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時西來到他們麵前,林羨魚好心提醒他:“你的輪椅跑的太快了,你得係好安全帶,不然會掉下來。”


    她的好心換來的仍是桑時西的冷言冷語,他的目光掃了一眼林羨魚的脖子:“脖子又怎麽了?”


    不想在瑜聞麵前提起,又是刀又是槍的,感覺她的日子過的格外動蕩。


    “一點點擦傷。”


    “在哪裏擦的?地上?”他眼神淩厲,奚落,嘲諷,各種情緒都有。


    林羨魚氣結:“就算是在地上擦傷了,那也是先傷著臉。”


    “我也是這樣想。”他朝她歪歪頭:“出來。”


    “我先幫她縫針,您出去等一下。”瑜聞手裏還拿著針筒。


    “實習生,有外科的經驗麽?”桑時西伸出手指了指林羨魚的鼻子:“你,跟我出來。”


    然後他坐著輪椅轉身就出去了,速度還是這麽快,林羨魚在心裏詛咒他從輪椅上掉下去。


    林羨魚看著瑜聞有點抱歉:“這樣,我先出去啊,縫針等一會。”


    “你的雇主,脾氣這麽不好麽?”


    “他豈止是脾氣不好,他簡直就是個變態。”


    “哪裏變態?”


    “哪裏都變態。”林羨魚還想繼續跟他吐槽,卻聽到桑時西的聲音在門口傳過來:“林羨魚,你打算在裏麵待一輩子?”


    她隻好跟瑜聞揮揮手:“謝謝你,我先出去了。”


    她坐著輪椅和桑時西在門口友好會晤。


    哦不,一點都不友好。


    桑時西的臉色很冷,冷的要結冰了。


    她還以為桑時西要跟她說什麽,可是他隻是看她一眼什麽都沒說,隻是轉身往前走。


    林羨魚不知道他要幹嘛,隻好跟在他身後。


    兩個輪椅一前一後,輪子軋在走廊的大理石地麵上,在寂靜的夜裏有幾分瘮人。


    他忽然停下來,幸好林羨魚的輪椅走的慢,不然就要撞上去了。


    “進去。”他言簡意賅。


    “幹嘛?”林羨魚仰脖看看:“這裏是什麽地方?”


    “裏麵有醫生會幫你處理傷口。”


    “剛才瑜聞就可以,何必這麽麻煩?”


    “一個實習醫生,不具備外科的能力。”


    “我隻是一條小口子而已,不算外科手術吧?”


    “要不然,我問霍佳借把刀,幹脆幫你把傷口再切的長一點。”


    桑時西真是林羨魚見過最刻薄的,她護理過蠻多的人的,桑時西無疑是最難伺候的。


    林羨魚進去處理傷口,裏麵好幾個醫生還有護士,這架勢挺嚇人的,感覺林羨魚脖子上的傷口很嚴重。


    縫了兩針,打了麻藥,醫生的技術很精湛,完全不覺得痛就好了。


    醫生叮囑她脖子不要亂動,這幾天要靜養,有些食物得忌嘴什麽什麽的。


    她聽醫生嘮叨完就走出來,沒想到桑時西居然還在門口,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她。


    不管是不是,她都受寵若驚。


    “晚上怎麽回事,說來聽聽。”走廊裏的燈忽明忽暗的,窗戶開著還竄風,冷颼颼的,他一定要在這裏問問題麽?


    好吧,他怎樣問,她就怎樣答。


    “晚上我回到別墅,去房間裏看夫人,結果找不到人了,我讓餘嬸她們出去找,我就到車庫轉了一下,然後就看到夫人在你的車裏,她後來拿著小刀挾持我,讓我帶她去錦城。”


    “她說為什麽要去錦城麽?”


    “她說,你父親。”林羨魚頓了頓:“要結婚了。”


    大桑家裏的事情,林羨魚可不想摻合。


    老爸結婚,對於已經成年的子女來說不算件好事。


    桑時西麵無表情:“她是怎麽知道的?”


    “那我就不知道她怎麽知道的了。”


    “所以。”他抿抿唇:“你連一個六十歲的老人都敵不過?”


    “大哥,我的腳受傷了哎!”她把自己的腳翹高給他看:“我都站不起來怎麽跟夫人搏鬥,再說我不是怕弄傷她麽?”


    桑時西笑出聲來:“她還不是進醫院了麽?”


    “意外,意外。”


    桑時西盯她片刻,終於轉身走了。


    這下,他不會再質問她什麽了吧?


    林羨魚鬆了口氣,這一天天的,簡直要命。


    衛蘭第二天早上也出院了,醫生說沒大礙,她受的傷比林羨魚輕,額頭處隻是皮膚破了流血,沒有傷到頭骨,不算嚴重。


    林羨魚沒想到霍佳也跟著來到別墅,林羨魚安頓好衛蘭之後,經過客廳,聽到霍佳正在樓下的客廳和桑時西在說話。


    他們說什麽林羨魚聽不見,因為是三樓,距離太遠了。


    不過,看霍佳看桑時西的眼神,好像沒有了之前的恨意和怨懟。


    難不成這次他們回去就是為了解開倆人之間的誤會的?


    現在誤會解開了,霍佳對桑時西又重拾愛意?


    林羨魚在樓上走廊處偷看了好一會,霍佳忽然抬起頭往樓上看了一眼,其實並沒有看到她,但是做賊心虛,林羨魚急忙想躲,又忘了自己坐在輪椅上,然後整個人就從輪椅的椅背上方翻了過去。


    這一跤,跌的結結實實,她都聽到自己的胸骨和地麵親密接觸的聲音。


    別這邊腳和脖子還沒好,胸骨又摔斷了吧?


    樓梯上傳來腳步聲,餘嬸和蔡嬸大驚小怪:“林小姐,你這是怎麽了?怎麽從輪椅上摔下來了?”


    “痛。”這是她講的第一個字。


    餘嬸和蔡嬸急忙去扶她,還沒碰著她就聽到了霍佳的聲音。


    “先別動她。”


    “啊。”餘嬸和蔡嬸的手懸在半空中沒敢亂動,回頭看著站在走廊那頭的霍佳。


    “我是說,不知道她摔在哪裏了,萬一她摔斷了肋骨,你們亂動她,那斷掉的肋骨說不準會插進內髒裏,如果真的那樣就回天乏術了。”


    霍佳形容的太可怕,餘嬸和蔡嬸立刻把手縮回去,嚇得臉都白了:“那現在怎麽辦?”


    “我來看看,你們先去忙。”


    “哦。”餘嬸和蔡嬸走掉了,走廊裏就剩下霍佳和林羨魚兩個人。


    林羨魚胸口真的很疼,腳更疼,現在哪裏都動不了,像隻癩蛤蟆一樣匍匐在地上。


    她用力仰起頭,隻看到霍佳穿著橘色長靴的筆直的大長腿。


    “霍小姐。”她痛苦地開口。


    誰知霍佳居然從她的身邊走過去了。


    林羨魚真的,很想罵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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