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羨魚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她又一次被霍佳丟在了醫院裏。


    霍佳真不厚道,每次都是這樣,卸磨殺驢。


    當然了,她不是驢。


    林羨魚剛剛走進花園,還沒踏進大門,餘嬸就跑來跟她講:“林小姐啊,你男朋友等了你好一會了。”


    林羨魚愣了一下:“男朋友?”


    她哪來的男朋友?


    餘嬸熱情地指了指大門內:“你快過去吧,我去給你們泡茶。”


    “我不要喝茶。”


    “知道了,奶茶奶茶,我會衝的。”


    男朋友?林羨魚一腦門的官司走進了大門,一進去就在客廳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一個人。


    米色的高領毛衣和淡色的牛仔褲,在燈光下呈淺栗色頭發的微微卷發。


    是瑜聞,他怎麽來了?餘嬸和蔡嬸怎麽就自說自話的把他認成了自己的男朋友?


    林羨魚走過去:“瑜聞,你怎麽來了?”


    “昨天沒聯係上你,我打過電話來,你不在,我就想著過來找你。”瑜聞站起來,遞給她一隻紙袋:“喏。”


    “什麽?”她接過來,打開看看,裏麵是一部手機。


    “我說了我有一部閑置不用的手機,你的手機我給朋友拿去修了,你先用這一部。”


    “謝謝。”林羨魚收下手機,有些不好意思地跟他講:“這幾天瑣碎的事情多,我就給忘了。”


    “沒事。”


    這時,餘嬸端著托盤過來:“我烤了巧克力曲奇,這奶茶是我剛學會衝的,你們嚐嚐。”


    林羨魚剛好餓了,坐下就吃。


    餘嬸笑著在她耳邊嘀咕:“在男朋友的麵前也要收斂一點。”


    “他不是我男朋友。”林羨魚壓著聲音跟餘嬸說。


    餘嬸全當林羨魚是不好意思,捂著嘴笑著走掉了:“還有個戚風蛋糕正在烤,馬上就好了。”


    餘嬸走掉了,林羨魚捏著小餅幹看著對麵沙發裏的瑜聞傻笑。


    客廳這麽安靜,她剛才澄清的那句話肯定被瑜聞給聽到了。


    尷尬到姥姥家。


    “我們家阿姨很八卦。”她笑的訕訕的:“她們亂講話。”


    “是我跟她們說的。”瑜聞倒是從容不迫的,慢慢悠悠地開口。


    “說什麽?”林羨魚一時沒反應過來,傻兮兮地問。


    “說,你是我女朋友。”瑜聞手裏端著熱奶茶,從杯口徐徐而升的熱氣繚繞在他的鼻端。


    他的眼睛在那白色的霧氣中仍然顯得很亮,如果是以前,瑜聞這樣跟她表白,她早就心馳蕩漾了。


    她手裏捏著曲奇,一使勁,曲奇在她的手裏碎成了渣渣,碎屑落了一地。


    她急忙彎腰蹲下去清理,沒留意自己離茶幾太近腦袋又低的太低,腦門砸到了玻璃台麵上,痛的她高音拉出好幾十分貝。


    “小魚兒。”見林羨魚砸到腦門,瑜聞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過去看她,扶住她的胳膊:“你沒事吧?”


    林羨魚抬起頭,腦門已經被砸紅了。


    “痛。”她痛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她的命真苦,動不動就受傷,再這樣下去,命不久矣。


    “你家裏有藥箱麽,我給你擦點藥,不然會腫的。”


    “我的房間有。”林羨魚以前的房間有藥箱,裏麵藥品豐富,應有盡有。


    瑜聞扶著林羨魚上樓,上了樓之後卻在電梯門口看到了桑時西。


    他倚著欄杆站著,好像沒有拐杖。


    林羨魚感到奇怪,沒有拐杖他是怎麽站的這麽筆直的?


    瑜聞瞧見桑時西,趕緊打個招呼:“您好,桑先生,我是小魚兒的朋友,瑜聞。”


    “見過。”桑時西表情寡淡:“那個實習醫生。”


    他會不會講人話?幹嘛非要把實習醫生講出來?


    林羨魚白眼翻出天際:“大桑,你厚道點。”


    瑜聞跟他點點頭,準備扶著林羨魚從他麵前走過,桑時西卻伸手指了指林羨魚的鼻子。


    “你,扶我回房間。”


    “我要回房間抹藥。”


    “你的房間就是我的房間。”桑時西向她勾勾手指:“過來。”


    瑜聞顯然有點懵了,看看桑時西又看看林羨魚:“小魚兒?”


    “我是特別護士,二十四小時候命的那種,他半夜有事情都會叫我,所以一個房間方便點。”林羨魚訕笑著跟他解釋。


    她腦門痛得很,還得走過去扶著桑時西。


    桑時西把他的手臂直接搭在林羨魚的肩膀上,她瘦小的身體得撐住桑時西高大的身軀。


    瑜聞也是看不下去就過來幫忙,他剛挪動腳步桑時西就冷冷地開腔:“站在那裏,小魚兒是我的護士,你不是。”


    “她一個人怕扶不住你。”


    “那也不用。”桑時西從瑜聞麵前走過。


    他們倆挨得近了,林羨魚才發現,桑時西比瑜聞高出這麽多。


    “你一個人是怎麽從房間裏走出來的?”林羨魚實在是好奇。


    “我不知道我為什麽要跟你匯報的這麽清楚。”他似乎心情不爽,冷言冷語冷腔冷調。


    “如果是你一個人走出來,那為什麽不能一個人走回去?”


    “那我要你幹嘛?”


    “我的額頭。”她指了指自己的腦門:“剛才撞到了,我隻是去抹個藥,這個自由都沒有?”


    “像隻鵝。”桑時西冷笑,果然從他嘴裏講出來的都沒什麽好話。


    鵝就鵝吧,林羨魚認了。


    她扶著桑時西走進了房間,回頭看瑜聞還站在走廊處看著她,蠻尷尬的。


    “不管怎樣,他是我的朋友。”


    “但不是我的朋友,這是我的地方,我沒必要表現出歡迎他的樣子。”


    桑時西在沙發上坐穩,抬眼看了看林羨魚額頭上的鵝蛋,又向她勾了勾手指:“過來。”


    “幹嘛?”林羨魚在抗拒中,氣的臉蛋也鼓鼓的。


    “拿藥箱過來,裏麵有一種治療鵝蛋很管用的噴霧,噴一噴就沒事了。”


    難得他慈悲為懷主動關心她,林羨魚怎麽覺得他沒那麽好心。


    她找到藥箱給桑時西拿過去,他在裏麵翻到了他說的那種噴霧,擰開蓋子對林羨魚說:“蹲下來。”


    她隻好老老實實地蹲下來,他的手指輕輕按了按她的鵝蛋,林羨魚就叫起來:“你要痛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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