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這樣才算


    司徒衛見到程南因,原本緊繃的臉色稍稍緩和了些。


    他擺了擺手,讓助理先退下去,然後他舉步朝程南因走來。


    “還算聽話。”


    說著,司徒衛抓住程南因的手,將她的包在手心。


    大大的手掌包裹著,溫熱的氣息從掌心傳來,程南因一陣恍惚,總覺得這樣的動作曾經在哪裏做過,可又怎麽都想不起來。


    她失神著任由司徒衛抓著她的手,兩人走到停車場,司徒衛坐進了副駕。


    “我一晚上都沒怎麽吃東西。”司徒衛說,“載我去吃點東西?”


    程南因說:“要不在家裏吃吧?aurthur一個人在家裏我不太放心。”


    司徒衛一聽到程秋睿的名字下頜就一緊,但下一秒,他扭過頭,鬆了口:“也可以。”


    車行駛在街道上,大片雪花落在車窗上。程南因看著前路,司徒衛的聲音響了起來:“公司資金周轉有些問題,上次找你借的錢,可能過段時間才能給你。”


    程南因心下一咯噔,就聽見司徒衛說:“具體還錢的時間暫時還不清楚。”


    程南因心沉了沉,麵上笑了笑:“好吧沒事。”


    她對他的工作並不是很了解,先前他每個月都會打一筆生活費給她,後來她自己這些年又接了一點零散的活,加起來的數目也還可觀。


    上個星期,他說要一些資金周轉,程南因將他定時打過來的那筆錢轉了過去。可後來他說不夠,程南因又把自己存的錢也轉給了他。


    如今銀行卡裏的錢剩得不多,要是真離了加州去別的地方生活,那些錢遠遠不夠。


    程南因暫時打消了先前的念想,她想,過段時間再說。


    程南因把司徒衛載回家,屋子裏,程秋睿正抱著地球儀在看。


    見程南因和司徒衛回來了,程秋睿從地上爬起來,禮貌地叫了一聲:“衛叔叔好。”


    司徒衛對程秋睿的態度不好不壞,應過程秋睿的問好,他徑直對程南因道:“南因,我想吃你做的麵。”


    程南因去了廚房,程秋睿還坐在地毯上看地球儀,司徒衛坐在他後麵的沙發上。


    程秋睿問了一句:“衛叔叔,你是不是有個弟弟或者妹妹啊?”


    司徒衛冷不丁被程秋睿問話,還是這一句,他道:“怎麽?你上哪兒知道的?”


    程秋睿眼睛彎了彎,琥珀色的眼睛像月牙。他揚著頭,稚嫩地說道:“看衛叔叔這麽會照顧人,肯定是家裏有兄弟姐妹的。”


    司徒衛見程秋睿還是個孩童模樣,雖然不喜歡他,但也不至於厭惡。他淡淡地“嗯”了一聲,眸色卻沉了下來。


    想了一會兒,司徒衛起身去了廚房,而程秋睿抱著地球儀,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世界上另一塊版圖。


    程南因煮了麵出來,順道也給程秋睿和自己各自煮了一碗。三個人坐在餐桌上吃麵。


    熱氣騰騰的麵條驅走了冬日的冷氣,司徒衛將自己碗裏的煎蛋夾起放到程南因碗裏:“你愛吃的。”


    程南因先是一愣,而後她看了看碗裏的煎蛋,又抬頭看向他,道了一聲:“謝謝。”


    程秋睿在一旁默不作聲地看著,小手抓著筷子默默地吃著麵。


    時針指向十一點。


    程秋睿自己乖乖洗漱,進了自己的房間裏睡覺,而程南因和司徒衛還坐在客廳裏。


    程南因有些坐立難安,她不停地瞟著時間,身旁司徒衛還在按著遙控器。


    坐了一會兒,程南因覺得自己必須得上樓休息了,於是她對司徒衛說:“我明天還有一個講座要參加,得先睡了。”


    司徒衛“嗯”了一聲,眼睛還是盯著電視機,說了一句:“那你趕緊去休息吧。”


    聽到這句話,程南因如釋重負,她趕緊往樓上走。


    就聽見身後司徒衛叫住她:“南因。”


    程南因回過頭,一雙慌亂的眼睛落入司徒衛的眼裏。


    他說:“我說過,我可以等到你完全接受我。在這之前,你不用這麽緊張。”


    程南因先是一怔,隨後她淺淺地笑了。


    她全身心都放鬆了下來。


    “好。”


    說完,往樓上走了兩步又停下,程南因對司徒衛說:“你的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


    司徒衛看著她沒說話,程南因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裏。


    第二天,程南因七點鍾就起了。


    她先是去隔壁房間喊程秋睿起床,又下樓做早餐,然後準備自己的東西。


    她今天有個講座要聽。


    等到程南因和程秋睿早餐都吃完了司徒衛還沒起,程南因想了想,留了張紙條就帶著程秋睿出門了。


    路上,程秋睿拉著程南因的手,問:“程南因,你覺得我這雙眼睛奇怪嗎?”


    程南因正經地看了程秋睿一眼,說了一句:“奇怪。”


    “那你覺得,這是基因變異還是基因遺傳?”程秋睿又問。


    程南因隻道程秋睿腦子裏又出現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她也沒說什麽,就附和著道:“可能是基因變異?”


    她可從來沒有見過和她家程秋睿有同樣眼睛的人,除了在動漫裏。


    程秋睿奶聲奶氣,一本正經地反駁:“我覺得……是基因遺傳,說不定我的親生父親,就有這麽一雙眼睛。”


    程南因隻覺得這小子吃錯了藥,她一把將程秋睿抱起,腳步加快:“別說什麽基因變異基因遺傳,更別提你那親生父親了,你都快遲到了親愛的。”


    懷裏是暖和的,程秋睿抱住自家媽媽的脖子,他盯著看,問她:“程南因,你要和衛叔叔在一起嗎?”


    “不是早就在一起了嗎?”程南因反問。


    程秋睿覺得自家媽媽是個笨蛋,他說:“我說的在一起就是真正的在一起。”


    程南因又反問:“我和你衛叔叔現在難道不算真正的在一起嗎?”


    程秋睿低下頭,聲音悶悶的:“不算。”


    程南因耐著性子問:“那你覺得怎麽樣才算在一起?”


    程秋睿揚了頭,他左右看了看,看到一對夫妻牽著一個小孩子。他小手指著那一家三口,說:“這樣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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