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思洲身體一震,眼睛瞪圓了,說道:“陳先生,你這話怎麽講?”


    張醫生的臉,則是一下子變的慘白。


    假如是換成其他人,這樣直呼龔思洲的名字,龔思洲心裏肯定是不樂意的。


    但是眼前的陳浩不同。


    就連省裏赫赫有名的張振遠教授,都對陳浩這般推崇尊敬,那陳浩雖然年紀小,但肯定也不會是一個普通人。


    相反。


    陳浩在醫術上的造詣,十有八九,可能要比張振遠還要高出幾分——畢竟,龔思洲對於張振遠的為人是有一些了解的,知道他醉心醫術,隻有在醫術上比他高明的人,才會得到他的推崇。


    而陳浩剛才直呼龔思洲的名字,並且還直截了當的說他們醫院的醫生,素質不怎麽樣,這讓龔思洲立刻意識到,很有可能是讓陳浩發現了什麽事情。


    “龔院長,這個病人,是我朋友的父親。”


    陳浩指了指一旁病床上的張福生,淡淡的說道:“你們醫院給出的診斷是腎功能衰竭,但是我覺得,你們的診斷,完全是錯誤的!”


    “什麽?”


    張振遠聽到陳浩的話,頓時身體一震,臉色變的嚴肅凝重起來,要知道,誤診可是嚴重的醫療事故之一,因為對於病人病情診斷的錯誤,會導致接下來後續的一係列治療方向,都是錯誤的,較輕的後果,有可能是讓病人的病情產生了其他變化,延滯病人恢複。


    而比較嚴重的後果,則是可能因為誤診,從而導致病人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期,讓病人命赴黃泉。


    至於陳浩所說的腎功能衰竭,這可不是什麽小病,而是公認的大病。


    如果一旦是誤診,那麽可能會導致病人病情發生病變,危及生命!


    “您確定?”


    龔思洲的臉色也變的嚴肅凝重起來,作為醫院的院長,他心裏當然清楚,這誤診造成的嚴重後果!


    “當然可以確定。”


    陳浩點了點頭。


    “你胡說!”


    張醫生連忙開口說道:“龔院長,這位病人的診斷,是我聯合了咱們醫院內,幾位主任醫生一起分析過後的結果,不可能出現誤診的。”假如陳浩剛才說的是他亂開藥,張醫生倒也是無話可說。


    但是陳浩居然說張福生的病,不是腎功能衰竭,而是誤診。


    這就讓張醫生頓時精神一震,心裏大喜不已——因為隻要證明了陳浩是在亂說,那麽接下來陳浩再說他亂開藥時,這話顯然可信度就自然大大降低了!


    “你懂什麽!”


    聽到張醫生說陳浩胡說,不等龔思洲說什麽,旁邊的張振遠,臉立刻就沉了下來,對張醫生訓斥說道:“陳先生既然都說了,這個病人的病,不是腎功能衰竭,那自然就是不會錯的!”


    “張教授,這個病人的病,可是我們好幾個人,一起分析判斷過後得出來的結論。”


    麵對張振遠這個赫赫有名的權威專家,張醫生小心翼翼解釋說道:“我保證,肯定是不會錯的……”


    “你保證有什麽用?”


    不等他說完,張振遠就皺眉打斷了他的話,毫不客氣的說道:“我隻相信陳先生的話,你們肯定是誤診了!”


    張醫生頓時被氣的要死,但是在張振遠麵前,他又不敢造次,隻能是將目光看向了龔思洲,“龔院長您看?”


    龔思洲心裏也有些不敢肯定了,張醫生是他們醫院裏的醫生,再加上,腎功能衰竭這可不是小病,要確診這個病情,肯定是需要醫院裏麵那幾位醫術精湛的主任醫生們聯合會診之後,才能給確定的。


    但是陳浩又是張振遠所推崇的人,他雖然年紀輕輕,但無的放矢的幾率也並不大,再加上誤診不是小事兒,更不會隨便輕易說說的。


    “是不是誤診,咱們再檢查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張振遠看見龔思洲在旁邊沉吟思忖的樣子,眉頭一挑,忍不住說了一句,旋即,張振遠對和他一起來的那個醫生說道:“王教授,你覺得怎麽樣?”


