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爸。”


    聽到趙慧的話,絕望中的柳伊,像是發現了救命稻草一樣,抓住老人的手,說道:“您不是認識第一醫院的張振遠張教授嗎?您快點給他打個電話,讓他過來看看姍姍!”


    “嗯,我立刻就打。”


    老人拿出手機,撥通了張振遠的電話號碼。


    “嗯?”


    正在辦公室裏看醫書的張振遠,拿起電話看了一眼,頓時有些意外。


    竟然是s市華森服飾集團老總柳傳誌的電話。


    張振遠認識柳傳誌,s市的著名企業家,空手起家,將一家名不經傳的製衣公司,逐漸做成了省內有名的服裝集團。


    兩人還打過幾次交道,關係算是比較好。


    “老柳啊,怎麽突然間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張振遠拿起電話,笑吟吟的問道。


    “張教授,你快點下來,我在第一醫院急診治療室門外,人命關天,快點!”


    電話那邊響起了柳傳誌凝重的聲音。


    “好,我立刻就下來。”


    張振遠楞了一下,反應過來之後,沒有多餘的廢話,立刻掛掉電話就往下走。


    “張教授,救命啊!”


    看見張振遠從樓上走下來,柳傳誌像是看見了救星一樣,連忙快步走過去,抓住張振遠的手,說道:“你快點想個辦法,救救我家姍姍吧!”


    “張教授,救救我女兒啊。”


    柳伊死死抓住張振遠的手,美眸含淚說道:“她被五步倒咬了,邢主任說是要截肢!”


    “姍姍?”


    張振遠吃了一驚,這才略微明白柳傳誌所說的救命是什麽意思,柳珊珊他見過,是一個很活潑陽光的女孩,張振遠神色嚴肅的說道:“柳總,柳經理,你們倆人先別著急,先跟我說一下,到底是怎麽樣個情況?”


    “姍姍被五步倒咬了,送到這裏治療,結果邢主任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找不到抗五步倒的血清,有可能s市就沒有抗五步倒的血清。”


    柳傳誌言簡意賅的將事情解釋了一下:“……張教授,邢主任讓我們商量一下,半個小時之內,拿出一個考慮好的結果,如果再聯係不到血清的話,就打算給姍姍截肢了,我也是沒有辦法了,隻能是來求你想想辦法了,張教授,你是中醫大家,你看看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啊?”


    張振遠明白了,露出一絲苦笑,現在很多人看病,都是這樣的想法。


    某個疾病,假如西醫治療不了的話,那病人就會想著,找中醫來試試吧。


    仿佛中醫是個筐,什麽病都能往裏麵裝的感覺。


    看見柳傳誌一家人著急的模樣,張振遠想了一下,說道:“柳總,治療蛇毒,最好的辦法,其實就是注射血清,在這方麵上,中醫也沒有太好的辦法,不過,我先進去看看姍姍的情況吧。”他並沒有一下把話說死。


    “張教授,你們中醫應該有辦法的!”


    柳傳誌認真的說道:“姍姍是在大召山上被五步倒咬的,有個男孩從山上摘了一些草藥,給姍姍敷在了腿上,說是可以阻止毒液蔓延,正因為這樣,我才找你想想辦法。”


    “還有這種事情?”


    張振遠訝然不已,“用的什麽草藥,可以阻止毒液蔓延?”


    柳傳誌和柳伊兩人齊齊看向趙慧,問道:“那個男孩用的什麽草藥?”


    “我也不知道啊。”


    趙慧連忙搖頭說道:“他也沒有和我說啊。”


    “沒有和你說,你就不會問嗎?”


    柳伊氣的直跺腳,沒好氣的趙慧說道:“你都這麽大的人了,這麽重要的事情,難道你還要別人教你怎麽做嗎?”


    “行了柳伊。”


    柳傳誌看見趙慧一臉委屈的模樣,對柳伊不耐煩的說道:“別說她了。”


    張振遠想了一下,說道:“那草藥還在嗎?對了,既然那草藥可以阻止毒液蔓延,那咱們可以向周邊省市醫院求救一下啊,五步倒注射血清最佳時間兩到四個小時之內,假如這草藥可以幫助咱們阻止毒液蔓延,等於延長了搶救時間……”


    “張教授。”


    柳傳誌幹咳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那草藥被我女兒不小心弄掉了……”


    “啊?”


    張振遠驚碎一地下巴,連聲說道:“怎麽這麽不小心啊?”


    “我……”


    伊依美眸紅了,“我也不小心的,再說了,我之前也不知道啊。”


    趙慧撇了撇嘴,心裏暗忖,那個男孩之前都提醒過你們一次了,隻不過,你們誰都沒拿他的話當回事兒罷了!


