房子裏麵。


    抬起腳步想要向著房子的方向走去,可腳上就跟千斤重了一般,怎麽都邁不開步伐,他的勇氣在這一刻消失殆盡了。


    最終他還是推開了那扇門,無力一股意味衝出,楚莫知身邊的人下意識的就捂住了口鼻,可他沒有怔怔的看著裏麵的一切,地上一片狼藉,依稀可見的異物,他絲毫沒有閃躲,就這麽走了進去,一點點的看著恍如看到當時生活在這裏的懷安喻,她一顰一笑,一怒一喜以及最後奄奄一息的樣子清晰可見。


    “她住哪裏!”楚莫知沙啞的問道,喉嚨都幹澀的讓他覺得有些疼,胸腔比窒息還要窒息,疼的他血液在倒流一般。


    “那邊房間!”醫生瑟瑟發抖,他離開的時候這裏還不是這個樣子,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楚莫知邁開步伐,推開了最裏麵房間的門,一張桌椅,一個床就什麽都沒有了,那七個月她是怎麽過來的,不,她是煎熬著過來的,“你們都出去,我想要自己待一會!”


    灰落了一床,被子帶著一股黴味,楚莫知伸手粗碰著被子,卻又下意識的縮回了手,好燙!似乎還帶著懷安喻的氣息,平靜了一會他再一次伸手,控製不住的將整個髒兮兮的被子抱在了懷裏,“安喻?安喻?懷安喻……”。


    如果我說我愛你,你還會回來嗎?


    懷安喻我愛你!


    可我卻不知道你還會不會回來!


    這是多久了,是好久了吧,隻要有過懷安喻的地方,楚莫知就不會去,也不敢去,她的氣息太過濃烈,怎麽都忽視不了,這一次他同樣忽視不了,也不像去忽視了,原來有她氣息的地方就會有念想。


    桌角的血跡,門鎖的撬痕,鐵窗的捶打,每一個地方都是懷安喻的掙紮和想要逃脫,想到他一個人在這裏的害怕和無助,楚莫知的心就像被撕碎了,隨風飄散他想要撿起來,拚湊出一個完整的心!


    原來心碎是這種感覺,就像有人給你的心注滿了血液,然後用刀一點點的割開無數個小口子,血在一點點的流逝,他後悔來這裏,後悔看到這裏的一切,他為什麽要來看,為什麽要再一次的心痛,她離開到失蹤的傷痛還沒結巴,這會又撕開了傷口,不他全身多少個毛孔,傷痛就是多少。


    楚莫知再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抬起眼眸一陣涼風襲來“這裏現在是什麽樣子,以後也必須是什麽樣子,安喻的傷痛總要找人來撫平的,她受過的委屈,我要那些人十倍百倍的還會來!”


    醫生被這些話真的嚇到了,撲通一聲的跪在了地上,“真的不關我的事情,真的不關我的事情,我也隻是拿錢辦事情,我照顧的七個月她一直都很好的,之後聽說藍夏想要她和她肚子裏麵的孩子去死,故意把她關在這裏麵的!”


    “故意?”楚莫知點頭,“那你也是有罪的,你和藍夏同等的罪!”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醫生已經嚇得瑟瑟發抖,跪趴在了地上一句話都不說。


    楚莫知連夜回去了,回到了那個他和懷安喻共同的家,之前的傭人都還在,收拾的家裏麵井井有條,所以的東西都是原來的樣子。


    他們的房間他進去不會超過五次,更加的別提會仔細的看一看,床頭是兩人的合照,楚莫知不記得什麽時候和她一起拍過這張照片,懷安喻小鳥依人的靠在楚莫知的身上,嘴角噙爛漫的笑容,可這樣的笑容他再也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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