    王教授聞言遲疑了一下,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饒有深意的看了龔思洲一眼。


    畢竟,王教授和張振遠兩人,是這一次應邀來幫助對一個病人進行診斷治療的,而現在張福生有可能被誤診的事情,是醫院之前的事情,不屬於他們兩人的職責範疇之內。


    王教授和張振遠不同,他沒有必要為證明陳浩的話,而答應張振遠,這樣的話,就會在某種程度上,將龔思洲等人得罪了。


    龔思洲看懂了王教授的意思,他思忖了一下,點頭說道:“好,既然陳先生覺得,有可能是誤診了,那恰好今天張振傑和王教授兩位著名的權威教授也在這裏,那咱們就對這位病人的病情,小範圍內進行一個會診,畢竟,病人的事情大於天,若是因為誤診而導致延誤了病人病情,這個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


    頓了一下,龔思洲接著說道:“王教授,張教授,您們兩位覺得怎麽樣?”


    “我沒意見。”


    張振遠立刻點頭說道:“我們身為醫生,最重要的職責,就是對病人負責。”


    “我也沒意見。”


    王教授嗯了一聲。


    “陳先生,你覺得呢?”


    龔思洲看向了陳浩。


    “這樣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陳浩點了點頭,說道:“那就麻煩龔院長將之前的病曆以及檢查結果都拿過來,有請張教授和王教授兩位看一下。”


    “啊?”


    龔思洲聞言一愣,說道:“不需要病人重新進行采血化驗檢查嗎?我覺得如果……”


    “不用了。”


    陳浩不等他說完,就開口說道:“我剛才已經給病人檢查過了,目前病情還比較平穩,沒有必要重新采血化驗檢查了,隻需要將之前的檢查結果以及診斷分析等病曆拿來,一看就能知道了。”


    看見他說的如此篤定,張醫生心裏頓時有些緊張了,難不成,真的是之前誤診了?


    “張醫生,那就麻煩你走一趟,將病曆拿來。”


    龔思洲臉色嚴肅的對張醫生說道。


    “哦,好的,我馬上就去。”


    張醫生回過神來,忐忑不安的說著。


    “張先生,我能先給您把個脈嗎?”


    趁著張醫生去拿病曆的空暇,張振遠客氣的對張福生問道。


    “當然可以張教授。”


    張福生連連點頭,心裏有些複雜,對於他的病情,重新喚起了希望,難道,自己真的不是腎功能衰竭,而是陳浩所說的汞元素中毒?


    張振遠走到張福生身旁,三指放在他的脈搏上,仔細感受著他脈象的變化,過了幾分鍾後,他又讓張福生換了一隻手,仔細感受了一下,這才收了回來。


    “張教授,您覺得怎麽樣?”


    張福生看見張振遠一副皺眉沉吟不語的樣子,連忙小心翼翼,畢恭畢敬的問了一句。


    畢竟,張福生可是看見龔思洲對於張振遠都是恭恭敬敬的,而張振遠又是北省赫赫有名的權威專家,他的話,張福生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張振遠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旋即,他輕咳了一聲,謹慎的說道:“張先生,我現在還不敢肯定,等一會兒我看看之前的檢查結果後,才能給你一個答案。”


    “張教授,您沒什麽發現嗎?”


    龔思洲聞言,忍不住問了一句。


    “龔院長。”


    張振遠解釋說道:“老實說,我的醫術,比起陳先生而言,差的實在是太遠了,能夠從脈象變化裏得到的東西並不是很多,所以還需要你們西醫的檢查結果來驗證一下。”


    龔思洲身體一震,他這才想起來了一件事情,忍住心裏的震撼,對陳浩恭聲說道:“陳先生,您剛才是通過把脈,確定這位張先生的病,不是腎功能衰竭?”


    “嗯。”


    陳浩點了點頭,淡聲說道:“也不完全是通過脈象來判斷的,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四診法,把脈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還需要其他三種診法的輔佐。”


    這話聽的龔思洲不知道該如何作答才好,的確,有些中醫大家,的確是通過望聞問切的方法,就可以斷定病人的病情,但是,更多的時候,一些中醫判斷病情,其實還需要西醫儀器的檢查結果來輔佐判斷,才能夠確定。


    比如就像是張振遠。


    他在北省的名氣足夠大了,醫術也是公認的很高。


    但就連張振遠剛才把脈時,也沒有辦法就第一時間肯定,張福生究竟是什麽病,而陳浩僅僅通過把脈以及中醫所謂的“望聞問切”,就斷定張福生的病,不是腎功能衰竭,而是被醫院誤診了……這陳浩究竟是信口開河,還是醫術真有那麽高?


    “王教授,你要不要看一下?”


    張振遠對旁邊的王教授說了一句。


    “張教授,我就不看了,我得先看看病曆才行。”


    王教授聞言笑了笑,擺了擺手,說道:“我可不是中醫,會什麽把脈之類的,這一點,你是心裏有數的。”頓了一下,他對張福生說道:“張先生,不過我倒是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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