    “張教授,那草藥被弄掉了以後,我後來又撿起來,放在姍姍腿上,但是卻沒有效果了。”


    柳傳誌知道這會兒再說這些,也是無濟於補,他直接說道:“我請你來,就是想讓你幫忙看看,能不能調配出來這樣的草藥,哪怕解不了蛇毒,但至少也可以暫時阻止毒液繼續蔓延,爭取一些時間,我們在想辦法,托人從外地看看能不能找到抗五步倒的血清,姍姍還小,才剛二十歲,她要是真的因為這件事情被截肢了,以後的日子還怎麽辦啊。”


    “好,我知道了。”


    張振遠明白了柳傳誌的意思。


    柳傳誌、柳伊,張振遠三人,走進治療室內,邢主任看見張振遠也過來了,登時有些意外,連忙客氣尊敬的打了一聲招呼:“張教授您也來了啊。”


    “嗯,我來看一下情況。”


    張振遠點了點頭,直接對邢主任說道:“小邢,你聯係到血清沒有?”


    柳伊和柳傳誌兩人抱著希望,看著邢主任,真恨不得掰開他的嘴,讓他說一聲已經找到血清了,馬上就能送過來這樣的話。


    隻可惜,邢主任搖了搖頭,說道:“張教授,我都問過了,s市沒有抗五步倒的血清……”


    柳伊的美眸又紅了。


    “嗯,我知道了。”


    張振遠點了點頭,快步走到昏迷不醒的柳珊珊身旁,當他看見柳珊珊那條紫黑色,微微有些水腫的腿後,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麽毒?”


    他也沒有用手去觸碰,隻是趴下去,仔細觀察了一番,臉色變的無比凝重,抬起頭來對柳傳誌說道:“那草藥呢?在哪?”


    柳傳誌指了指病床旁邊那一堆草藥沫,說道:“就是這個。”


    張振遠捏起一小撮,放在手心上,仔細聞了聞,眉頭立刻皺成了一團,沒有吭聲,仔細思忖沉吟著。


    “張教授?”


    柳傳誌等了幾分鍾後,忍不住心裏的焦急,問道:“您看能不能調配出來同樣的草藥,先設法控製姍姍腿上的毒液蔓延,爭取一些時間?”


    回過神來,張振遠遲疑了一下,搖頭說道:“對不起啊柳總,這草藥我也沒有見過……”


    “什麽?”


    眾人聞言,登時驚碎了一地下巴。


    要知道,張振遠可是省內有名的中醫大家,就連他也沒有見過這種草藥?


    這怎麽可能?


    聽起來感覺就像是天方夜譚一樣。


    但事實上,這的確是有些為難張振遠了。


    因為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這草藥是被陳浩咀嚼碎的,失去了原本的形狀,僅僅憑借它的氣味,來判斷是屬於哪種草藥——這種難度實在是太高了!


    另外,這草藥還是陳浩根據腦海裏遺留的傳承記載,所辨別出來的。而它的作用,恐怕隻有在最古老的本草綱目中,或許還能夠找到。


    事實上,遺留到今天的各種古代醫學著作,或多或少的,都有一部分的缺失。


    “張教授,您怎麽可能沒有見過這種草藥呢?”


    柳傳誌從驚愕中回過神來,難以置信的看著張振遠,甚至他腦海裏閃過這樣一個念頭,會不會是因為張振遠因為看見柳珊珊的毒,實在是太嚴重了,自忖沒有把握,為了不惹麻煩,從而推托說自己不認識這種草藥呢?


    “柳總。”


    張振遠解釋道:“您自己看一下。”


    他將掌心中的草藥,伸向柳傳誌,苦笑道:“當時用這個草藥抑製蛇毒的人,為了揮發出草藥中的藥性成分,將這草藥嚼的這麽細碎,我現在隻能是憑借氣味來判斷,假如這草藥原封不動的擺在我麵前,我肯定能認出來這草藥是什麽品種,有什麽作用,但就這樣一堆細末……我實在是沒辦法確認啊。”


    柳傳誌這才恍然大悟,的確,這真沒有辦法讓張振遠來辨認。


    “對了!”


    柳伊突然間狠狠一拍大腿,轉過頭對一旁的趙慧說道:“趙慧,你有沒有那個男生的聯係方式啊?他有沒有電話或者bp機之類的通訊工具?如果有的話,你趕緊找那個男生問問,看他當時用的是什麽草藥,幫助姍姍抑製住毒液蔓延擴散的!”


    “對啊。”


    柳傳誌懊惱的拍了拍額頭,解鈴還須係鈴人!


    想要知道這草藥是什麽草藥,隻要找到剛才那個男孩問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趙慧啊了一聲,她沒有想到,事情繞來繞去,最後竟然又繞到了那個男生的身上,她看見那個男生有手機,可是……她不知道他的電話號碼啊。


    “柳姨,我們隻是一起順路爬山的……”


    趙慧連忙說道:“我不知道他的聯係方式啊!”


    柳傳誌回頭對阿彪說道:“阿彪,你剛才有沒有問那個男生的聯係方式?”


    阿彪搖頭。


    柳傳誌急的連連跺腳,早知道,自己剛才應該詢問一下他的聯係方式了。


    “趙慧,你沒有他的聯係方式嗎?”


    柳伊著急的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是在哪裏上學啊?”她都快要急瘋了。


    說到名字,趙慧仔細回憶了一下,眼睛一亮,連忙說道:“我想起來了,之前在大巴車上,我聽他朋友喊他陳浩……嗯,沒錯,就是叫陳浩。”


    “什麽?”


    張振遠聞言身體一震,難以置信的看著趙慧說道:“你說他叫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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